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说完,魏无羡便声嘶力竭地吼道:“蓝湛!蓝忘机!含光君!我,我刚才,是真心想跟你上床的!
魏婴魏无羡知道,不能跟喝醉了的人反着来,忙道:“好好好,依你,走开就走开。”说着拔出竹笛。可他还没将笛子送到唇边,蓝忘机一把抢过来,道:“不许吹给他听。” 魏无羡揶揄道:“你怎么这么霸道呀。” 蓝忘机不高兴地重复道:“不许吹给他听!” 魏无羡发现了。醉酒的人常常有很多话说,蓝忘机平时却不怎么爱开口,于是他喝多了之后,就会不断重复同一句话。他心想,蓝忘机可能是不喜欢他以笛音操控温宁,得顺着他的毛摸,便道:“好吧。只吹给你听。” 蓝忘机满意地“嗯”了一声,笛子却不还给他了。
魏婴魏无羡啧啧道:“含光君,你是真的变了。从前当着你的面喝一小坛,你凶死了,要把我扔过墙。如今你还在屋子里藏天子笑,偷偷喝。” 蓝忘机整了一下衣襟,淡声道:“天子笑我一坛也没动。” 魏无羡道:“不喝那你藏着干什么,留着送我啊。好了好了,没动就没动,信你还不行吗。我不提了,来吧。我一定要看看,滴酒不沾的姑苏蓝氏子弟,究竟几杯倒!” 他给蓝忘机倒了一碗,蓝忘机想也不想,接过,灌下。
魏婴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魏婴魏无羡对蓝忘机道:“蓝湛,你醉了怎么脸都不红一下。” 因为蓝忘机看上去太正常了,比魏无羡还要正常,所以他也忍不住用对正常人的口吻和他对话。谁知,蓝忘机听了这句,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往怀里一拽。 猝不及防,魏无羡被拽得一头撞在他胸膛上。 正晕着,蓝忘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听心跳。” “什么?” 蓝忘机道:“脸看不出,听心跳。”
魏婴魏无羡坐姿极其不端,斜着身子,支着腿。见终于撩得蓝忘机开口,一阵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窃喜。他依言把腿放了下去,上身却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些,胳膊压在书案上,依旧是个不成体统的坐姿。他严肃地道:“蓝湛,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蓝忘机垂下眼帘,睫毛在如玉的面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魏无羡忙道:“别呀。说两句又不理人了。我要跟你认错,向你道歉。你看看我。
魏婴并非无法承受旁人言语攻讦,毕竟当初做出选择时就已无比清楚,今后将面对的是什么道路,心中早已自警:记住云梦江氏那一句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魏婴不知为什么,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走这么快,把蓝忘机这样扔在身后。
魏婴魏无羡一听到狗叫,登时汗毛倒竖,往蓝忘机怀里缩去,魂飞魄散道:“蓝湛!” 蓝忘机早已自觉地揽住他,应道:“嗯!” 魏无羡道:“抱住我!” 蓝忘机道:“已经抱住了。” 魏无羡道:“抱紧我!” 蓝忘机便用力将他搂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