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
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着,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我叫苏一零,我记得……
梦中的我,只有14岁。
爸爸带着我参加宴会时。
世伯们见了我都要恭维:
苏家大公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个青年才俊,不比苏总差。
爸爸总是在听后笑着捏我的脸
“青年才俊是不可能了,但说到比我强嘛,那是一定的。”
爸爸很疼我,我是他的掌上明珠。 而一切的变故,也都是在那一年发生的。
在我几乎要成功遗忘的时候,在梦中,又一次血淋淋上演了一遍。
那一年,那一天,我的生日宴会,爸爸迟迟未到,我恼怒地要司机带我去公司。车停在公司大楼下,我跳下车,朝着大门跑去。
可是我没能跑出多远——我的身后,
传来一声震颤人心的巨响。
“砰”
的一声,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那种一切都被摔碎,一切都不复完整的声音。
像是骨骼、金属、空气一同被毁掉时发出的声音。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 我看见,自家车顶上,一个人。
红色的像河流一样的东西,从他头上汩汩流下,划过那双圆睁的眼,流成一滩血水。
聚集在车顶盖上,再缓缓缓缓地流下车身,速度慢,却不曾停歇,像是要流到我的脚下,放肯罢休。
而他的那双眼睛,看着我,一瞬不瞬。
看到我的灵魂里去。
“青年才俊是不可能了,但说到比我强嘛,那是一定的。”
“宝贝女儿,我的掌上明珠……”
……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再没有出去过。
我所不知的外边的世界,正风起云涌,父亲的公司悄然间已被瓜分一尽。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
直到,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伸出手,
“一零,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从现在起,是你的监护人。”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监护人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个阿姨笑起来很好看。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纤细,力气却不小,稍微一拉就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在这间没有一丝光线的书房里呆了一个月后,我被这个阿姨接走。
胡阿姨说,一零,这是你的房间。
胡阿姨说,一零,有什么想要的跟阿姨说,阿姨叫人给你去买。
胡阿姨说,一零,说话,你得说话。
我点点头,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医生说是失语症,受惊过度后的一般症状,只能靠时间来治疗。
张律师经常对我说很多话,我听不懂,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
他回视我的时候一愣,一时也忘了说话。
很久以后他说,一零,之前的你有一双很纯粹的眼睛,看得人心里发虚。
我那时候问他,那我现在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他笑,不说话。
而我的一切,都过渡到了胡沁的名下。父亲的公司,股票,债券,置产,全部,都不再归我,准确的说,是不归18岁之前的我。
名以上的财产托管。
我那时候不明白,可是等我到了可以明白一切的时候,那一切也早就不属于我,名以上,实际上,都不再属于我。
这个女人,养大我的女人,有一双美丽并着残忍的手,她无声无息,夺走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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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有话说: 各位亲们,记得(ฅ´ω`ฅ)已阅留爪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