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向是个繁荣喧闹的城市。已至深夜,大街上依旧是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车子虽在路上颠簸着,可一点都没影响到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孟鹤堂。他的左边坐着的正是他的副官,与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周九良。
汽车渐渐远离喧闹的的街区,街上小商贩的叫卖声;歌厅里的音乐声;身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女郎的调笑声也渐渐远离。
“嘎——”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剧烈晃荡了一下,车里的人也因着惯性向前扑去。
孟鹤堂睁开眼睛,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显得阴沉至极,唯有家门口的两盏路灯以及黄澄澄的车灯带来一丝光明和温暖。
周九良先生,到了。
孟鹤堂嗯。
周九良打开车门跳下车,恭恭敬敬的将孟鹤堂从车里请出来。
按理来说,周九良是孟鹤堂的副官,是他的下属,对于孟鹤堂合该称呼一句长官,孟鹤堂家里的下人们也该称呼他一声老爷,只是孟鹤堂不喜欢这些称呼,觉得市井气息太足,偏偏对先生一词甚是喜爱,倒是显得他文绉绉的,为了讨他欢喜,也就这么叫着了。
听到动静,管家张叔早早的就把门打开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迎接孟鹤堂回家。保姆刘妈听见动静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连声问道:“是先生回来了吗?是先生回来了吗?”
孟鹤堂的脸上随即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望着张叔和刘妈点了点头。
孟鹤堂是,我回来了。
张叔和刘妈本是夫妻俩,这二人服侍了孟鹤堂的老爹一辈子,如今又来服侍孟鹤堂。孟鹤堂打小就是在他们膝下长大的,除了周九良,张叔和刘妈就是孟鹤堂最信任的人。
孟鹤堂刘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啊?
看着孟鹤堂安然无恙的回来,刘妈又围着孟鹤堂转了一圈,这才放下心来,她悄悄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都是先生爱吃的菜,先生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孟鹤堂应了一声,转身对着周九良招呼着。
孟鹤堂你也来。
周九良是。
周九良理了理弄皱的衣服,随即跟在孟鹤堂身后进了那栋华丽的小洋房。
夜色如墨,天上的点点星子点缀着黑色的天空。窗外安静的出奇,孟鹤堂周九良坐在饭桌旁狼吞虎咽的吃着,吃到一半,周九良喝了口水往下咽了咽,冲着站在一边服侍的刘妈竖了一个大拇指。
周九良刘妈,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孟鹤堂一巴掌拍在周九良后脑勺上。
孟鹤堂废什么话,赶紧吃,吃完了滚。
刘妈见此笑了笑:“周少爷,好吃就多吃点,你看你们出去的这段时间都瘦了。”
回答她的是孟鹤堂周九良狼吞虎咽的咀嚼声。
正吃着,窗外响起几声枪声,孟鹤堂周九良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鸡腿,右手迅速摸向腰间的枪。正在这时,孟鹤堂的警卫员冲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孟鹤堂:“先生……先生不好了!要……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