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何九华说的,这个月要有流星雨了。
一个星期前,电视上女播音员操着一口流利的播音腔报告了这个讯息,转眼娇滴滴的声音被何九华学得走了板儿。
于是,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在深秋的一个午后,我听从何九华的指挥被迫套上秋裤后兴冲冲坐上副驾扬长而去。
我坐在副驾驶上打瞌睡,身上穿得暖暖和和,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昏昏欲睡,我毫不怀疑我现在头一歪就能像蒙古人行军睡觉时缩进盔甲里。
“才下午,看流星雨,”刚打完哈欠,眼睛里噙着泪花儿转向何九华,“早了点儿吧。”何九华一边儿朝前打着方向盘一边儿用食指点了点:“晚高峰,最佳观景地离这儿还远着呢。”
我不满地扒拉开遮阳板,把个塑料薄膜弄得刷啦刷啦响,捏着泡泡纸制造噪音。
“不就个山头子嘛——”我边咕哝着,伸手往座后一摸,摸空了,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没拿摄像机,一会儿拍什么?”
何九华一呆,拍头:“这倒是忘了。”转头伸出一只手拍拍我的头以示安慰,头转向前看路,“我有手机,拿手机给你拍。”
何九华的手机像素还行,不过就是拍照技术稀碎,拍什么都跟凶杀现场一样,经了他的手,一张好好的春景就此就不能看了,一片肃杀——这可不是网上两三篇的摄像技巧就能弥补的。
我很难过地下了车,唉声叹气。这个时候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还有一两丝夕阳躲在云彩后面,渡了金边一层。不愧是指定的最佳观景地,虽然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山头儿,但周边已经有一些相约来看流星雨的人,三三两两地成堆成群。
我穿得跟个熊一样看着何九华铺好毯子——我实在是弯不下腰了,于是就一边儿帮着何九华扯扯毯子一边儿嘘寒问暖:“你冷吗?冷吗?要不要穿我的外套?”何九华被烦的没边儿了,忽视我的问询,赶忙安顿好后看着我坐下来又从身后变出来一件大衣。
我像个海狸鼠一样捧着何九华递过来的热水吸溜着,看何九华又扯出来一件赶忙摆摆手,就着何九华的手把衣服披在他身上。
何九华在我身边坐定,我把手笼在袖子里,像个东北汉子一样取暖,何九华嫌弃地看了看我,一边掏出来手机,看了看时间点儿。估计是时间快到了,周围的人群已经三三两两坐好了,像一群看烟花大会的孩子有着兴奋之前的宁静,一群人静静等着,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何九华的位置选的不错,也许是因为来的早,坐在了人比较少的地方,风也不算太大,身边还有一棵树挡着风。
等着等着,人群开始躁动。经过下午在车上的一路昏睡,这个时候我就跟打了5000cc鸡血一样,四处张望。何九华捏了个手机,捏了个充电宝,严阵以待。
“怎么这么慢啊……流星太多堵车了?”我靠在何九华肩膀上,对预报的准确度产生了质疑——至少天气预报说的大暴雨就很少有能凑上时间点儿如约而至的。
何九华的左手搭在我捂得热乎的手上,满足地喟叹,像是捧了个暖宝宝一样,拉着我的手往他脸上放,就这功夫右手还捏着那手机呢。
“我还是第一次和人来看流星雨——那这么想的话,咱俩这算先婚后爱?”我拿肩膀拱拱何九华,挤眉弄眼。何九华开了小半下午的车,这个时候有了点困意,挣开眼睛瞟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蹦字儿:“这话说的,不和人看流星雨你还和谁看去——先婚后爱这个题材不错,你可以去写女频小说了。”
话是这么说,我倒是被何九华按着头照着脸狠狠嘬了一口。
渐渐地,人群开始躁动,第一颗流星出现了,随后前赴后继地姗姗来迟,有小孩子高兴地许愿,我兴冲冲拉着何九华许了这辈子第一个有流星的愿望,睁开眼,何九华已经捏好手机准备好了。
“拍我拍我!拍好看点儿!”我蹦蹦达达地跑到镜头跟前,对着何九华殷殷嘱咐。
我冲着流星张开胳膊,深呼吸,梦里有的场景在这个时候得到满足。
身后灯光咔咔咔连拍好几张,周围带了设备的人把黑夜照得跟白昼一样——我对这次的照片成果第一次有了信心。
转过头来,此时流星雨已经稀稀拉拉过去了大半,我看着何九华一脸得意地递过手机,信心满满地接过来左右翻看,前几张还有个人影,后几张就直接黑屏,我疑问:“怎么都是黑的?”
何九华一脸得意,像是不知道自己拍的什么一样:“怎么样,我还用了滤镜,角度也换了不少——”
翻看的手,微微颤抖。
码了一个点儿,现在我养成了一个毛病,码字非得听歌,走路码字的计划也不行,全听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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