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水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丁水婧，她穿着一条深灰色的宽松长袖毛衣裙，头发半长不短，一双做旧牛皮单鞋，手里抱着一件黑色的粗线后毛衣外套。迎面走来，就像一个懒惰得要死不活但让你也心甘情愿跟着她去未知旅途的人。没错，不是女人，而是一个人。

她看着我眼神很温和，但是淡淡的，似乎没什么情绪。

丁水婧“我们先具体聊聊吧，早上把构思和细节谈好，下午拍完一部分，争取明天下午拍完。”

她喝着牛奶而不是咖啡，简单寒暄之后便这样单刀直入。

耿耿“好的。”

最喜欢和直接明了的人一起工作。

丁水婧只字不提振华，我也没问。

老范给我找来的助理是个应届毕业生，男生，白白净净的，看上去都几乎透明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助理虽然话少但是技能满满。投入工作的缓冲时间几乎以秒计。

我们就拍摄地点和拍摄细节谈了两个小时。

午饭时间，余淮打来电话，意思大概是他下午不用工作然后他就来我这边掺一脚。

因为丁水婧没什么意见，所以我就把地址给他发了过去。

我们选的地点，居然不是任何关于艺术的院校或绘画工厂，我们去的，只是北京的某个本科大学。

丁水婧坚持来这里，我们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这是她复读前的那个大学。

拍摄很顺利，期间余淮也很乖，安静在一旁看我工作，偶尔端茶送水的，嗯，好评！

傍晚结束工作后，我和余淮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回了酒店。我赶着查查今天拍的原底。

数据卡链接着笔记本，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准备开始看，余淮洗了澡出来就擦着头发在我旁边坐下。

刚刚因为我要洗澡所以把余爷赶出去买水果，为此余爷还闹了点小别扭。现在见他主动和好，我也就赶快顺着台阶下，

耿耿“咱一起看看我们今天的劳动成果。”

拍照片的时候，我分了大部分精力在光线处理上，没有太在意丁水婧的表情，只知道她的眼神里很有东西，并且镜头感出乎意料的好。

但是现在仔细看看，那眼神，是什么呢……遗憾与期望与绝望的各种游离。

耿耿“她好像对这个大学有很大的情感…”

我转向余淮。

余淮沉默了一会儿，说：

余淮“我以前连振华的门都不敢路过……”

气氛沉静了一会儿。

耿耿“余淮，陪我去个地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