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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云淡风轻,但我喜欢着你

因为公司距离奶茶店的距离很近的缘故,所以婧怡很快就走到了公司门口。

但是,走到了公司的门口,前台那个女人的声音从门里面传了出来,可能是隔着门的缘故,听着不是那么的清楚。

“诶……你说,她会给我们买什么口味的奶茶啊?”

女人疑惑地开了口。

“如果,她买的不是我们喜欢的奶茶的话,那我们就让她再买!”

那消瘦的男人邪邪地一笑,打了个响指,做出了一个不像决定的决定。

“你说,她会听我们的嘛?”

女人伸了一下懒腰,用询问似地目光看了面前这消瘦的男人。

而……

此刻的门口……

婧怡正提着小雨刚刚为她打包好的那两杯温热的珍珠奶茶,直愣愣地站在门口,其实,关于刚刚门里面的对话,她是听地一清二楚,她觉得她现在的双脚如灌了铅块一般沉重,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原来……

是他们是故意叫我去买奶茶的啊……

可能听地太入神,婧怡手中提着的奶茶袋子“哗啦”地滑落在了地上,连同袋子内装着的那两杯奶茶也滚落在了地上。

她此刻的大脑内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干嘛。

原来,他们只是利用我呢……

由于奶茶袋子滑落到地上的动静有些大,里面的人可能注意到了,站在门外的婧怡看向透明的玻璃门里,那个穿着栗色上衣的男人正往玻璃门的门口走了过来。

男人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哟,你买回来了?”

男人不冷不热地开了口。

婧怡怯怯地点了点头,双手就要把手里提着的奶茶递给男人。

接过奶茶袋子的那一刻,眼尖的男人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疑惑地看了婧怡一眼。

“嗯嗯?可是这奶茶袋子?为什么看上去脏兮兮的?”

男人提着奶茶袋子,在婧怡的面前晃了晃。

“对不起,我……”

婧怡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小,越说,她的头越低下去,双手还在抓着她自己衣服的衣角,“刚刚不小心弄摔到地上了……”

这回说完,轮到男人惊讶了,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懦弱的婧怡,丝毫不相信她会把这奶茶袋子弄摔到地上。

“真的对不起……”

婧怡抬起了头,她不太敢看面前男人的目光,她很害怕地别开了视线。

“哟,你还没正式上岗呢,皮就这么硬了啊!”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欲摸婧怡的头,但是被婧怡及时躲开了,可是她脸上的神色依旧透着胆怯。

“呵呵……”

男人的嘴角那抹笑容看着更加的不怀好意,这让那本来就胆怯的女孩更是害怕。

“那,对不起啦?”

男人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对那女孩道了个算不上真诚的歉。

“搞什么啊?怎么这么吵?”屋里头的女人也走出来了,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两个拉拉扯扯的人,她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哟,怎么?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哦?”

男人看着从里屋走出来的女人,一脸惊讶,慌慌忙忙地松开了那只耷拉着婧怡的手。

“诶!小清?我们没有干嘛的!你可不要误会了啊!”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女人摆摆手。

安静……

不是一般的安静……

停顿了一下后,女人又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那懵懵的婧怡,婧怡感受到了女人的目光后,怯生生的抬起了头,眼里本来的那抹怯弱感不由得又增添了几分。

“对不起……我……”

婧怡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她看着女人的眼神一直害怕地在躲闪着。

女人摆了摆手,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婧怡,眼里都是鄙夷,只见她冷哼一声:“呵,行了行了,婧怡,奶茶的话你就先放下吧,等下我会把奶茶钱结给你的!”

婧怡微微点头,放下了手中提着的奶茶袋子,男人犹犹豫豫的,欲伸出一只手准备接住奶茶袋子,但是,站在他们旁边的女人却突然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诶呀,放在地上又不脏,何必呢?”

女人翻了个白眼,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要进去。

“那个……”

一向安静内敛的婧怡突然叫住了刚转身要进去的女人,询问似地开了口,“请问,我这样算是正式上班了吗?”

女人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对啊,婧怡,明天开始上班!”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脸上还划过一抹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以……”婧怡看向女人,迟疑地开了口,虽然说她的神色依旧很胆怯,但是她的神情却很坚定,“请问,我现在这样,算是正式员工了吗?”

女人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说的话才轻飘飘地从嘴里飘了出来。

“对啊,可是你可要学会喝酒哦~婧怡!”

女人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但是在场的其他两个人能察觉到她在说话时,下意识地把“喝酒”的那两个字咬地很重。

诶?

还要会喝酒吗?

婧怡瞳孔地震,她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前面女人的背影。

她肉眼可见的紧张了,额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眉头微微皱着,她此刻正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像是抓住了“一个无形中救命的稻草”一般。

良久,都没人开口说话。

只有风“呼呼呼”地吹着树木作响时的动静。

“那么,如果你很介意的话,就不要在这里工作了吧?”

女人说的话如毒箭一般正中要害,咄咄逼人。

“我……”

婧怡犹豫了,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说话的声音小的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真的无能为力,明明最讨厌陪酒这种工作了,可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啊……

“真服了,犹犹豫豫的个性到底是要干嘛啊?”已经转过身的女人又转了过来,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婧怡靠近了过来,越靠近,脸上的嘲讽神色却越明显。

“喂?小清?”

男人也疑惑地看着女人。

女人没有应他,她看着面前的婧怡,嘴角突然划过了一抹有些更加耐人寻味的笑容。

只见她把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往婧怡更凑近了一些,婧怡虽然不知道那女人要干嘛,但是条件反射性地,她扬起了她的一只手,“啪嗒”一声,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女人脸上。

在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脸上已经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了。

而……这一声响亮的巴掌又让周围的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男人正紧张不安地观察着旁边的一切。

诡异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女人也抬手给了婧怡一巴掌,婧怡脸上的那道伤痕上又添了一道

长长的红红的印子,还留了一些血丝。

“对不起,我刚刚那是……条件反射性的动作……”

“呵呵,那我这个也不是故意的哦?”

女人越笑越大声,那笑声尖细尖细的,听着有点小小的慎人。

又是一阵沉默……

“怎么了,看你生地水灵,那我就同意你在这里上班好了!”

女人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嗯?”

婧怡没有说话,只是微低着头,一边捂着脸上的那抹热辣辣的疼痛,她害怕极了,全身都在发着抖,从小在后妈的打骂式教育下的她,对任何事情的发生,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害怕。

因为婧怡没有说话的缘故,那个女人以为婧怡是故意不搭理她,恶狠狠地盯着婧怡看了几秒,突然又是“啪”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婧怡的脸上。

“我说了,刚刚真的只是我的……本能反应……你为什么又打我?”

一向柔弱柔弱的婧怡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了一声,甚至还带着哭腔。

“我?你……”

女人明显是被这样的婧怡吓到了,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一大步,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行了,小清!”

男人朝那女人摆摆手,想让她闭嘴。

“刚刚……对不起了……”

婧怡不经意间地垂下了眼眸,瞳孔间黯然失色,这个女孩又恢复了她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出于本能,对什么事情总是会……有……很大的应激反应……”

“说对不起就完啦?”

那女人似乎火气还没消,继续阴阳怪气着婧怡。

甩完这句话后,那男人和女人进去了,只留下婧怡一个人在原地发着呆。

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呢……

婧怡微微地低着头,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处打着转,似乎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了。

不行,不能哭……

可是越是这样暗示自己,越想哭。

婧怡慢慢地站直了身体,稍微地整理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突然,冰凉凉的水珠从天上划落,冰凉凉的水珠,冰凉凉的触感,她顺势抬起头,发现已经下雨了。

已经下雨了呀……

现在谁还能分的清泪水和雨水呢……

很奇怪的,明明都下雨了,婧怡好像都没有躲雨的念头,她就这么站在雨中。

雨“哗哗哗”地越下越大,像是弹奏了一曲绝美的变奏曲。

婧怡的衣服湿了,头发也湿成了一坨一坨,和早上那个精心打扮过的她,像是两个人。

而,玻璃门内的那两个人,也在室内观察着外面婧怡的举动。

“我说,小清,她是不是疯了?竟然淋雨?”

男人疑惑不解。

“行了行了,不然,你快去带她进来吧!”

女人白了一眼,似乎觉得婧怡就是在博取同情。

男人听闻,赶忙打开了玻璃门。

他撑起了一把雨伞,径直地走到了还蹲在地上淋雨的婧怡身旁,婧怡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恍惚地抬起头,也不知道她的眼睛旁是雨水还是泪水。

“喂?你别淋雨啊?”

男人说着想把婧怡拉起来,但被婧怡甩开了。

“喂,女人,会感冒的!你疯了吗!”

“对不起,我……想了想,我还是不打算在这里上班了……”

婧怡站起身背对着那个男人,一字一句地对他开口说道。

“喂?”

婧怡没有再应他的话,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现场。

雨还在下着……

也不知道究竟下了多久……

好累啊……

婧怡在雨中奔跑着,感觉到体力有些透支的她,一边跑一边喘息着。

突然,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而,大雨还在下着……

不远处的小区内……

“诶,话说今天下午的雨怎么下地这么大啊?明明上午还是大晴天……”

小雨此刻正在家里,她站在客厅的超大落地窗前欲欣赏窗外的风景,可不巧的是,下雨了。整个天灰蒙蒙的,啥都看不清楚。落地窗外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雨珠。

今天也懒得做饭了……

干脆去外面打包一点吃的好了。

小雨穿上了外套,拿起钥匙和雨伞就要准备出门。

刚走下楼……

还没来的及撑开雨伞,就被这雨水打湿了整身衣服。

无所谓了……

等下雨应该就停了吧……

心脏痛的痛感也一阵一阵的袭来,小雨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又是那般热辣辣的,无力的疼痛感。

真奇怪……

明明早晨的时候刚吃过药了啊……

算了,速去速回吧……

小雨强忍着难受,一只手捂着胸口,另外一只手撑起雨伞,虽然很难受,但是她的脸上也没有过多其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淡淡然。

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瞥见对面巷子街区那边围了好多人,一种莫名不安的感觉突然漫上了她的心头。

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很想知道对面巷子街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随机抓了个从对面巷子街区过来的路人来问话。

“您好,阿姨,请问一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小雨礼貌地开了口,语气中还透着些急切。

那位稍微年长的阿姨微微一愣,轻轻地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她看着小雨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地开口道:“诶呀,小妹,那里是有个少女摔了,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阿姨说完又扶了一下金丝眼镜,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她托着腮,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诶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谢谢阿姨了!”

小雨谢过了阿姨,转身就跑,自然而然就把刚刚还拿在手上的那把雨伞给丢下了。

“孩子?你的雨伞!”

可恶……为什么……

为什么从刚刚到现在……内心会觉得莫名的不安……

小雨也不管自己的心脏有多痛苦,一只手捂着胸口就跑了起来。

雨还在下……现在是转小雨了。

不过,她的衣服完全被雨水打湿了。

等赶到对面巷子街区的时候,周围的路人也散地差不多了。

而,地上正趴着位女孩,不知是晕倒了还是……

“喂?请问你还好吗?”

小雨朝着趴着的那名女孩询问了一声,但是根本没人回应她。

小雨又凑近了一些去看那名女孩,此刻,她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没想到那名少女竟然是婧怡,这难道便是自己内心莫名不安的原因吗?

小雨准备抱起婧怡时,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突然热情地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小雨疑惑地看向说话的人,是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就可以。”

小雨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男人,冷冰冰地回绝到。

但是,此刻,心脏隐隐的疼痛感又开始了,她揪住了自己的胸口的衣服,但是这些被那男人看在了眼里,他颇为热情地指了指旁边停着的那辆银色小轿车,说他可以帮忙送他们俩到医院。

“顺路的事情,没什么的。”

小雨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但是视线模糊,她看不清楚是什么牌子的。

“好的,谢谢你。”

小雨向对方表示了感谢后,轻轻地抱起了还趴在地上的女孩。

“那送到附近那个医院可以吗?”

男人沉思着。

“可以。”

小雨和婧怡坐在车的后座,婧怡还没有清醒,她靠在了小雨的肩头上。

女孩因为刚刚淋雨的缘故,衣服和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喂……这家伙怎么跑去淋雨啊……

小雨侧头看着旁边昏迷中的女孩,满眼都是心疼。

突然,她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她们俩人的衣服都是湿的,这会把人家的车后座给蹭地湿漉漉的。

不过,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因为,她刚才无意翻她的口袋时,发现了一条干净的手帕。

“抱歉,我们等下会把座椅擦干净的……”

“哈哈哈没事……”

男人爽朗的笑声在轿车空间内回荡,在车子开到车少路段的时候,男人突然做了个自我介绍,“对了,你们可以叫我阿峰!”

“嗯嗯好的……”

十分钟后,阿峰的车停在了市区医院门口。

“到了,小美女们!”

小雨点了点头,她侧过头往车窗外看去,天空似乎早就放晴了,明晃晃的阳光从车窗外透了进来。

真好……

已经出太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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