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黑衣人如约出现。
洛虹披着貂裘,挺着哥大肚子,来到玉蟾宫后山。
她故意放慢身姿,使黑衣人得以方便出手,当黑衣人握着刀时,却犹豫不止,不知该不该出手,只怕七剑会在暗中盯着他准备一网打尽。
“哎呀!”洛虹一个趔趄就要栽下去,幸好扶住了墙壁。她打着粗气,双腿不住颤抖,接着月光,可以看见她如瓷的纤细大腿上流下妖娆的血丝,渐渐凝聚混合,然后永无止境的流下来。
黑衣人一怔,天也帮我?
他这会儿是真的信了,大笑着持刀砍了下去。洛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那被遮挡的隐私处,有一双小脚正在扑腾着要出来。洛虹忽然闪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包裹着他落下得剑锋,侧边闪过白光,直直砍下他的手来!
剑落地,只见这把剑剑身靛蓝,周身不过二尺九寸,剑锋冷冷倒影出他那痛苦不堪的面容,剑气缭绕着凌厉的风,这把剑不是旋风剑又是什么剑呢?
白衣秀士踏着晚风飞驰而来,琴声不断,落叶袭人化为铮铮利刃,路达一个翻身,已然坐到洛虹前面,灵泉琴轰然落地。
“阁下,不知七侠犯有何罪?要对七侠之首如此下手?”路达不慌不忙坐落在地,弹起高山流水。
“旋风剑主好雅兴,还敢在此坐弹。”
只见路达身后一人猛然闪过,不是林祁又是何人?只见他慌不择路的抱起脸色苍白,喘着粗气的洛虹,满脸心疼。
“傻瓜,为了引幕后黑手上钩,你不惜冒着早产的命运强行催动真气,你会没命的!”他抱着怀里的小猫,,感受着她渐渐急促的呼吸。
“林祁……咳咳,空气……有,有……啊!”她来不及说完,腹部又是剧痛,她猛然蜷缩住身体,一声婴儿啼哭响彻玉蟾,一抹血影落下,被后置的若兰和又一只哭声的孩子接住。
一个是男婴一个是女婴。
“呼……”她垂下眼睑,奄奄一息躺在林祁怀里,双腿悬空,雨逗后步赶来,何荆奔提着灵芝药箱来到洛虹面前。
“青光剑主,你早该料想到,狐一刀怎么会这么容易死。”黑衣人冷冷一笑,“他的剑气上有剧毒,你那宝贝妻子也沾到过,现在,她无非就是个濒死之人,我来,是要断了长虹和青光后继传人的!”黑衣人冷笑不止,路达手指猛然一顿,仓皇回头时洛虹痛苦不堪何雨逗摇头叹息得脸色。
莎莉荆奔气急,净把怀中婴儿交给初醒的若兰,提着剑与路达并肩站立。
“把解药交出来!”
黑衣人冷哼,“蜈蚣涎,没有解药。”
什么!
雨逗手指猛然一颤,眸中忽然犀利,变得有杀气。
“怪不得洛虹执意要出来,又要把婴儿强行早产,原来……原来如此!”雨逗气急,‘漫天花雨’急速冲出,雨花剑带着戾气冲了上去,堪堪要打到他时,剑锋偏转,掠去他几根发丝。
“交代幕后黑手,饶你不死。”荆奔忍着要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手指死死握住奔雷宝剑,剑尖指着他鼻子。
“我们根本就没什么组织,一切都是我和狐一刀的计谋!”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颇为恐怖的脸。
“奔儿,好久不见。”
荆奔往地上啐了口痰,无比严肃道:“好哇,你这歹人!杀我爹娘不止,如今还敢来这里,当真给脸不 要 脸!”荆奔落下音片刻,又道:“谁允许你叫老子乳名的,你这王 八 羔子!”
奔雷剑提起,一招‘雷霆万钧’击他下盘,趁他跃起半空之时,雨逗一招‘水漫金山’击他头顶的天灵盖,路达随后‘风卷残云’撩起地上黄沙,迷蒙他的眼,他晕晕乎乎下抬手遮掩,莎莉‘紫气东来’直逼他丹田,左手剑翻飞跳跃,一抹紫色破空而袭;七侠这一刻是真的怒了,传言外人有闻,七侠菩萨心肠,但殊不知触及龙之逆鳞,必将有雷霆手段搏之,七侠间彼此父母双亡,互相扶持视为亲人,如今洛虹病危,七侠逆鳞已触,休的想要全身而退!
“虹儿……”林祁抱着她,她的身躯渐渐冰凉,洛虹痛的翻滚在他怀里,冲他苍白又无力的一笑。
素手手指冰冷,她颤颤抚上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笑道:“这个世界,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就是可以在生完孩子后痛的翻滚。”她见他泪眼滚烫流下,自己眼前朦胧,确依然强撑着睁开眼,凭着感觉拂去他脸上的泪。
“夫君……别哭……”
让后,她抬了抬眉,手轰然落下。
“夫君……男婴,就叫……就叫致远;女,女婴就叫……”
“叫恋虹。”林祁看着她苍白的脸,怀里的力道猛然掐紧,争着在她说完前喊出她的名字。
“恋虹……好,就叫恋虹……”洛虹痴痴的笑了,玉脸上血丝褪尽,终于,她瞳孔渐渐涣散,看着他,再也不动。
她死了,带着三分痴恋,三分迷醉,三分不舍,和一分满足。
“林祁,洛虹她……”若兰哄完睡着的孩子,看向林祁那几乎绝望的脸,樱唇颤抖,美眸中已经有泪渗出。
林祁无力点点头,木然站在那,任冷风吹着他衣襟,他也在看着她。
若兰身姿颤抖,猛然落下泪滴儿。
月光洒落,罩着她周身,为她镀上白纱,配着她的白裙,在光柱忠化为点点散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