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见过周老,梁筠钺发现自己之前频频踩雷,也学乖了些,注意避雷。对于这点,何云蔼表示看他终于顺眼多了。
全天老妈子,说的大概就是这段时间梁筠钺的行为。何云蔼对他也是没办法,这感觉,何云蔼老觉得梁筠钺像一个驯兽师,死活摁着只食肉狐狸让它吃素从良一样。罪魁祸首白芷,还在邻市浪,据说是在撩汉子。
终于,这个高知青年,在何云蔼发怒前回了来,在交接时白芷就觉得自己的脊梁骨直发毛。谁知,刚出虎穴又见豺狼。
豺狼把她提溜到就近的一家咖啡厅,自己出血点了贵的西点伺候这家伙。
一天下来,白芷都觉得莫名其妙,云蔼的态度要发火,梁筠钺又这么急切的找她,发生了什么?雾逸失效了?、国家政府要收回资助?、国内某大头挑事反对批判追本说???
梁筠钺坐到她对面,开口第一句就是“四年前,燕京市北部森林区,217航班。”这一句话一下把她惊到了。白芷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也跟着沉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空难?还是云蔼那一身的伤?”林逸,就像不能说的秘密,周老规避云蔼回避白芷也不例外。
“关于林逸。你,最好说实话 。 ”
“你什么意思!”话里已经带上了几分警惕,梁筠钺身上平时那股子温润公子气转变成了带有杀意的煞气。“我什么想法你该知道,我不想看她困在里面。白芷,她这样,多久了?”
“有十多年了,林逸还在的时候情况也不算好。”白芷深吸一口气,最终说了些他想听的出来。“其实是两个跨度,以前是个人的自尊心在折磨而现在是情感精神,她其实不想活着。我,我学心理学是因为自己的哥哥自杀,还有云蔼那样,我想尽一份力不想再看到一个自杀的。”
“她的第二人格,那个被她压住的,情况跟我说一下。你不可能不知道。”
几年前,林逸去世后,她发作过一次。
“云蔼,云蔼,”白芷试探性的问,何云蔼缩在书架边,浑身打着哆嗦,“云蔼,我是谁?云蔼,”
何云蔼的瞳色本身就淡,眼神再一涣散整个人就像缺失灵魂的人一样,“别怕,别怕,何云蔼,熬过去。”
声音细微,但白芷听的真切。“云蔼,云蔼!”
“何云蔼,你不能对不起那个救你的人!”缩在墙角的人,身上可以明显看到许多自残的伤,腕上白色的纱布又渗了血,“你给我好好的!”
思维骤停,白芷叹了口气,“第二人格应该是她母亲或者是另一个保护自己的人格,自主意识特别强,”
何云蔼平生透露的爱意,一般人可能看不到,但我了解。她对林逸是真的爱,这个人把云蔼从地狱里再三拉出来。心理早熟,这点对于云蔼很正常。她和林逸相识于四、五年级的时候,初中,她拼命读书,也亏得了她的心理医生,云蔼才有机会可以在那个年纪到A大去。
林逸的个人魅力特别大,浑身的那股子谪仙气就让人很想去亲近,尽管是这样,他也用了整整三年多才接近何云蔼那颗真心。何云蔼有心理洁癖没法克服不愿有太亲近的行为,林逸也不逼她,相识相恋那么久,两个人都同居了林逸都没亲过她。
她平时在外面,态度都挺硬的,本身有的女孩子气很少在别人面前显露。时间一长,脾气就挺别扭的,我和她认识也有十多年了,这个人,我的评断是她要靠自己,别人根本帮不了她。
“女孩子气,她,”梁筠钺心里不踏实,心脏怦怦的跳,他好像见过。
“我觉得她应该找一个精神寄托,如果她能对谁服个软,也许什么都近了。”白芷扯了扯自己高高的领子,有些烦躁,秋季过半,但白芷就觉得浑身燥热。“你对她这贱嗖嗖的举止,如果她没抬手揍你一顿,不是心有感激就是你有机会,呼!早知道不喝热饮了。”
白芷实在是不想再想了,这件事实在是噩梦,当时她接到电话就去了医院,头三天何云蔼基本都要打镇静剂。在拿到那枚骨灰钻戒时,那种疯癫。
“行了,你不想去想就算了。我会尽力去治她,上次周老也跟我说了一些事。”梁筠钺摆了摆手,白芷的神色很明显不想去回忆,“我,我爱她。”
“也难怪,哪个旧人会千里迢迢的留学,学成归来还处心积虑插进来这个计划。”呵呵,白芷就轻笑几下,挖了一勺子蛋糕,打量起梁筠钺来,“的确,周老没法治愈她,就再没人了。国内有水准可以跟云蔼比甚至超越她的,恐怕就是你一个了。还真是个执着的人呀。”
最后一句话,听着像是感叹,实际梁筠钺听出来倒像是警告。
'云蔼的情况不稳定,你不要轻易动她。'白芷摇了摇手里的咖啡,再次喝了在口就准备走“走了,你结账。”
“等等,”白芷半途被梁筠钺拉下,“我会谨慎的。”
“是吗?”白芷瞧了他一眼,带着些浅淡的喜悦,“我信任你,云蔼跟我提过,以前有个老同学很照顾她。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