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一片黑雾,蓝茗提着一身白裙漫无目的的在周身寻找着出口,可是当走到新的地方时眼前的一切令她慌了神。
云梦莲花坞一片火烧的惨景,血泊中除了云梦弟子还有的就是江枫眠和虞夫人两人躺倒在温晁和王灵娇的脚边.....
“魏婴和江澄呢?”心里已经麻木住了身体,蓝茗的白衣上渐渐染上了血迹,她的脸上也都是血怎么样也擦不干净。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七七....”一回头是魏无羡的身影她连忙跑过去想要抱住他,可是顿时魏无羡的脸上充满的诡异的笑容,再一看诛仙竟然插在了自己胸口的地方。
一瞬间被惊醒,醒来后身旁的蓝湛连忙将布匹净水后再次给我敷在我的额头。
“你发了梦魇,不必惊慌”蓝湛的桌角那里还放着琴看来他在一直为我弹着清心音,我鼻子一酸笑到“二哥哥,我梦见你们都不在了,就扔下我一个人”
蓝湛眼神微微触动,拉了拉我的被褥说道“你高烧未退,灵力紊乱,不要瞎想。”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起身拉住蓝湛的手拜问道“二哥哥,我睡了几日,魏婴他们呢?”
蓝湛沉思了些许,坐在我的身边说道“你睡了整整四日,姑苏和几大世家联合起来要对抗温氏,不过.....”蓝湛眼神一沉,我想起梦中所思喊道“云梦不会也遭到温氏的屠杀了吧!”
蓝湛没有看我的眼睛,我的手忽然一坠,身上披着的家服滑落在地上。
蓝湛刚要抓住我的肩膀我却没给他机会,将魏无羡的纸人一转身贴在他的身上。
蓝湛全身被定在了那里,他严肃的说道“蓝茗!魏婴江澄下落不明,这外面都是温氏的人你出去就是送死!”
她顾不上悲伤,擦干眼泪,
“二哥哥,这次七七不能听你的话了”
快速跑下楼。
她几乎跑遍了整个大街,最终才在夷陵茶楼找到了他。
“给我打”
“打”
魏无羡趴在地上,一群人对着他拳打脚踢,口中骂着脏言乱语,笑的张狂肆意。
我拳头紧握,一个飞身出去,手中的灵力倾数丢出,一时间整个酒楼都是浓烟,我趁乱找到魏无羡。
“魏婴,我来晚了”
“七七,你怎么来了,你快走”
我红着眼将他扶起,剑光一现,将诛仙拔剑出鞘。波动的灵力席卷着我和魏无羡,剑指着温晁众人。
就这片刻的功夫,他们又被紧紧包围,而温逐流,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哟,我不是眼花了吧”,温晁看了一眼我,又看向对面的温逐流,“我记得前些日子,蓝三小姐深受重伤,今日她却还能御剑?”
“那就将她的双臂砍下来”王灵娇开口,“上次你侥幸逃脱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你们放她走,我随你们处置”,魏无羡努力撑住身子,将我护到背后。
“魏婴,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今日我定会护你”我说完,手指快速划动,姑苏的境界本是不低的。我转动着诛仙,一次又一次的溃败的蓝光将温氏弟子一个又一个击退。
“温逐流,你还等什么?”王灵娇朝着一边站着的温逐流吼道。
温逐流手中剑光一现,直接袭上我,由于我抵挡,一边保护魏无羡,很快就被逼的连连后退。
温逐流一剑刺向蓝茗,在我躲开的瞬间另一只手直接抓向身后的魏无羡,避免魏无羡被抓,我只好回身,剑锋扑哧一声刺进我的左肩,而温逐流的手直接掐上她的脖子,一个飞身便将她和魏无羡分开。
被温逐流的灵力控制,我已然动弹不得。
“啪”,一鞭子抽出,背上多出一道伤痕,王灵娇走到我面前,笑的一脸得意,“你跑啊,有本事跑啊。”
“王灵娇,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动她”,魏无羡被温氏弟子刀架脖子,朝着王灵娇怒吼。
“哼,真是情深义重啊”,王灵娇一声冷笑,看向一旁的温晁,“不如这样,你向我们温二公子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她!”
“信你有鬼”我看向魏无羡,然后也一脸冷笑的看向王灵娇,“你整天让人下跪给你磕头?不怕折寿?”
“牙尖嘴利”,王灵娇一脸怒气,“温逐流,给我化了她的丹!”
“温逐流你敢”,魏无羡一声怒吼,双眼通红,满是杀气,“若是你敢碰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好啊,那就来吧”,温晁轻笑,“温逐流,你还等什么?”
话音一落,我竟然感觉腹中的温暖的海洋波动的转动突然翻天倒海起来,一股力量似乎要将我撕裂一般,我无法动弹但是竟然还是口中喷出一口血泊。
“温逐流,你放开她,你冲我来,我不许你碰她,你放开她……”
身后是魏无羡歇斯底里的叫声,而我脸色惨白,却是抬眸死死盯住温逐流,“凭什么你的知遇之恩让他人性命来偿,值得吗?”
她眼神决然坚定,似乎透过温逐流的眼睛看进他的心底,他的手竟有些莫名的颤抖。
温逐流被她冷漠却含着杀气的眼神所震撼,他竟不敢直视,一个甩手将我甩出。
王灵娇眼见温逐流手弱,抽出一个温氏弟子的短剑看向温晁“公子,那贱人上次还将我的眼睛差点毁了呢!”
温晁看着我俊俏的侧脸上,那眼睛似乎才是点睛之笔。
温晁看看走到我的手边,魏无羡却想要过来护着我但又被另一温氏弟子打倒在地。
“生的一副好眼睛,蓝三小姐,温某在问你一遍可否顺了我?”
我抬起头来看着一边倒在一旁的魏无羡再看了看他,嘴角浅笑,触人心魂。
“温狗众人,我誓死不从”
王灵娇听见这等大逆不道之语,没等温晁制止一个匕首顺着我的脸边划过,我的眼睛被她的短匕嵌出。
“啊!”痛苦似乎已经将我淹没,我没承受住这巨大的冲力。跌落到地面,魏无羡上前一步拖住我的背。“对不起,对不起……”。
他接连道歉,有温热滴落到我的脸上,我艰难的想看清楚事物但却发现是一片血乌。
“哟,都死到临头了,还有空谈情说爱呢”,王灵娇一个转身坐回到温晁的怀中。
魏无羡抬头,双眼里都是愤恨和杀意,目光缓缓扫过周边所有人,“我说过,动了她,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是你们所有人!”
王灵娇被他的眼神和话语吓到,躲进温晁的怀里,“少在那里危言耸听,这世上哪来的鬼!”
“鬼?”温晁说着露出阴险的笑意,“你们知道乱葬岗吗?”
“温逐流,带上他俩,我们走”
温晁命令一下,就有人过来将两人架了起来,一路御剑到了乱葬岗的上空。
下方一片漆黑,黑气冲天,就算是站在高空,也能感觉到下面的重重怨气。
“乱葬岗,你们云梦应该听过它的大名吧”,温晁一脸得意的笑容,“这里是尸山也是古战场,随便一脚就能踩到一具尸骨,这里阴气森森,怨气冲天,就连我们岐山温氏都清理不了,只能围起来防止别人进入,你不是想化作厉鬼吗?好呀,去到这乱葬岗,我保证,你连一丝魂魄都不剩!
听着温晁的话,魏无羡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温晁,你要怎么对我无所谓,可是你放了她,她本就不是我们云梦的人,她可是姑苏蓝氏蓝三小姐,要是她有什么闪失,整个蓝氏,都不会放过你的”。
“蓝三小姐?”温晁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我笑着点了点头,“那倒是还有些用处,来,把魏无羡给我推下去,女的留下!”当然就算留下蓝茗,他也不打算将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女人放走。
“魏婴!”我喊道,任凭怎样用力都无法挣脱温氏弟子的束缚。
听见我安全,魏无羡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身体猛的被推下,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那个身影。
魏无羡被推下,我被温氏的人带走。恨吗,可是如今这幅样子还哪里能报仇。
这温氏的人都清楚,温晁此次剿灭莲花坞还顺便把姑苏蓝氏那位从未世面的蓝三小姐带了回来。
那样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若是没有温情姐弟的帮助,怕是早就要被人折磨死了。
起初温晁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但是奈何他这人灵力低微也与她手中的诛仙根本不配一提。但是如今她眼角被伤,诛仙被人取走,被这样软禁在这里什么时候能到头。
那一日,所有的问题都出现在了当日午后送来的饮食里。就算用温情带给她的银针试过后,无毒是无毒,但是那种药又哪算是毒呢?
温情赶来的时候,还差一步 ,她整个人便从此无法示人了。
“蓝茗,是我的失误,你.....”温情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赶紧给她披在身上,蓝茗木纳的眼神没有波澜,她心中惦念着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魏无羡一路上折磨屠杀温氏门生,用鬼道御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灵娇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桌边正在看信的温晁一拍桌子,怒道:深更半夜的你又鬼叫什么。
王灵娇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道:“我……我梦见那个姓魏的了,还有那个蓝茗!我又梦见她了!”
温晁道:“魏无羡都被我扔进乱葬岗三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梦见他?你都梦见几次了!”温晁想起那个差一点就可以将要的女人有些愤恨的说“那个蓝茗也已经就被当作囚犯所在屋子里了,怕什么!”
王灵娇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梦见他。”
温晁原本就看信看得心烦意乱,没空理会她,更没心思像以前那样安慰她,不耐烦地道:“那你就别睡觉了!”
她下了床,扑到温晁桌边,道:“温公子,我……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啊。我觉得……咱们当初是不是犯了个大错?……他被扔进乱葬岗里,会不会没死啊?他会不会……”
温晁太阳穴处的青筋跳动不止道:“怎么可能?我们家之前派过多少批修士去清剿乱葬岗?有一个回来过吗?他被扔在里面,只怕是现在尸体都烂得发臭了。”
王灵娇道:“死了也很可怕!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化成厉鬼,回来找我们……”
她说着,两人都想起了那一日,魏无羡坠下去时的那张脸,那个表情,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温晁立刻反驳道:“死了也没可能!死在乱葬岗的人,魂魄都会被禁锢在那里。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没看到我正烦着吗!”
他把手中的信报揉成一团,砸了出去,恨声道:“什么射日之征,狗屁射日,想把太阳射下来做梦!”
王灵娇站了起来,小心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心中斟酌了一番讨好的话,这才媚声道:“温公子,他们那几家,也就能猖狂一段日子,温宗主一定立刻就能……”
温晁怒道“你闭嘴!你懂个屁!滚出去,别来烦我!”
王灵娇心中委屈,又有些恨意,放下茶杯,整了整头发和纱衣,挂着讨好的笑容走了出去。
梦到多处要地失手被夺,倒也罢了。如今,竟然连温宗主的长子都被人斩首了。岐山温氏——莫非真的气数已尽?
王灵娇在走廊上惴惴不安了一阵,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眼皮一直狂跳不止。她一手揉着眼皮,一手按压着胸口,思索自己的退路。
她跟在温晁身边,算起来也快半年了。半年已经是温晁对一个女人从喜爱到厌倦所需时间的极限了。她本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能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但是,近来温晁越来越不耐烦的表现已经告诉了她,她和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上次对那个蓝茗私自用刑的事情被温晁知道了差点没杀了她,不过就是比她稍微有些特色吗,都是阻拦她上位的贱货。
王灵娇咬着嘴唇,想了想,蹲下来,从床底翻出了一只小箱子。
这只小箱子是她半年来跟在温晁身边时想方设法搜刮来的财物和宝器。财物可以花销,宝器可以防身。
虽然不甘心,但是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想清点一下自己有多少存货,从腰带里抠出一枚小钥匙,边开锁边嘀嘀咕咕道:“贱男人,你这只油化精迟早是要死的,老娘不用伺候你了,老娘还乐意呢,你赶紧地去死……啊!”
一下子跌坐在地。
刚才,她打开箱子的一瞬间,看到了里面装的东西。
没有她珍爱的宝物,只有一双通澈剔透的眼睛。
王灵娇吓得连声惨叫,蹬着双腿不住往后挪。
这只箱子她常常锁着,只有一把钥匙她贴身带着,里面怎么会有一双眼睛?她一个月都打开不了一次,里面如果有眼睛她怎么会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晚这是第三次听到了王灵娇的尖叫,他心头火气更胜,骂道:“蠢贱人!一惊一乍的,他妈的就不能让老子少烦点?”
温晁心想要不是这些日子情报战况都不容乐观,暂时没空物色新的美女,怕找i的是那些杂碎家族派来的刺客,不清白可靠,又缺不了一个暖床的,他早就让这女人滚远了。
温晁喝道:“来人!叫她给我闭嘴!”
无人响应,温晁踢飞一只凳子,怒火蹿得更高:“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突然之间,屋门大开,老子叫你们去让那贱人闭嘴,不是让你们进……
他一回头,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了。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他的屋门口。这个女人鼻歪眼斜,五官仿佛是被人打碎了过后重新拼凑起来的,两只眼珠竟然看着不
右眼盯着斜下方,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模样!温晁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凭她那件袒露颇多的纱衣认出了她,这是王灵娇!
王灵娇喉咙咕咕作响,朝他走近了几步,伸出手来“救命……救命……救我!”
温晁大叫一声,抽出自己的新佩剑,一剑劈了过去:“滚!滚开!”
王灵娇被他一剑劈进了肩里,五官扭曲得更厉害了,尖叫道:“啊啊啊啊啊啊……疼啊啊啊啊——疼啊啊啊啊!
温晁连剑也不敢拔回来了,抄起一只凳子朝她砸去,凳子砸中她后散了架。
王灵娇晃了晃,跪了下来,趴在地上,似乎在给什么人磕头,口齿不清地道:“……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呜呜呜……”。
她一边磕头,一边有鲜血从她的七窍之中流出来。
门口被她挡住了,温晁无法冲出去,只得推开窗子,撕心裂肺地喊道:“温逐流!温逐流!
蓝湛与江澄赶到时,刚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了楼内,反锁了大门。
此时两人忌惮温逐流修为了得,不便打草惊蛇,不从门入,而是翻上屋顶
江澄强忍胸中滔天的恨意,磨着牙齿,死死盯着瓦缝,往里望去。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温逐流,面容依旧苍白阴冷,眼眶之下却有两道浓重的黑色。
桌边的另一个人,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遮在斗篷里,像一团脆弱不堪的茧,瑟瑟发抖,缩在斗篷里喘着粗气,忽然道:“不要点灯!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蓝湛抬起了头,和江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同样的疑。
这个人一定是温晁,但温晁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尖又细,完全不像是温晁?
温逐流低头翻找袖中事物,道:“难道不点,他们就发现不了吗?
温晁呼呼地道:“我们、我们跑了这么远,跑了这么久,他、他们应该、抓不住了吧!”
温逐流漠然道:也许。
温晁怒道:“什么叫也许!没逃掉你还不赶快跑!”
温逐流道:“你要用药否则会死”,说着,他一下子掀开了温晁的斗篷。
这一掀,屋顶上的两个人都微微一怔!
斗篷之下,不是温晁那张嚣张跋扈、英俊得有些油腻的脸孔,而是一颗缠满了绷带的光头!
温逐流一层一层剥皮一样地把绷带剥下来,这个光头人的皮肤也暴露出来,这张脸上遍布着不均匀的烧伤和疤痕,使得他整个人仿佛煮熟了一样,狰狞而丑陋,完全看不出从前那个人的影子!
温逐流取出药瓶,先给他吃了几粒药丸,再拿出药膏,往他头脸上的烧伤上涂抹。
温晁疼得呜呜咽咽。
然而,温逐流道:“不要流泪,否则泪水会让伤口溃烂,疼得更厉害!”
正在这时,温晁尖叫一声,道:“笛子!笛子!是不是笛子?!我听到他又在吹笛子!”
温逐流道:“不是!是风声。”
然而,温晁已经吓得摔倒了地上,又嚎叫起来,温逐流又把他抱了起i。看i,温晁的腿是出了什么问题,无法自己走动了。
温逐流给他涂完了药,从怀中取出几个包子,递到他手里,道:“吃吧。吃完继续赶路。”
温晁哆哆嗦嗦捧起来咬了一口。
江橙见状,想起了他和魏无羡逃难那日,两人连一口干粮都吃不上,此情此景,当真报应不爽!满心欢快,嘴角扬起,无声地狂笑。
突然,温晁像是咬到了什么,露出极其可怕的神情,把包子扔了出去,尖叫道:“我不吃肉!我不吃!我不吃!不吃肉!”
温逐流又递了一个,道“这个不是肉的。”
温晁喊道:我要找我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我爹那儿!
温逐流道:“照这个速度,还有两日”他说话非常实诚,绝不夸张,绝不作假。
这实诚却让温晁痛苦万分,哑声道:“两天?两天?!你看看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再多等两天,我又会是什么样子?!没用的东西!”
温逐流豁然站起,温晁吓得一缩,以为他想一个人逃跑,忽的知道害怕了。所有的护卫都一个一个惨死在他面前,只有这个温逐流,是他最后的仰仗,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温逐流、温大哥!你别走,你不能抛下我,只要你带我回我爹身边,我让他把你升成最上等的客卿!不不不,你救了我,你就是我大哥,我让他认你进本宗!今后你就是我大哥!”
温逐流凝视着楼梯的方向,道:“不必。
不光他听到了,蓝湛和江澄都听到了。驿站的楼梯那边传来的,一下一下的脚步声。
有人,正在一步一步地踩着台阶,走上楼来。
温晁遍布烧伤的脸瞬间褪去了原本过剩的血色,他颤抖着从斗篷里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仿佛害怕过度,想要掩耳盗铃地靠遮住眼睛保护自己。而这双手掌,竟然是光秃秃的,一根手指都没有!
咚、咚、咚
那个人慢慢地走上楼来一身黑衣,身形纤长,腰间一管漆黑的笛子,负手而行。
蓝湛嘴唇地颤了颤,无声地念了几个字。江澄几乎当场就站了起来。
魏无羡!
而眼前两人,一人周身笼罩着一股冷冽的阴郁之气,俊美却苍白,笑意含森然,周身冷气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