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婚期之日。
两月之前,果真如少女所想,顾家差媒人前来说媒,在正堂里说了很久,最后含笑送走来说媒的人,她知道爹爹同意了。
“欣兰......爹爹希望你能理解,爹爹已事先打听过,顾家大公子是个良人。”
中年男人守在放门外,趴着头对里面说“欣兰开开门......”
“欣兰知道了,爹爹请回吧。”
房间里少女坐在圆桌旁,听到门口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早就知道的事,现如今只是尘埃落定罢了。
婚期定在两月之后,是顾府请人算的吉日。
捏紧手里的银针,少女放下手中的东西,扭头看向门口半响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双手打开门,还在门口踟蹰的人入眼“爹爹。”
“爹爹还有什么事吗?”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少女眸子里满是平静。
“没,没什么事。”男人本露出笑意的脸,在看到少女平静无波的眸子,笑意渐渐淡去,看着少女怔怔的开口“欣兰.........”
“爹爹不必多虑,欣兰只是在为嫁衣困扰。”
听到少女的话,男人怔怔的看着她说道“噢噢...........爹爹明天就去请绣娘。”
看着爹爹边说边走,少女慢慢关上门,转身回到圆桌旁,拿起篮子里的布料,大红色的布料上绣着一对并游鸳鸯,细腻平整的针脚,绣的是极好。
垂眸看着手里的鸳鸯,少女眼睫颤动不止,一滴泪落在大红色布料的鸳鸯上,泪水晕开融入。
手虚虚撑在桌沿上,少女挨着桌角缓慢蹲下身子,手里的鸳鸯被她抓紧护入怀里,低着头一颗颗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迫不及待的砸在地面。
少女蹲在桌角低低哭泣。
终究摆不脱沦为工具的命运。
身着大红嫁衣,垂下来的囍字盖头遮住了没有笑意的脸,被搀扶着送如花轿,敲锣打鼓的队伍在街边百姓的注视下一点点离开。
站在府门口,白溪望着远去的花轿,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不是为少女不带她,而是为少女放她走不知言语而沉默。
抓紧肩上的包袱,白溪双眸望着消失在转角的队伍,向远处轻声说道“望此后一切安好。”
转身看身后到管家递来的卖身契,白溪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放下手,管家看着白溪平静的模样,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些不舍“此一别,怕是再也见不着了。”紧接着一笑又道“去吧,江湖之大,总有你的落脚处。“
“白溪告辞。”眸子看了眼站在原处的管家,白溪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这一走,真的再也不会见到了,白溪心里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她在这里就是保护直到那个小姑娘嫁为人妇。
现在她已经平安出嫁,她也该回到她应该在的地方来。
头顶闪过风声,白溪停下朝屋檐看去,头顶的屋檐站着一袭黑色的人影,正抱剑低头俯视她。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