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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不入睡

逃离在边境(稿)

面前,一位身材高挑,墨绿长发过肩随意扎在身后,戴有透亮紫色方眼镜的人正弯下身笑眯眯地盯着她,还时不时逗弄一下,戳戳她,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后者把脸撇向一边视而不见哼哼着,但没有反抗

“呦,这谁呀?哪来的?”后半句是对另两位说的,其中一个长发棕红微卷披肩的高个正握她拿在半空,听到这句话便把她放下,旁边那个比前两个矮了半个身但和的人说道:“捡的,还没名字。”他撇了撇嘴,看着她,伸出手从后面稍微推了一下

出于被动,她踉踉跄跄往前两步,腿上的疼痛瞬间放大,颤抖地卷缩在地上,发出呻吟

“腿瘸了,摔伤,不知道能不能好。”

“感觉没多大,说话都不利索,只会哼哼,声音还有些哑。”

“......哦。”那位又摸了摸她

轻柔的力度,温暖轻散开,从脖颈缓缓往下

她有些放不开,嗯哼~

看她愣愣怔怔可爱的模样,想道

这抚摸仅到腰那就轻缓离开,接着又从后脖颈开始。这感觉让她松懈下来并下意识往她手心里靠了靠

“噗哧……可爱,但愿能和小普好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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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醒醒…醒醒!你没事吧?”

伴随着轻柔小心地晃动,微弱话语从耳畔飘过

“呜......痛......”腿那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睁不开眼分不清方向,只能哼哼地说不清话

“你的腿摔伤了,外边看着没事,放心,静养几天就好咯。”那人在说话的同时手里也在忙碌着简单包扎“能起来吗?”

痛苦消减,她眨巴了下眼,对方就已经把手伸到面前。疑迟了一下,还是握住

“好啦,走吧”对方说着,一把拉起她并顺势将她稳稳搂在怀中抱起。也难怪,她那时才六岁左右

搂她的臂弯十分温暖,她忍不住往对方怀里蹭了蹭,对方没反对

“你叫什么?”

“......”她一愣,张了张嘴,但很快就摇了摇头,小爪子却扒着对方的衣服更紧了。

啥也记不清了,唯一还记得是自己从高空坠落,应该是踩空,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甚至,现在完全落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紧张到不会说话。

对方看了看她,也不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走着。温暖的怀抱里,走路带来轻微有节奏的晃动,疲倦的困意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边变得吵闹了起来。

“哇,你看!是个小姑娘耶!”

“和你长得好像!”

“你说,她会长大吗?”

“我哪知道,以后她就跟你睡呀!”

“不!不!不!不!”

“那这样就要腾出一个房间。”

“把你宠上天了!啊?”

“不行,不要,不可以!”

“为什么?”

“她是女的!”

“废话,她是女的,难不成是男的?”

“还有,所有人里!就你最闲,以后你照顾她!不然,我就’照顾’你!”

“哇!啊啊啊!”

好吵闹……听起来像是打起来了

“诶诶诶!她醒了!”

“被你们吵醒的。”

她微微睁开眼,看向吵闹的发源地:两个不大不小男生在闹腾,但主要是一方在又锤又咬,而另一方则是一个手臂全挡下来,这实力差距一眼就看出来了。双方见她醒来,立马安静了下来站好,但背地里还在你一下我一下互掐。

“咳么~”

这一声提醒来自右边,是一个矮小胖乎乎穿着打扮毛绒绒的中年女性,正用眼神瞪那几个小伙子,看起来有些年长,四五十岁的样子,看这样貌,应该是这里面最年长的。

“感觉好点了吗?”她声音有些尖细,面色略微苍白

是生病了吗?

听着句话,两个大男孩不约而同停止无声的互怼战争,比赛一般奔到她床前,其中一个抢先弯了下腰:“你好啊,感觉如何?我给你试着治疗了下,已经没事了,几天后就好。”

“……咕~……”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嗓子十分难受,“谢谢叔叔”声音相当沙哑,有些嘎嘎。

那位“叔叔”听到后,表情僵住在脸上,随即嚎了一声,像是受到了重创一样弯腰蹲下。这事闹得,人咋还变老了?他也只是快成年了啊。

“唔 ,……噗哈哈哈!叔叔,咳嗯,我叫普尔,这位叔叔呢,叫西瑞柏林。”

“嗯,叫哥哥也行。”

他们并没有在意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有多糟糕。

“嘿,”普尔叫道“我们都知道你没名字…哇呜”

“什么叫没有?”柏林打断道“她只是忘了。”

“忘了不就相当于没有吗?!”

看着两人又吵起来了,胖乎的矮个子女性对她说到:“不用理他们,不吵那才叫个奇怪呢,我叫雪儿,别看我矮小,实际上我比你们都大。”雪儿说话的时候,两颗微黄的大门牙一闪一闪的,“我们一致商量的,称呼你为“赞”,如何?”

“唔嗯,…好…”她现在名叫“赞”。

一晃几年

“啊!啊啊!!”一声尖叫刺穿旅馆“赞!你又又又浪费面粉!还这么干!想干啥?!”

雪儿在厨房门口大声尖叫:厨房地上面粉撒的到处都是,甚至扬到了墙上,均匀的覆盖了一层白,空中浮动的面粉随着雪儿开门,顺着空气突然流通扑到了雪儿脸上,甚至绕过雪儿继续向外扩散。

角落,空的面粉袋皱巴巴的被人塞在那里,略显可怜。

不光是厨房遭殃,各个门廊,窗台也未能幸免。

“赞!你是想把这个家拆了吗?把面粉弄到处都是!”

“雪儿姨姨,你要相信我,我这是在保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赞边叫道边害怕的往二楼跑,“姨姨,真的!真的有什么怪物进来了!”

“呵,是吗?你看我信吗?有你这么保家的吗?啊?!”雪儿气的拿擀面杖敲着厨房门框“我看也没人踩到吧?!”

“姨姨,真的!最近我又又又感觉有什么半夜偷偷摸黑潜入游荡在走廊”赞的声音由远而近,接着二楼走廊的栏杆边上探出脑瓜往下看向一楼厨房门口的雪儿,“啊!特别是厨房,一定有谁在偷吃!”

雪儿望向赞,后者往回缩了缩,只好无奈的叹气摇了摇头,头疼

“唉,这孩子……”

二楼走廊上,赞往里快速走的,路过一面靠着墙壁的梳妆桌,不由停下脚步转身,两手撑在桌面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如今,赞已经是一个看似16岁亭亭玉立步入花季时代的少女,而柏林和雪儿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岁月的流逝好像在他们身上停止了一样。

为何是看似16岁?

这个地方很奇特,天大都是在下雨,忽大忽小,雪儿告诉她,这里在季雨镇,如果细雨绵绵十天,有太大可能会几天后变晚上,想知道时间的话,可以去看大厅的钟,但没啥用。

雪儿说的没错,钟——走得快慢还要看它心情(也可能是赞自己的原因),她到现在还不会看这个钟,只能大致算算,更麻烦得是,这里有类似书上所写的极昼还是极夜?赞记到过最长的一次是快有五个月雾蒙蒙的白天,黑夜最长也不超过一个月,她认为她的十岁误差也得有十个月。

“那是因为你饭量大,吃得多,自己没察觉。”楼下,雪儿嘟嘟囔囔的抱怨。

“……”这是事实,赞对着楼下喊,“我这就出去买!”

“外面雨停了快有两天了,看着也有天黑的迹象”雪儿扒着窗台看了看外面,“算了,天亮再说,你要是怕黑,开打了灯睡觉。”

“……”这也是事实,夜里十分危险,附近会莫名出现一些黑如影子的小镇,隐隐约约有人影,各种怪事传出。赞总是嘴上说着不信,但一到晚上不开灯视野简直是一抹黑,老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转悠,开灯又睡不着,神经兮兮地。曾拉着雪儿度过整整一个黑夜,虽然雪儿在夜里的视力好,那也可是熬坏了啊,而且最后啥也没发生。

雪儿说中了,很快天昏暗下来。

晚上,稍微有点动静就惊醒的赞又认为有谁在走动,又是各种磨人,柏林他们早已习以为常,除了普尔和雪儿。雪儿总是忙不过来,很晚才睡,普尔给她安装了个小夜灯,后面自天黑连房门也没出过。所以说了他们也不信,都认为她只是怕黑罢了。

“好了,灯给你按好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有事别叫我,去楼下找姨姨去。”

“好……”

普尔转身前脚刚走,房门刚捎上,赞就小声咕咕起来:“真的咕,真的有谁在走动,我上次还被袭击了咕……”

正抱怨着,门外响起了轻微的稀稀疏疏声,赞猛的一声把门扒开,开了,大喊:“谁!谁在那?!”

门外什么也没有,走廊尽头一片漆黑。

“……嘶……”

赞定了定神,施展魔法,几片金色的羽毛显现,漂浮环绕在她周身,指向走廊尽头,她轻声道:“去!”羽毛闪着光芒朝那边飘了过去。发着光的羽毛照亮了沿途的走廊,尽管很害怕,但她还是跟着前行。一步一步,身旁的茶山花墙纸重复着图案,无法确定自己走了多远,前方似乎一直着一团怎么也照不亮的黑色浓雾,暗处有什么身影一闪而过。

“谁?!”她害怕得声音发颤,浑身绷紧。回应她的只有周围的寂静和不知从哪吹来的呼呼风声,视野尽头的拐角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稀稀疏疏迅速聚集。赞顿时感觉自己的毛都要倒竖起来,后退半步,手指向那个方向甩去,金色羽毛如同飞镖嗖嗖地窜过去。

噗!噗!噗!

几声难听的闷响传来,那声音听起来粘稠窒息。金色的光芒没入那团黑雾,攻击好像落空了,但貌似有点作用,黑雾后退躲开。

见此有用,她又迅速生成几根金色羽毛旋转环绕在身边提供照明,朝前奔去:“你跑不掉的!”再次指挥三根羽毛飞去。黑雾中的身影隐约可见,上下左右地贴着墙壁和天花板快速移动。“再跑……”她喘着气,“别逼我动真格的!”赞催动羽毛在脚底绘出增益效果的法阵,脚下生风,飞快地追了上去。

赞追着跑到了一楼大厅的楼梯口,刹那间,一切动静又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一片死寂。她直接警惕拉满,羽毛尖竖成刀锋指向四周,瞪大眼睛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紧张到手心出汗,她夜盲啊。突然,十点钟方向传来轻微声响,那里应该是壁炉的椅子被挪动了。

赞吓得直接跳起来,顿时操控羽毛在身边炸出耀眼的金光,然后通通甩过去,“哇啊啊啊啊啊啊!”数条金色光芒照亮黑暗,划开黑雾。此时,身后楼梯下的储物室突然自己吱呀吱呀地被打开,里面传来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她的身体僵住。

“嘎……唔……”

黑暗中一只手猛地捂住她往后一拉,储物间的门迅速又悄无声息的锁上,同时罩住了她的羽毛光芒

“……”

赞忍不住抖了一下

“嘘……我松手了你别叫啊……”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像一个小男孩。

“唔唔……”赞点了点头,停止了挣扎。

“不能点光!”那声音又补了一句。

“……”赞再次点头,熄灭了魔法光芒,将所有的翎羽收回兜里。黑暗中,对方貌似松了口气,放松了不少,赞听得他貌似就在自己面前,坐在一个箱子上。

“喊那么大声亮,这么显眼的光,想死吗?”那个声音又低声骂道,捂在赞脸上的手松开了,轻推着她,看向门缝外面“嘘~看”

顺着门缝向外望去,黑暗中好像有一个巨大的生物在缓慢移动,充斥着整个一楼大厅,接着又慢慢融入黑暗,一切恢复寂静

“那…那是什么东西?!”赞瞪大眼睛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当然,眼前一片黑暗,啥也看不见

“它在觅食,没人知道它是什么,因为看到的都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赞有些颤抖着问道

“ ……你说呢?”四周的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

“……呃,对哦”这个问题好傻“你是谁?”

赞边说着,边摸黑朝前走了一步,伸手往前捞,意料之内的什么也没碰到

对方沉默了片刻,应该是在思考:“我?早忘了,只知道我被称呼’老五’,它好像已经离开了”

紧绷的氛围放松下来,赞动了动手指操控起魔法,一根羽毛飘出袖子,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照亮了小小的储物间。一个半透明的小男孩坐在面前的木桶上,对着赞亮起的光芒眨了眨眼,往后缩了缩

“哎呦!小心!”

“哦,抱歉!”赞也吓了一跳,慌忙将羽毛往后撤了撤,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幽灵小男孩,他身上似乎散发着淡蓝色冷光,“你怕光魔法?”

“对啊,我已经死了”老五耸了耸肩,意外的平淡。

“你是怎么死的?当时还记得吗?”

这样问好像不太礼貌,但她真的很好奇。老五朝上看了看,应该是真的在思考。

“哼,那个怪物啊,我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呢,那天天黑时没睡觉,不小心看见了他,然后我就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一路跟在身后”

“……你也是大胆”

“不过你唯一做对了一件事,没有摸黑盲跑,那家伙,貌似跟我一样怕光”

赞吐了吐舌,夜盲也有好处的呀

“哦,对了,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乱跑?”

“我饿呀”

“我的谷子都是你拿的?”

“不,冤枉啊,我只挑饼干”

“……”

“他要是知道我还活着,可能还会再杀我一次的”

正说着,他突然紧张的低声说道近身隔着门外面一片寂静过没?过一会儿,他悄声说道走了

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啊

他那会儿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差点嘶声彻底的大叫起来

喂,说话啊

一片纯净

“咕啊啊啊啊”终于,大声尖叫起来,记十几片羽毛直接炸开,耀眼的光飞来窜去,汤姆的打开门一声不吭,严肃到凝固的表情,严肃到凝固的一路冲向自个房间,打开灯倒在床上,回过神来,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自那之后,他白天也去过那,但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夜里也怎么都不肯离开房间,门锁的死死的,灯火通明,他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扭头看向窗外,外面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清晨的钟声照想不误,隐约可闻,“啊?”

默默的起身,下楼去吃早饭。

坐在饭桌前和旅馆的大家一起吃着早饭,

哥哥,昨晚我遇到怪物了,压低声音,桌子下偷偷踢了一脚一旁的普尔

嗯嗯,恭喜啊,那你告诉我,什么样子?

一个巨大的像影子一样的怪物……然后我还遇到了……诶?

脑子里就像断了片一样,一片空白

嗯,内容还是挺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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