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直在响，”廖杰指了指放在将边沿的手机，“还行，速度可以。我已经查到了。走吧！”何云蔼抓起自己的手机，自己先推门进去。
周雨菁呆愣愣的瘫在椅子里，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的椅子的边角上，整个形态倒也算自然。椅子的把手和束缚的两只椅子脚带有自动识别功能，绑带识别血压变化。这也就是一个所谓的测谎仪，虽然也不一定需要。
“周雨菁，”
“嗯！”直到何云蔼问她时周雨菁才正脸去看她，“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呵，”周雨菁听她这么问就看使狂笑起来，“很简单，我不过就是爆发了而已呀！哈哈！谜底不是很简单吗？！啊！”
“这不是谜底，那你画在墙上的东西是什么，嗯？让我猜猜！”
“请自便！”几天几夜不睡觉，周雨菁的眼睛红的瘆人，“周雨菁，你犯案前一日，市东郊区一座民房拍到了你。而这栋楼里，538室住着一个叫冯朝程的男子。他是个心理咨询师，对外打着留学归来待业青年的名号，”
“他的气质成熟，温文尔雅的人往往可以很容易伪装。我说的对吗？他是不是叫你C小姐或者，鸢尾姑娘。他跟你说了什么！”
周雨菁明显神态有了变化，何云蔼看见她的眼底隐隐有着几分温情，“你喜欢他？”
“红色鸢尾花，代表了前程、成功光明，我一直活的很难受，他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他告诉我凭什么屈人之下，我要反抗！”周雨菁此时很难让何云蔼对她再生同情，“你现在很扭曲，你的心里一半是少女怀春的温情另一半是弑杀的本我异化人格。你被人异化了！”
“异化，哈哈哈！我在做自己，”周雨菁的癫狂，“做自己？他教你杀的人呀！做自己应该是升华自己的思想，哪门子的去杀人。”把那个杀千刀的方法套路出来，管她呢，何云蔼想。
单向玻璃另一面，王朝凑过来，对何云蔼的嘴炮技能感到佩服，“这几乎是周雨菁说一句，何老师怼一句呀！”“她刚刚已经把市东冯朝程的资料发到了群里共享，”梁筠钺提示诸位，里面那位浑身煞气的何云蔼说的不是瞎诌的，“她的火气不会朝周雨菁发，她现在是在套冯朝程的一些行为逻辑。”
小北全程都很专注，隔着一张玻璃，何云蔼和周雨菁的对话再结合自己的分析全部写在笔记本上，“有一点我不明白！”秉着不会就问的古话，小北大胆开口，场内最有权威的梁筠钺表示可以有求必应，“那个冯朝程，他到底是不是专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们知道大专和成人大学就能学心理学吗？只要毕业，就可以做心理咨询师。”梁筠钺这句话把在场人都惊到了，在场的学历最低都是研究生，而且大家都知道四年前，业内就有规定没有研究生学历不能上手参与治疗。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四年前，一个成人大学毕业的女子私下里接待来访者因施以错误的心理治疗和错误的药物致使原本情况就不好的来访者病情加重，上街砍人致使一死一伤。从此之后，心理学教育除了双一流大学之外，其他三流教育机构二流大学就再没可能叨这块肥肉。
不过也确实，心理学一定要极高的水准才可以参与治疗，之前国内短缺相关的法律也少，在梁筠钺初中的时候，网站上就常有大大小小趁机占便宜的教育机构三千块，就可以成一个心理学本科学位。
“就着这条线挖，很可能带出来一条经济链，医院有人私售相关药品给这位冯先生。冯先生以海归的假学历对来访者收高价而周雨菁这类极大可能是猎艳。”
“周雨菁，你看着我，他如果爱你为什么知道你被捕至今都没打听过你，嗯？”何云蔼会气，其实真的是被周雨菁给蠢的火气冲脑，她是很多年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了，这个状态，这个思想。
“如果爸爸不要妈妈了你会怎么办呀？”“我，我努力学习，你们的事我不管”记忆里的那个母亲歇斯底里的吓人，而那时的何云蔼，脾气也就此扭曲
不，我不会。如果是真的我替你杀了他。
“云蔼，够了”廖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他拍了拍何云蔼的肩示意她冷静一下，同时也是叫她出去“剩下的我来，你让小北把心理协会里冯朝程的资料传给市局，让他们安排抓捕。”
“好，”她的眼睛里已经带了一些疲倦，“我去安排。”
早上五点，出了审讯室，何云蔼看一眼走廊的窗户，天都彻底亮了，“菲桐十点的咨询，现在安排下午又要抽三小时去琢磨那个冯先生。怎么老有这种脑子不清醒的变态。”
“云蔼！”
“嗯？什么事？”转头看见梁筠钺，何云蔼还有些惊讶，“你不待在里面实时分析，出来干嘛？”
“不用了，已经定性了。走吧，跟我下楼，拿外卖。”梁筠钺边说就拉起云蔼往电梯跑，“这么早，哪有店卖早餐！”
“有啊！”
两人在电梯里互相以一种关爱原始人的表情看对方，气氛一度很是僵硬。
“海底捞。”梁筠钺一脸实诚，“你不知道海底捞的服务一级棒吗？我叔叔就有一家海底捞，”
“死土豪，”何云蔼在心里念，好像从认识开始，这家伙就过着她羡慕的生活，父母有一家规模超大的图书馆，超过三个叔伯有很高的文学造诣，书香门第。
“他们现做的，保证好吃。”
二人行，一人刷卡，这个实验室还是有很好的保密机制门禁卡的非常严，跟军事基地都有的一比。
这两人走出建筑好一段距离，何云蔼就远远看到被荷枪实弹的警察拦住的一个人。“那是你们家的？”何云蔼指着那个招着手的小青年，“不是外卖员呀？”
“专门给我送的，是自己的员工，准确来说他还是我小侄子。走吧！上一次伴着朝阳和你这样走还是初中。”
“蛤？”何云蔼就这么被他拉着跑，力气好像都集到了相握的手，“我们顶天也才认识四年，梁筠钺，你抽什么疯。”
“没有，”梁筠钺回身来注视她，眼神温柔，伴着朝阳的晨光，一瞬间让何云蔼有些恍惚。“你喜欢，我就每年送一本你喜欢的书，哈”这个人，从以前总可以把她失去的一些再次补给她。
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友情，甚至除林逸外，那种情感依赖的爱情。不过她从不承认，可能是因为对未来的恐惧，也可能是惧怕过去的阴影。
“你难道就没有一刻对我有过那种情感依赖吗？我知道你请假那段时间是去看心理医生，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动过心，”
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枷锁。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何云蔼的脑子却选择宕机，把死的说成活的专业忽悠二十年的嘴也卡死了。
再张口，何云蔼连自己说出了连自己都想不到的话，“你应该知道抑郁症又或是情感障碍，除了心理方面还可能是生理问题。我就是生理这一类的，也许周老和你说过这点，这是我的天赋也同时是枷锁。”
原来她知道，她对自己的分析也这么完全，“我知道。”
“所以，”何云蔼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嘴角，扯出一个不是很自然的微笑，“我其实根本分不清自己的情感，所以其实我的人际关系也很简单。如果你还想追问，我也给不了你答案。”
“云蔼，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迟疑了一会最后说出这么个话，何云蔼也没料到，她自己的第一反应是先看时间，“十月二十六号，”
“这本书，”梁筠钺把刚刚签的包裹拆开，一本黑封皮的书递到她面前，“我老师的新书，绘画心理学的相关专业书。”
这回何云蔼是真笑了，刚刚那个氛围像是要求婚，结果送了个书，“你还真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给了对方台阶下，“走吧 ，赶紧去拿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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