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泽无他怎么说？”白清兀的抬起头。

沐辰摇摇头，两人无话，灰暗中只剩阵阵抽泣。

再醒来时白清在自己的小屋，周遭还是无人，她沉重的起身，退开门，走到了草地上：“泽无，我知道你在…”

她身旁忽然出现一阵耀金色的光芒，白滚滚从中走来，他不言语，平静的看着眼角红肿的白清。

“帝君，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救救他…求你…”

白滚滚垂着眼不语。

“帝君难道你们这些神就高高在上，不顾底下人生死吗？他好歹与你相识相熟，他这样的人就活该死吗？”

白滚滚叹了口气，并非是他不愿救，而是不能救…这是你的劫，救了他，你又当如何？

“真的没有余地了吗？”白清蹲坐在地上，小声哭泣着，白滚滚别过头消失了…

傍晚，白清又一次失踪了，此次是魔欲发现的，他本盛着药，可却寻不到白清，他一时着急，赶忙去寻了沐辰。沐辰不想便知她在哪，果然，她在那，跪在冰床旁，即使序未的手毫无温度甚至冰冷至极，她还是把手覆了上去，丝丝冰霜结在她手上，刺骨寒冷，她却不在意，沐辰的影子映在她身前，她没有回头只是木然的道：“师伯，我一直想不通，为何师尊体内会有戾种这种曾经被以为绝迹的东西，是因为、命吗？”

沐辰轻叹摇了摇头：“这东西应是两月前入体的，他能扛这么久已然是奇迹了，想来便是那些魔族之人做的吧。”

“两月之前？”白清忽然一颤，序未修为高强，平日里也不会做些有损门派威严的事，只与其他各宗之人来往，只战事时与那魔族接触，可那时应是没有机会种入的，除非…两月前的那次，难怪她醒来看他时，他的脸色苍白，眼底似有红光。她骤然想起那日魔欲与她说：“师姐，你真幸运，师尊在魔族内围就找到你了，要知道魔族最内层的牢狱可是防守最严密的。”原来一切都是阴谋，都是因为、她，她苦笑着。

沐辰看她一悲伤一会笑，实在怕她走火入魔，把她击晕了抱了回去，派了人严加守着。却不想次日她醒了后击晕了守她的弟子，又不见了，再见时，她已是一脸苍白的握着序未的手，黑气弥漫，沿着她的手钻进她的心脉，序未本就虚弱的呼吸渐渐变得弱不可闻了。

沐辰上前想要拦她，可又下不去手，如今邪种在二人心脉，只要一动，这二人必会殒命。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只有这样才有希望，可还是失败了，能与师尊一起死我也算心满意足了…”她闭着眼道。

“你！你考虑过我们，考虑过天霂宗吗？还有你师尊吗？”

“师尊他是为了我，…才会如此，对不起师伯…”

“什么？！”沐辰不敢相信，可想到两月前…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想不到他对她那样好，甚至可以舍命…

“就这样结束吧师伯，替我向泽无说一声抱歉，给他捎上一句：我知大局为重，却舍不去私情，终究是对不住青丘…”她虚弱的说完，趴在序未的身旁，半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