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纾儿也想去征战沙场。”
“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上什么战场!”
“纾儿想和爹爹一起。”
夏纾桦不满的嘟起嘴,拉着夏候的衣角。
三个月前,夏纾桦的娘亲死了,当时她的父亲还在漠北的战场,夏母瘫坐在床上,了无生气,只是眸子里有些闪烁。
夏纾桦跪在床边,奶妈示意周围的奴婢退出去,自己也掩面转身关上了门。
夏母缓缓拉起夏纾桦的手,似呢喃又似嘱托。
“你爹是将门世家四代单传,可是唯独这儿生了女儿,可我这身子经不起折腾,生你已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
“你爹心疼我,不让生,家里的老人总给你爹施压,要他另娶几房小妾,可你爹硬是顶住压力说此生有我一人足以……”
“母亲呀,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嫁给你爹,还有一个就是生了你。”
“可是母亲这一辈子又有一个遗憾,没有替你爹生个儿子。”说到这里自己掩了面
“娘真的对不起你爹呀……”
夏纾桦走出来后轻轻的把门合上,明明已经裹了貂袍可夏纾桦只觉得手脚冰凉。
夏纾桦八岁时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将军夫人逝世,举国同悲。
夏侯快马加鞭,五天的路程硬是缩短到了三天,而回来时连衣服也没来的及换下便直奔妻子去世时住过的房间,房间自从她死后,就不曾在进过人,就连打扫的丫鬟也不允许进入。
人走茶凉,说这句话的人倒是经历过什么,房间里已经没有往日的生气,台上的红烛也以燃尽,倒也显得落寞。
房里的摆设还如他走时的莫样,可是那总是坐在床上等他凯旋归来的人已经不见了。
“爹爹。”门口一声突兀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夏侯
来人一身粉衣,眉清目秀,本是生的好看,加上今天的衣服更衬的她脱俗。
夏纾桦来的有些急,衣服上沾染着雨水,连披风也没来得及穿上,一张小脸冻得通红。
“我听丫鬟说爹爹回来啦!”还没等夏侯开口夏纾桦便开口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夜色冷清,月亮高挂在枝头,繁星点点,安静的有些出奇,不过远处也会偶尔传来几声虫子的叫声,夹杂着呜咽,从而显得有些诡异。
“我没有娘了,我在也没有娘了。”夏纾桦蹲在后花园的树下无力的哭着,又不敢哭出声来,只得咬着牙,用小手捂住嘴巴。
泥土挨着她的衣服,有些脏兮兮的,面上也早已被泪水弄的模糊,呜咽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女孩子把脸哭花了可就不漂亮了。”
突兀的一声把惊了夏纾桦,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翩翩少年。
他伸手拉起了蹲在地下的夏纾桦,而夏纾桦也也任由着他。
“我叫顾岁卿,你叫我岁卿就好。”
“我叫夏纾桦,爹爹叫我纾儿。”
“那,我也就叫你小丫头吧?”
“……嗯。”
夜里本就有些严寒,晚上是夏纾桦偷偷溜出来的,她不敢在房间里哭,她怕惊动丫鬟引来爹爹,娘的离去本来就给了爹爹打击,她不想在引得爹爹伤感。
故意拉着爹爹荡秋千,捉小鸟,这样的话也需爹爹和自己都不会伤心了吧。
可当夏纾桦一个人躺在床上时光,她想娘了,想娘给她唱的歌,想娘给她说的故事,想娘陪着她捉蛐蛐,想娘的体温……
“岁卿哥哥,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吗?娘说,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而娘也会在天空中看着纾儿”
“可是,纾儿不想娘变成星星,纾儿要娘永远在身边,不要……变成星星……”
“小丫头别哭了,你看那颗最大最亮的星星就是伯母,她一直都在看着呢,一直一直”说着用手抹去夏纾桦挂在眼角的泪水。
“一直一直是很久吗?”
“嗯。”
温润的少年温柔细语的安慰着怀中的女孩,于是女孩在他怀中缓缓睡去,他的胸膛很温暖,让幼时的夏纾桦异常的心安。
将军府的小姐失踪了,与她同时失踪的还有本国太子顾岁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