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思思师傅……小序序……
蹲在桌底才蹲了一会儿就腿麻的凤思思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腹委屈的抠着指甲。
想起自家老娘教导的那句,天子行事坦荡荡,哪怕是错了,也要理直气壮,从小到大凤思思一直致力于锻炼自己的厚脸皮,但脸皮厚终归也不是不要脸,凤思思斜眼偷瞅着站在容齐身旁的王宽,后者似有所感,只愣了片刻,微微一笑轻颔了下首。
凤思思尴尬的羞红了脸,慌乱低下了头。
容齐陛下不是喜欢躲吗?
凤思思师傅,你好歹也给我这个陛下留点面子啊~
容齐陛下的面子可不是臣给来的。
话虽如此,容齐到底还是给凤思思留了些面子的,否则也不会只留下方清序和王宽,将其余人都遣了出去。
方清序太傅大人,陛下应该是知道错了。
捧袂抬起笔尖,画纸上,一少女正蜷缩在桌案下,连面上委屈的神情都栩栩如生,和此刻席地而坐的凤思思一模一样。
短短几日,方清序便为凤思思作了两幅画,该说当今陛下太爱闯祸,还是当今太傅大人连罚起人来都如此特别。
容齐辛苦方大人了,这幅画便由皓之你收下吧。
凤思思不行!哎哟!
闻言,急得就要从桌底爬出来的凤思思一脚踩着裙摆,狼狈的摔了个五体投地。两道红色的细流从脆弱的鼻子里缓缓流出,惊得方清序和王宽两人都瞪大了眼,只余容齐依旧悠闲的摇着折扇看戏。
方清序陛下!
王宽陛下!
王宽担忧的敛着眉,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礼仪,几步上前扶起摔倒的凤思思。
被扶起来的凤思思憨憨的瞧着靠近的王宽,一动不动的由着那轻柔的动作将鼻下的血色擦干净,公子翩翩,雅人深致,言谈举止间皆是风度。
王宽陛下,无事吧?
凤思思笑着摇了摇头,颇是大方的摊开双手也晃了晃。
凤思思无事无事,我肉多,摔不伤的。
迎娶王夫之事虽还没有昭告天下,方清序作为女史的职责却是时时要与凤思思待在一处的,王宽的事,方清序自然也是知晓的。
方清序与王宽并不熟识,只见过寥寥几面,但此人却与她兄长方清澜交好,也定是个端方有礼之人,又有容齐和北堂墨染首肯,王宽此人自然不差。方清序索性也识趣的站在一旁,任二人交谈。
凤思思这幅不好看,换一幅好不好?
上一秒还喜笑颜开的人儿下一秒就委屈的憋起了嘴,凤思思揪住王宽的袖子晃了晃,撒娇似的说着。
画舫上现在只剩了四人,方清序肯定是个说不上话的,容齐又是一门心思要罚,如此说来,凤思思能求的真就还剩王宽一个。
天子开口,臣下岂有不尊之礼,更何况,张弛有度,才是劝诫之道。
王宽臣的画虽比不上方大人惟妙惟肖,若陛下不弃,日后臣可亲为陛下作画。
听出王宽话中同意,凤思思欢喜的抱住了王宽的胳膊,颇是熟络的唤起了王宽的字。
凤思思好好好,师傅,你看,这幅画要不就先收起来,日后让皓之再给我画一幅。
容齐既有皓之替你求情,那便算了,这幅画还是由陛下自己带回御书房,和之前那幅挂在一处,也好时时警醒自己。
本就有心引荐二人相识,顺坡下驴的事,何乐而不为,本来容齐也没担心凤思思这头驴不懂如何顺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