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情人节,本应该和何九华像普通情侣一样牵着手腻腻歪歪地到处逛来逛去顺便拍照获得一堆艳羡和祝福,但是外面天气实在是不怎么样,寒潮来了,伸个胳膊腿儿出门就嫌冷,于是今年的情人节的地点就改换成了在家。
结婚的时候双方父母考虑的很周全,布置新房还不忘零部件,家电有了自然配套设施也要跟上,小到削皮器,大到喷壶,一应俱全。家里有模具,也有烤箱,两个人一合计,做巧克力不失为上上策。
在何九华的回想下,两个人终于成功地找到了蒙了一层灰的模具,原以为是做面食的雕花刻版,现在看来很适合做巧克力。
“不对不对,”
何九华制止了我往水里直接倒可可粉的举动,他自己也保不准,慌里慌张地看了看手机,手指头扒拉地飞快。
“等会儿啊媳妇儿,我看看……”
我举着一包可可粉,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可可粉,顾名思义是粉状的,由于实在是轻,可可粉化为巧克力颜色的雾飘了出来,袅绕不绝。
我使劲儿嗅了一口,忍着不打喷嚏,砸吧砸吧嘴。
苦的。
我举的实在是难受,胳膊也酸,手指头也颤。等品尝完了生可可的味道后再转头,何九华还在扒拉屏幕。
“好了没啊何九华,我在这儿给你当人体模特那?”
何九华匆匆忙忙,连声答应着,从我手里抢过,在一旁倒奶油,和水,这才准许我往里倒可可粉。
“倒多少啊?”
我手底下倒着可可粉,转头看向何九华。
何九华的功课做的实在是不合格,俩人第一次做巧克力,也是临时起意,平常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现在看起来比我还手忙脚乱。
“随便倒!”
这么大手一挥,一袋子可可粉就进去了,何九华也不知道在哪儿找的教程,把手机放在旁边学人家调巧克力夹心,屋子里充满了劣质背景音乐的声音。
我咕咕囔囔地背对着何九华,面前是一盆用打蛋器搅和得稀碎的巧克力浆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捧着盆走到何九华手边儿,挪了个窝。
相比之下巧克力夹心的卖相就好看多了,一股甜香味儿,虽然也是粘稠,但是恰到好处,容器壁上的泡沫层出不穷。何九华也没闲着,一手搅和,一手还能拿着筷子,就近沾了一口我捧着的巧克力浆糊。
只一口,何九华的表情就变的很精彩,皱了皱眉头,苦着脸,满脑袋的问号呼之欲出。
“媳妇儿……太苦了。”
我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送他一个后背:
“废话,一袋子可可粉都进去了能不苦就怪了。”
何九华纳闷儿:
“光加了可可粉没加糖精?”
我看着何九华面前空空如也的糖精袋子,气急败坏:
“都让你倒走了我上哪儿找糖精去?”
我端着盆气的鼓鼓囊囊,索性从冰箱里翻出来散装白砂糖,没有糖精用白砂糖也是可以的,望着一盆巧克力,毫不迟疑挖走了半袋白砂糖,打蛋器和盆底的白砂糖粒哗啦哗啦地响。
——白糖积底儿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从书房里拿出上回老爷子带来的铁观音,泡好了一股脑倒进去,白砂糖正好完全溶解,捎带着茶水提味儿了。
忙活半天,总算是进了烤箱。美中不足的是我手快直接倒了模具,这导致何九华的巧克力夹心最后是拿针管扎进去的。
不多时,何九华拿出烤盘,啧啧称叹。
有一说一,外面的外壳确实精致,模具花纹也完整精细,不至于出现边缘参差不齐的现象,和世面上的巧克力做工有的一拼,就是味道不敢保证。
“你先你先你先。”
我硬着头皮谦让何九华。全是可可粉的外壳和全是糖精的夹心,没有一壶水压不下去。
何九华像是完全察觉不到,自顾自地欣赏赞叹,我眼巴巴地看着何九华拍个不停,在朋友圈显摆够了,这才拿起来。
我直眉愣登地看着何九华下嘴,本应该入口即化的质地,何九华愣是像吃炒面一样嚼了半天。
我也纳闷儿,放椰蓉了?
何九华的表情很奇特,嚼了半天,总算是埂着嗓子抻着脖子咽下去了,又捂着额头思考了半天,看着我欲言又止,索性把剩了半口的巧克力尽数塞我嘴里。
巧克力外层刚开始滑进嘴里没有味道,后来慢慢变苦,直到里面的糖精夹心全部流出来,我这才感觉有一些细微的不对劲。
何九华看着我也跟吃炒面一样嚼半天,可缓过劲儿来了,也是心理平衡了,捂着嗓子问我:
“你放的啥啊媳妇儿?”
我也很难过,埂着脖子,一口巧克力全咽进了脚后跟:
“茶叶忘滤出来了,那包铁观音连茶带水全在里头——”
朋友圈后续
何九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和我媳妇儿做的巧克力羡慕不羡慕?看一眼都满足。
周九良:……我可以自己买。
尚九熙:就这?就这?就这?
栾云平:哦。
王九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来,颜色和你有的一拼,保证是百分百@张九龄
孟鹤堂:其实我可以自己做,真的不用馋我。
秦霄贤:我不过情人节。
杨九郎:求模具链接?
张九龄:等一下,为什么内里有一块茶叶梗突出来?我看错了?
#五十八 完
一人下厨,全家遭罪。
脑子里想不出来东西了,也不出门,所以没东西可写。
……是的这是个借口。
外面阳光多好啊,就是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