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回忆使林祁忘了洛虹的呼唤,直到她素手微微摇晃着他,林祁才仿佛如梦初醒。
“林祁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洛虹细心的为林祁擦去额头上的汗,他腮边挂着的两条银丝还清楚倒影在她的眼眶里。
细眉微瞥,他顿悟外面有人。
洛虹故作没发现,为他拭泪,林祁配合着将她搂入怀中,痴迷着她的脸。
“讨厌~看什么呢?”洛虹嘴角含不住笑意的微微推他一把,胭脂漫上脸颊。
“在看你……啊不,你身旁的花瓶……”林祁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忙着改口,却被她一阵轻笑打断。
“看来我还不如你身后那花瓶好看呢。”
“怎……怎么会……你,好哇你个小丫头胆儿肥了是吧?敢调戏你夫君?”林祁看了看她眼中笑意,故意挠着她腋窝子,让窗外人以为没发现他们。
利刃破空袭来,在即将射到他们时,林祁目不斜视的夹住利刃。
“你真当我们没发现你?”林祁纵身青光乍现,直逼他咽喉。
此刻险险退开几步,一个回转就要擒住洛虹。
“看我宝剑!”洛虹刹那长虹出鞘,一招抵住他即将挟持住她的刀鞘,轻功绝世的七侠之首踩着他刀鞘跃起半空,一刀撸断他的斗笠。
狐一刀?!
俩人不惊,那满目沧桑脸上刻出骇人的疤痕,熟练的风云刀谱,除了他还会有谁除此歹毒至极的招数,想将洛虹杀掉,一尸两命,以让林祁体会他的痛苦?
“你们未发现我是假,实则想要请君入瓮是真!”狐一刀冷哼一声,林祁嘴角翘起阴沉弧度,反讽他:“请君入瓮?凭你也赔?我们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若兰!”
林祁一呼,草丛里冒出五个身影,团团将他围在中间。
“……堂堂七侠,也会以多欺少么?”狐一刀兀自捏了捏手,看着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七侠。
“七侠自是不会,但当你不仁不义多次陷入七侠于水生火热之中,情况就不一样了。”若兰一身宫装,长裙曳地,手腕翠山连丝绸,头戴冰雪梨花坠,好似一个误入人间得仙子,冰魄冒着丝丝寒气,做驻足之处,皆已冻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几人对峙,不善打斗的雨逗将洛虹带到打斗不会波及之处,抚着小肚上那微微动脚的小生命,她叹了口气。
肚子虽然有孕,但看起来明明一个多月大的孩子像三个月大的,雨逗推断大概是两个小孩儿,洛虹仰望天空,原本晴空万里的碧蓝天空如今变成灰蒙蒙的天,气氛因为狐一刀得到来而变得压抑,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因为听到了偶尔几道炸耳的雷声惶恐不安的踢着她的肚子,洛虹微微捂住,长虹依然攥在手里。
狐一刀刀法变化莫测,在这个江湖可以看清他每个动作的人是少之又少,若兰他们与他第一次交手便将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摸得清清楚楚,多半还是林祁的功劳。
洛虹微微舒了口气,迎空飞来一片风刃直直穿过荆奔的盲区,向洛虹飞来。她眉目一闪,长虹剑法即将呼之欲出,却被几枚银针打断,雨逗笑嘻嘻在她面前得意的晃动银针,宣誓着他不是七侠里不善武功之人。
将洛虹扶好到安全地带又不会被雷劈到的地方,在她三尺周围撒上三步倒。
“洛虹,你就看着本神医怎么把那些伤害你的人打的落花流水屁**流吧。”
雨逗说着,略带嘚瑟口气,向着四周还潜伏的小兵拔出雨花剑,大喊一声“小贼,拿命来!”
洛虹笑着,其实她感觉再江湖险难时比江湖和平时来的更加留恋点。
因为……
她看向把狐一刀吊着打的五侠和在一边章法自如,剑术医道来回变化自如的神医,心头漫上满足与温暖。
因为她不想和兄弟们分开,这就是原因,也是她希望在江湖上与兄弟们永远不离不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