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呼出的白雾洋洋洒洒沥成湿漉的水渍,走过一段少有雪但常见冰粒的林道,撵入土的碎叶声声脆响。
衣物穿的不多,有暖手的两只火系鸟类在,他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冷空气的侵袭。
天山云的边沿地带竖立一层刺骨的风暴墙,一眼望不到高处,苍白的云霭连绵为封闭的穹顶。
完整的曲线,每隔数十米便能见一簇烧焦的柴堆。
四顾一圈找不着一个活人,站在某处足足有一人身高那么大的爪痕旁,工藤新一皱眉。
有谁在的话,视所属群体确实会对他的行动带来一定的阻碍,但比起无人的死寂,那般的防线就变得无可厚非。
此刻的状况正向他转达一件糟糕的事实。
一种……起码是一种极其凶残的生物不知怎么从栖息地流浪至外围的安全区,且造成严重的伤亡。
故驻扎人员接到上级命令暂且收队,退到较远的城镇整顿疗伤。
并在那儿静待过段时间勘测小队的反馈报告。
“凤,凰,你们能感觉到什么吗。”
附着极强生命力的幽冥火焰直蹦火星,它不安的延伸出水流样的保护屏障,将主人围在中央。
“看样子……还没走远。”
以目前的情况判断,对方明显是善用智慧以及环境的高星魔兽。
可这就怪了,魔兽这类物种,自视甚高,实力越强的,越不会掩盖自己。
尤其是强到一定程度,老一辈的怪物通常情绪古怪,孤独久了喜爱捉弄实力还不到火候的小孩,却无论如何绝不轻易滥杀无辜。
当然,万全的准备还是得做的。
少年一双稀有的蓝眸较为显眼,和寻常一样蒙起来好了……先前家中宅邸的那一出祸乱,有太子护着他竟没想起瞳孔色系的特殊。
也不知最终消散的那道影是否把这一异常汇报给了背后的存在。
希望只是他多虑罢。
告别朝堂,步入熙攘的桥栈,花开的正旺的梨园落满成堆的细叶
他回屋略变更下着装的服饰便准备去处理那群神出鬼没的“巫医”团体。
“少爷可是在担忧工藤家的子嗣?”
他身侧是偶然路过的大祭司,似乎是赶着去告知他父皇近日星辰与天色的异动。
因往来的频繁,难免会从隐蔽的角落听见某些风声。
譬如有关太子殿下心上人的传闻。
“先生何解?”
离了必须得遵守礼数的大堂,寻常景色间无论晚辈长辈都和他是友,黑羽快斗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
喜欢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对方也不曾受到婚约的束缚。
“依老臣看,您无需过多担心,那工藤氏的小少主虽体弱,却是出生自带天命的孩子,那双绝无仅有的蓝眸即为证明。”
“那高天不会放任他涉险的。”
孩童时期,工藤新一曾经历过一次范围极其广泛的绑架,和二三十个同龄人一起,被关在生锈的大铁笼中。
最终取得的获救名单上却没有他的名字。
皇氏和工藤世家两方巨头为此忙的焦头烂额。
在急的团团转,彻夜的搜索行动中,举着火把的军官好不容易才在某个洞穴深处找到小孩儿的身影。
小小一个的可爱团子脏兮兮的蜷缩在灵兽的巢穴,鹿灵母亲轻手轻脚往他身上堆杂枝,生怕从洞口进来的冷空气冻着他。
“……多谢您愿意将这件事告知于我。”
黑羽快斗躬身行礼。
他就说那天晚上朝廷里里外外吵的不可开交是在发什么疯,原来是忙着救人。
也怪太子这个名头太重,在拥有出色的自保能力前,他几乎一直呆在这宫中学习各行各业的知识与本领。
原来和他的相见理应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