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咯咯哒就仰头，略微一动就破坏了某位晃晃悠悠的小崽子的平衡，小崽子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却是在倒下的时候抱紧了咯咯哒，咯咯哒倒是未曾觉得什么。
糖糖“咯咯哒不怕不怕，糖糖抱着你呢。不痛不痛。”
咯咯哒仰头看着小崽子肥嘟嘟的小脸蛋，忍不住叹口气。
咯咯哒“真是谁养像谁。”
明明都是极为弱小的存在，却还在妄图去保护他人。
咯咯哒“你把这小丫头教的极好。”
糖糖听到咯咯哒在夸她，杏眼微眯，笑得超甜。
行云侧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一人一兽。
行云“并非是我教的，我捡到她时，她已经被教得像模像样了。虽是魂魄残缺，却是难得的好心性。我曾试图为她算卦，但那卦象.......是空白。”
咯咯哒“空白？”
糖糖听不懂太复杂的对话，她用小胖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觉得已经抱过咯咯哒了，应该是完成任务了，又溜溜达达走到水缸旁边，艰难的扶着水缸，站在旁边专属于她的小椅子上，看着水缸里的睡莲。
行云“没有来处，没有归途。”
咯咯哒“这小丫头难得合我眼缘，他日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小丫头我便替你照顾着。”
行云轻笑。
行云“好啊，那就有劳咯咯哒了。”
咯咯哒“小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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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的敲门声带着急切。
行云“来了。”
行云打开院门，看到一布衣妇人。
布衣妇人“神仙，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能算过去，能占未来的神仙吗？是你吗？”
布衣妇人步步紧逼，行云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他的竹椅上。
布衣妇人“你是吗？”
行云似是被吓到这才反应过来，语气迟疑。
行云“我约莫是你要找的人，只不过.......”
布衣妇人似是极为欣喜。
布衣妇人“那你帮我算一算......”
“弟妹弟妹.....”
小院里又闯进一个人，抱住那布衣妇人。
行伍之人的哥哥“弟妹弟妹，别闹了别闹了.....”
布衣妇人“神仙，你帮我算一算。”
布衣妇人“神仙，神仙，你帮帮我。你帮我算一算。我那入伍十五载的丈夫，他现在究竟在哪儿啊？”
咯咯哒在一旁看着这一场闹剧。
原来是军人妇。
糖糖在水缸后面弹出小脑袋，视线被阻隔，她未曾看见是谁。
行伍之人的哥哥“好了好了，别闹了，咱们回吧？这么多年来，咱不问了咱不问了，好吗？”
布衣妇人“多久都要问，不管多少年，他都是我的丈夫，一日找不到就再找一日，日复一日，总有我找到他的那一天。”
糖糖狗狗祟祟的凑近行云，看到了那妇人，一些片段在糖糖眼前闪过。
布衣妇人的夫君“待除得敌寇，我定早日归来。”
布衣妇人的夫君“云娘，等我。”
云娘“我等你，我会一直等着你，直到你平安归来。”
上了战场的人一旦死了或许连白骨也寻不到，不管亲人再怎么日复一日地盼，日复一日地寻。
咯咯哒垂眸。
云娘“神仙，我求求你了，神仙，你帮帮我。你帮我起一卦吧。”
那妇人不知是使了多大的力，挣脱开男子的桎梏，朝着行云跪下，乞求行云为她起一卦。
行云“夫人，你先起。”
行云扶着妇人站起来，面露难色。
行云“这卦我真算不了。请回吧。劳烦了。”
糖糖看着那妇人身边若隐若现的金色气息，歪歪小脑袋。
等那妇人离开，糖糖上前小胖手握着行云的手指。
糖糖“爹爹，那个姨姨身上好像有光。”
行云低头，拍拍糖糖的小脑袋。
咯咯哒“你看出什么来了吧？为什么不肯告诉那妇人她丈夫在哪里啊？”
行云“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行云“糖糖该睡一会儿了，要不一会儿该闹了。”
说完，行云牵着糖糖往屋内走去。
咯咯哒“诶.......”
这个行云能为了二两肉而救一个老人，也能眼睁睁的看着军人妇哭泣而无动于衷，他活得还真是随性又凉薄。
而那军人妇身上的气息......
说来，那小丫头看着普普通通，却似乎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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