“你说的晓道长,可是明月清风晓星尘?”魏无羡原本颓废的眼里,猛然迸发出光彩来,显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南乔不由也带了几分笑意,“正是他。”
可接下来,魏无羡却没在说话,又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
南乔觉出不对,轻声打破这诡秘的气氛,“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我等已是如此,又怎敢让晓师叔陷入此等困境?”
略一思索,南乔便已是明白了关键所在,“魏公子可是担心温逐流?”
要说温晁身边,谁最令人忌惮,想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人。倒不是说修为如何高深,只是那徒手化金丹的本领太过逆天,又为人愚忠,只认温若寒这一个主子,倒也的确是个麻烦。
见魏无羡沉默,南乔便知自己猜对了,复而劝道:“若是此事,魏公子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贸然行事,让你和江公子,还有晓道长陷入险境。我等寡不敌众,自然不能硬碰硬,我定会想个周全的法子。”
“你有多大把握?若是不能,还请姑娘莫要再插手此事,我……”
“你还能如何?温晁有枭鸟传递消息暂且不论,他如今恨你们入骨,可不会在乎是死是活。莲花坞灭门之仇,温氏之辱,两位公子也不在乎了吗?”
江澄脸色立时便冷了下来,挣扎着起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
“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如今你们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无助力,你且看着究竟是谁先耗不住!”
南乔脸色微冷,走至魏无羡身侧,低声道:“怎么,你怕我和晓道长为此出事,怎么就不想想温公子和他姐姐?你以为你们二人被抓后,温宁他能独善其身,温情能够从温若寒手下逃脱吗?要想改变这一切,要想谁也不连累,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魏公子心里应当明白才是。”
言至于此,南乔后退几步,冲着二人盈盈一拜,“我一路行至此地,多番追寻,只因钦佩二位公子为人,不忍其为奸人所害。家师常教导弟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世上最要紧的便是这一条性命。旁的没了,日后还会有,可连命都没了,便是真的没了。”
“今日是南乔冒昧,失了礼数,还望公子见谅。至于二位公子的答案,南乔便再等上一刻钟。”
南乔转身离去,坐在外面屋檐下,吹着凉风平复心情。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江宗主将两人教导的极好,纵使身处这样的境地,也不想拖累旁人。他肯让温宁带他们去夷陵,是因为他深知若是江澄没了金丹便只有一死,是不得已而为之。而自己和晓星尘又是另一回事了,自己与他是素昧平生,而晓星尘是他小师叔。
君子人人见而爱之,备受尊崇,却也是最难对付和说服的。
其实他们最后如何抉择,与她而言,都不重要,因为明日她都会带晓星尘来此。告知他们,是不想闹僵,免得日后见面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