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的纸鸢划破云层。
柳叶轻点湖面泛开涟漪。
白雾寥寥环绕的香炉,半边对外的纸窗,暖光的油灯拉长他身下消瘦的阴影。
飞鸟停驻他纤细的指节。
“少爷,太子殿下……”
“不见,让他滚。”
揽紧环抱的被褥,苍穹一般澈亮的蔚蓝铺垫他的清眸。
工藤新一随手抚去衣角的尘灰。
“可是,殿下都来八次了少爷……您要不就委屈委屈让他见一次。”
这边得罪不起,那边又讨不到好,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是苦了沥洛这个传话的。
“我拒绝。”
碎发别至耳后,淅淅沥沥的吵嚷穿越潮湿的空气,围墙的青苔惹掉漆的墙瓦。
议事的厅堂,靠栏杆望风景的人心思却不在这如画的山河之中。
蜻蜓与蝴蝶合杂草交错着肆意飞舞。
蚂蚁翻新泥壤的坎坷。
“夫人。”
由远及近,她步履款款,茸鹿的披肩落到胡桃木的走廊。
叫着身旁的人退下,有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辞尽是同情。
“新一那孩子还是不愿意见你?”
苦笑点点头,黑羽快斗凝视河面蜷缩翅膀的天鹅,莞尔忍不住流落一抹唇齿微抿的叹息。
“我连亲自向他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隐瞒是原罪。
但面都见不到,解释自然也就遥遥无期。
“有点耐心,这事毕竟先错在你。”
“我明白。”
屋檐有水珠滚落。
“我知晓陛下的意思了。”
“我们会尽力配合皇朝的行动。”
屋内的谈话似乎已经结束。
工藤优作和特地过来跑一趟的使者一前一后走出门。
“那就有劳工藤家主了,我们合作愉快。”
客套的握手宣言,向自家太子打个招呼,尚且还有要事在身的他匆匆离去。
“事情谈妥了?”
裹挟风尘迎上他的步伐。
“放心,那份书简我有仔细看过内容,话说回来,太子殿下,最近我们见面的次数还真是挺多。”
无奈。
“是啊……我对您家庭院的布置颇为欣赏,时不时就忍不住过来看看。”
这话说出去,他父皇都不信。
“那您还真是有雅兴。”
“言誉了。”
“好了好了,你两别搞得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太子殿下喜欢就在我们这儿多逛会儿,我们先去忙别的,恕不奉陪。”
果然最后还是得轮到有希子救场。
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的不成样,见总算只剩下他独自一人,黑羽快斗忍不住松口气。
工藤优作的压迫感比起一般的家主来说还是很令人恐惧的。
谁让他的父皇和工藤算得上世交。
以至于工藤新一那边……算了,他晚上乔装再偷摸着过来一趟应该也不迟。
大摇大摆按程序通报毕竟也见不到他。
摆花卉于透明处。
暖阳渗杂冰原蛰伏的嫩芽,恍惚有烛火摇曳。
阴谋诡计皆藏匿暗流汹涌的沙石。
“消息应该都已经散布出去了。”
执围棋的黑方呈包围之势。
白子似乎无路可逃却又能够轻易窥见对面唯一的一个突破口。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