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目击者呢？”钟战觉得有必要问一问目击者。虽然来的路上钟战看到了肖芙蓉救于楚儿的视频，但是根据董素说的，肖芙蓉只是怀疑，可是视频里面根据面部表情来判断，那个救人者非常确定那就是硫酸，这与她说的不符。

因为出了这一档子事，拍摄暂停，王心雨目前也就是个七八线的小艺人，收拾收拾东西就打算和肖芙蓉回到住所。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王心雨小声的问道：“芙蓉，你真的不知道行凶者是什么目的吗？”

肖芙蓉无奈的说道：“他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我怎么会知道他的目的，我就看到硫酸、于楚儿这些事情，所以才猜测是不是将泼于楚儿的水换成了硫酸。”

王心雨义愤填膺的说道：“不知道是那个千刀万剐的，居然打算毁我女神的脸，太过分了！抓到了我一定要剥他的皮。”

肖芙蓉嗤嗤的笑了起来。

两个人刚要走到服装城的大门，就被之前的那个叫董素的警察拦了下来。

在肖芙蓉疑惑的目光下，董素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老大说能不能麻烦你到警局录个口供？”

虽然董素是询问，但肖芙蓉知道不能拒绝，于是跟着董素走了，王心雨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走到服装城的外面，王心雨被董素拉到了另外一辆警车，而肖芙蓉坐上了钟战的悍马。

肖芙蓉坐进副驾驶就看到开车的男子长得非常俊朗。男人的身高应该很高，就算是坐着也比肖芙蓉高了许多。

一种无形的压迫向着肖芙蓉袭来。

钟战说道：“我是常市的刑警中队长，我叫做钟战，你怎么称呼？”

“肖芙蓉。”

互通姓名之后，肖芙蓉觉得钟战应该会提及于楚儿被袭击的事情，但一路上钟战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到了警局，肖芙蓉这才发觉不对劲，这哪里是来录口供，分明就是把她当犯人了。

对着面前坐着的钟战，肖芙蓉不解：“钟队你这是做什么？您这是把我当犯人了？”

钟战并不说话，只是将网上她救于楚儿的那幕放了出来，看着手机里面播放的视频。

肖芙蓉微微一想就明了，“钟队是怀疑我？为什么？”

钟战将视频再次放到肖芙蓉的面前，“你的脸上非常着急，但是根据你给董素的口供，你也就是怀疑而已。而且为什么你会觉得那个男人换的是硫酸而不是其他东西？鉴证科的人刚刚已经测出了那些硫酸的浓度很高，是无色无味的，你是闻到什么怪味知道那是硫酸的？说！”

钟战一拍桌子对着肖芙蓉怒目而视。

肖芙蓉脑子有点乱，她难道要说是看出来的？

肖芙蓉还有点生气，怒瞪着钟战道：“你的意思是我让人泼硫酸给于楚儿，然后再去救她？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钟战冷笑：“好处？她是当红的明星，你的朋友最近和于楚儿又有对手戏，你一来二去的说不定就产生了别的想法，比如成为于楚儿的恩人，顺利进入演艺圈。”

毕竟，你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后面这句话钟战没有说出来，但是肖芙蓉确实听出来了。

肖芙蓉翻了翻白眼，“钟队，你不过是推测。有句话说的话，眼见还有三分假，你就因为这些就怀疑我是泼于楚儿的凶手？这也太武断了吧？”

审讯室里面气愤剑拔弩张，外面春风和煦。

董素看着等着的小明星王心雨，非常热情热络，嘘寒问暖的。

是崔和吴峰两个人看着都互相挤眉弄眼的。

可过了一个多小时，肖芙蓉还没有出来。王心雨有些不耐烦了，连忙问道：“我朋友怎么还不出来呢？不就是录个口供吗？”

董素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去看，这一看不得了，钟队直接把于楚儿的救命恩人当凶手了。

虽然钟战怀疑肖芙蓉，但苦于没有证据，并不好逮捕收押肖芙蓉，在董素来的时候就将人放了。

肖芙蓉对钟战怒目而视。董素觉得气氛很微妙。

出了审讯室，另外一间房间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骷髅手骨的黑色T恤，牛仔长裤，一脸得意的看着钟战和董素，笑眯眯的说道：“钟队长，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吗？”

肖芙蓉看着那个男人眸子一凛，男人周遭有十几个女人跟着，那些女人身上的肌肤都黑红黑红的，有的地方露出白骨，每个人的手上都少了几截手指。

董素看着那穿黑色T恤的男人咬牙切齿的。

那个男人涉嫌一宗连环杀人案，目击者都有了，可是就是找不到被害人的尸体，只能将他放了。

肖芙蓉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那些女人的眼睛全都瞪着那男人，她们还维持着死亡时候的眼神，有不甘的，痛恨的，对这个世界留恋的。

肖芙蓉立刻对董素说道：“逮捕他！”

董素愣愣的看着肖芙蓉，“没有证据。”

肖芙蓉叫道：“他衣服上就是证据！”

董素还在发愣，钟战却一点就透，飞快将听到肖芙蓉喊叫的那声“他衣服上就是证据”的男人抓获了。

将男人T恤上的装饰品一截一截缝合的骷髅手拿去化验，结果都能够和被害人吻合，男人见事已至此，垂头丧气的认了罪。

男人虽然认了罪，但还是不解，“那个女人怎么知道的？”

钟战和董素并不打算回答罪犯这个问题，而且他们也不知道。

钟战也觉得自己对于于楚儿的事情可能是冤枉了人，但他只是作为一个警察的合理猜测。

是崔和吴峰对着肖芙蓉真是感激不尽、

吴峰激动的说道：“这案子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我们老大追捕了好多天才将那孙子抓住，结果却找不到证据，他还说目击者是眼花了。今天要不是你，我们也不好抓这孙子了。”

肖芙蓉笑了笑，王心雨却不大高兴，“我怎么听说你们警察局的人说我们芙蓉是泼硫酸的幕后主使？”

是崔和吴峰连忙说道：“误会误会。”

肖芙蓉揭穿了男子身上衣服藏有尸骨的事情之后并不急着离开，她打算和杀人犯男人说句话。

鉴于肖芙蓉帮了大忙，钟战算是特别同意了。

审讯室都是有监控的，肖芙蓉看着被手铐拷着的男人说道：“你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对吗？”

男人点了点头，肖芙蓉慢慢地靠近男人耳边说道：“刘国平，男，三十五岁。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谈过一场恋爱，但对方要求的八万彩礼拿不出来，打算让女方怀孕以此少拿彩礼，但是女方却看出了你的目的，和你分手了。你因此怀恨在心，将她杀了，吃了。至此，你每年都会找长得像你前女友的女人下手，吃了人之后，你将那些大一点的骨头剁小了喂了狗，每具尸体都留下手指部分的骨头缝制在衣服上。杀了人的你尽管这次被抓住了，可是你自认为自己很聪明，警察苦无证据，你每次进入警觉都有恃无恐的穿着那些受害者尸骨的衣服来。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衣服上的是尸骨？”

刘国平刚开始听到肖芙蓉说他名字年纪的时候并不害怕，可是当肖芙蓉说他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杀了他的前女友的时候，整个人瑟瑟发抖。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刘国平惊恐的眼神，肖芙蓉继续在刘国平耳边说道：“因为刘晓芳一直都跟着你，还有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她们每一个都跟在你周围，是她们告诉我的。”

刘国平吓得脸都白了，这个女人知道他衣服上面的是那些女人的尸骨，还知道他二十五岁的时候杀了刘晓芳，还有那些被他杀死的人都跟着他。刘国平整个人都如堕冰窖。

说了这些话，肖芙蓉笑着离开了审讯室。

她并不能够和那些受害者交流，但是那些受害者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如何死的，她都能够看得到。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字迹介绍，就好像看书一样。

刘国平这辈子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阴影了，他每日都会知道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在盯着他，惶惶不可终日。

肖芙蓉离开之后，钟战来到了审讯室。

“刚刚那个女人和你说什么了？”因为肖芙蓉说的声音小，而且是靠近刘国平耳边说的，外面的人并不能够听到。

刘国平目光呆滞，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

钟战也不管刘国平，直接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他贴着胶布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