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地似乎还在昨天晚上,脑袋刚着枕头,像是一眨眼翻了个身天就亮了。
今天是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归宁。
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晒得人身上暖烘烘的。我前脚刚打了个哈欠顺带着下意识瞟了一眼卧室挂钟,后脚就火烧屁股一样蹦起来,赶忙推醒旁边呈大字趴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何九华——
“快快快八点多了!”
我掀开铺盖卷,把何九华抓起来,
“何九华我们要晚了!迅速!”
我们家的习俗大概就是大年初二出嫁的姑娘回家,再在娘家中午吃过饭,但不论怎样要在天黑前赶回家——当然初三再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结果昨晚原本打理得好好的,说是早上六点出门结果八点了还趴着。
“……我靠!”
何九华被我拽起来也先是一愣,随即清醒以后毫不客气地蹦了一句脏话,马上爬起来往浴室冲,马上浴室门就落了锁,哗啦哗啦响起来水声。
我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去衣柜里扒拉出来两个人的衣服,以便于收拾完换完衣服就能出门。说实话过年的新衣服买了很久了,只是他邋遢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俩人的衣服在衣柜最里边儿藏的像宝贝一样严严实实。
我边跪在地板上往外一件一件扒拉衣服,一边催着何九华,马上就听见他在浴室里含糊不清地悠哉悠哉地喊回来:“急什么,我快着呢——你赶紧收拾你的。”
我挠挠两天没洗的头发,铁了心了要从乱七八糟的衣柜里拼死拼活拽出一件大衣,不是;拉出另一双袜子,穿过了;好不容易抽出来一件,衣柜里一堆衣服又倒下一片,呈铺天盖地之势袭来。我坐在衣服堆里恨得牙痒痒,何九华估计这会儿还在浴缸里打哈欠。
阶级,阶级差异啊同志们!
我提起来一团衣服,使出吃奶的劲儿甩到床上,马上尘土飞扬,一转头冲浴室里喊:“何九华!牙刷牙杯都在浴室里,你不出来是要我拿手指头扣牙缝吗?”
浴室里水声停了,里边儿的人磨磨唧唧,窸窸窣窣像是在穿衣服:“快了快了——别催,越催越慢。”
我冷哼一声,要是小时候敢这么跟老太太说话早挨骂了。
侧着耳朵听见浴室里拖鞋吧嗒吧嗒响,听这声儿应该是快出来了。我甩掉右脚拖鞋,用脚底板推开摊开在床上的被子,左脚一跨爬上床,用两只手把乱七八糟的衣服聚一堆,从里边挑出要穿的叠好等何九华出来——每天在家做无业游民混吃等死必然是不现实的,家务还是要会做的。
我手底下叠着衣服,抬头一看挂钟已经快八点半了,按平常的速度来说二十来分钟不算什么,可能也只是刷个手机的时间,但随着外边太阳爬的越来越高,走亲戚的人都醒了,提着大包小包鱼贯而出,再不走恐怕要堵车。
我手里活不停,正好背对着浴室喊何九华:
“你掉缸里了?!”
背后浴室门呼啦一开,我也是反应迟钝,听这何九华跟个壁虎一样踩着嘎啦板儿,嘎吱嘎吱地助跑起跳一气呵成,猎猎生风。我从没想过一个穿拖鞋的男人弹跳力能这么出奇得好:
“——能下去先吗哥哥?”
我背对着浴室盘腿坐在床上,何九华正好降落在我的后背上,反应不够灵敏没躲得开,因此整个人上身贴着床,腿盘着被压在床上,胸腔正好抵着膝盖——别的不说,光肚子上的肉就一层一层地堆起来,真的很累。
“别闹!我还得收拾收拾穿衣服——”
我凭借着一身的白肉一脸淡定地准备鲤鱼打挺然后翻身把何九华拱到一边儿,后来发现因为盘着的腿压根儿就使不上劲儿——说实话我的肉真的快撑不住了,它在颤抖。
何九华低头,好笑地抓过我的手腕,含住我的小指轻轻咬着,身上更使劲了三分:
“我都没穿,你穿什么?”
#日常五十二 完
我又咕咕咕了。闲的在家但是就是不写东西。
想开一个东北五仙狐黄白柳灰的专题。
既然这篇东西(对就是叫东西)里边没说肺炎那就是不在背景里——但是!切记切记,探亲就是害人,聚会就是送s
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这儿刚又确诊了一个不知道自己得病还跑了各大餐馆商场外加夜店的憨批。
幸亏俺最近没去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