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西门要守不住了!”
探子飞身下马,站立不稳。
城楼上,将军紧锁眉头,凝视战阵。
“报——”
“蓦陵城失守!”
“报——”
“敌军援军已到!”
“报——”
…………
谋士望着将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神情坚毅而悲壮。
“穆将军,如今局势,即使再奋力抵抗也无力回天。也是我大金命数已到,不如全力出击,多歼敌方兵卒,也是对已故金王大人恩情的报答。”
良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按你说的办。传令下去,所有余剩兵力,做好迎战准备!我儿穆昌,随我上阵杀敌!”
“爹爹,孩儿在!”年轻公子长发飘飘,披挂整齐。随父跨上战马,领兵杀出城门。
一个老当力壮,一个正当青年,父子联手连败敌方五员大将,终究寡不敌众。
“穆将军,我主敬你是条好汉,若能归降定是双全其美之策……”
“呸!昕罗狗贼,爷爷我这颗头却不是要为尔等低下的!我儿战死沙场,我却白发独活,是何道理?!”
昕罗主将见连遣三名谋士都被骂的刹羽而归,只得长叹一声,亲自走入押人帐中,昂然说道:
“穆将军,我惜你是条好汉,确实我俩命不该识!来来来,小弟送你上路!”说着传唤下人端来酒杯,亲自斟酒递给了被五花大绑的江郡城守将穆文选。
穆将军哈哈一笑,道:“你倒是个豪爽汉子。”双齿一合咬住酒碗,“咕嘟”几声,烈酒入肠。
主将也喝干了酒,甩碎了酒碗,大喝一声——
“斩!”
穆将军被拽到帐外。忽然,他面城而跪,连磕九头,额角迸出鲜血。他舌尖血书“还我家国”四个大字,迎刀而死。
昕罗主将眼神中闪过刹那的,仿佛失去了挚友般的落寞眼神。他招招手,示意葬下穆文选,回帐而卧。
江郡不攻自破,谋士张翎从城楼上纵身一跃,肝脑涂地。
…………
远在天边之外。
两名须眉老者正在奕棋,久而不分胜负。
东首青袍老者指夹白子,轻点棋盘,扶额道:
“公孙师弟,终究还是贫道技高一筹了。”
正说话间,黑子轻下。一瓣桃花落下,正点在黑子将下之处。
西首白袍老者眉毛一颤,收回黑子,道:
“司空师兄奕术名不虚传,领教了。”掌风一送,真气分成若干分,将棋盘上黑子白子尽数送回了棋匣。“只人间是是非非,红尘纷扰,又是不宁岁月啊!”
那公孙道长一回头:“那大金陵国,昔日兵强马壮,何等辉煌,如今却不过一堆废墟而已罢了。这功名生死,不都是一抔黄土而已!”
“乱世纷扰,不过明日黄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