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Zero

公元2200年，各地科技已经达到鼎盛时期，不过问题也很明显，那就是贵族与平民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

加维拉帝国之所以被称为“帝国”，就是因为他们的政治制度依旧是君主专制、中央集权，阶级划分明显，贵族们掌握着世界的核心技术，而平民只能依靠批量生产来赚取一点点利润解决温饱。

再加上贵族日渐式微，嫡系中没几个脑子够用的，这就导致平民越来越忿忿不平，越来越鄙视贵族，有些胆子大的直接搞了一些让人听了大骇的组织。比如说“Apate”“隐月协会”“白色地狱”“诸神黎明”，等等。当然，没野心又没智商的，就只能忍辱负重，指哪打哪，怂得很。

而那些组织——“有哪个贵族干缺德事就干他丫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大街小巷的墙上全是他们的通缉令。

还有二十年前兴盛的“三大恶魔”（他们取名比较直接、中二，没办法），布朗尼·兰斯洛特那，阿裴罗·本杰明，还有雅克蒂·瓦西里。他们还有一些（更直接、更中二的）绰号，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而今天，是公元2201年11月12日，也是布朗尼开始制造恐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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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evening，ladies and gentlemen！”

男人站在二楼中央的俯瞰台，居高临下，一句问候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循着声音望去，那男人站得有点远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穿着一套西装并且戴着一副红手套。

为什么黑西装会配红手套？默默在心里吐了个槽，我低下头继续享受着椰子慕斯。但是，整个大厅可能就只有我淡定从容，被他注意到了。

当一个陌生人暂时控制你时，会让你产生拘谨、紧张、不安、反感等等负面感觉。

“利比亚小姐，”男人叫出我的名字，“现在我说的事情十分重要，您现在可以先停一下吗？”

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大厅里的人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心里有些膈应和不自然，不得不停下来。

他们的窃窃私语令我很烦躁，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一件事情——

“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我，“您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他说完，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也就被迫结束，我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甜点，“请讲。”

男人点头，继续开口：“大家好，请先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布朗尼·兰斯洛特那，你们都一般叫我‘joker’。说实话，这称呼我不敢恭维，我还是喜欢另一个称呼——‘不死者’。”

怪不得。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但因为自己是布朗尼选中的其中一人，我并没有完全放宽心。

而其他人听到“布朗尼”三个字的时候就开始喧哗了起来，有害怕的、有不屑的、还有……平静的？

那位看上去非常平静的男人就站在我右前方五米的地方，他有种慵懒随性的气质，高高瘦瘦有些单薄。

他身着着白衬衫，并没有戴领带，衣领处的两粒扣子没有扣上显得有些随意。下身是很平常的西装裤、油光锃亮的黑皮鞋，唯一的饰品就是他手腕上的机械腕表。

他长得其实很不错，算是在人群中容易吸引别人目光的帅哥，还有一双虹膜显纯黑色的、十分罕见的眼睛。

可能是我观察他的时间太长了，他感受到了我炙热的目光，转过身准确地找到了视线来源。

我们四目相对，就在我准备和他稍微认识一下时，人群里就有一个人出声了，是迪卡侬家的次女，莫丽·奇洛·迪卡侬，“别开玩笑了。大王子的舞会怎么可能会让无关人士参加？而且，你怎么证明自己就是兰斯洛特那先生？

据我所知，就算同意了无关人士参加，那也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告知。”

布朗尼玩味一笑：“那如果大王子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莫丽冷笑：“呵，那也会提前告诉我们，这次的舞会会有特殊嘉宾。”

大厅很快安静下来，也很快就有人附和：“对啊。你说你是布朗尼你就是吗？那我还说我是国王，你信吗……”

“奥伦提，”附和莫丽的身边那位女士打断了他，“举例子要合适，开玩笑要适度。”

奥伦提干笑了几声，立刻在女士的冷眼下住了嘴，摊手耸了耸肩，“好吧。总之你要怎么证明你是布朗尼？”

本来气氛因为他们三个人的话语轻松了许多，但是布朗尼突然癫狂的笑声让他们又紧张了起来。

布朗尼抚额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唉——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好吧好吧，我证明还不行吗？”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只见他转身弯下腰没入黑暗之中，从黑暗里拖出一件奇怪的东西，隔得太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直到他将那件东西从二楼扔了下来。

紧接着第二件、第三件……很快布朗尼停了下来，拍了拍手中可能存在的灰尘，沉闷的掌声在有些空荡的大厅里回响。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件东西扔下来开始，没人再多说一句话。

我趁这个时候将椰子慕斯吃完，将盘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站起身走了过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停滞了一下后迫不及待地扑了过来，进入呼吸道，刺激了刚才才通过食物的食道，让我差点把吃下的甜点吐出来。

布朗尼一共扔下了五具尸体，第一具尸体的头和身体分离，一节喉管将头和身体连接，不至于让头直接滚到他人的脚边。眼珠少了一颗，仔细一看能够清楚地看见结缔组织。

第二具尸体显得完整，只不过腹部那一块被搅得一塌糊涂，粉红色的肠子、暗红色的肾脏、还有因为在空气中暴露太久而萎缩的胃袋……五脏六腑几乎都能看见。

第三具尸体在我看来十分惨不忍睹，因为尸体的那个令人作呕的东西被切了下来，塞到了尸体嘴里；第四具和第三具一样惨，只不过不是那个难以出口的东西，而是被一根手腕粗的、有两米长的钢管从排泄的地方直接捅了进去，将整具尸体贯穿。

最后一具尸体很完整，死法没那么花里胡哨，但是——那是国王长子的尸体。

恶心，太恶心了。

我向后退了几步，胃里一阵翻滚，只不过一想到第二具尸体的胃袋裸露在外，我就连吐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想，他们也应该在极力忍耐，让自己不至于像个原始人一样上蹿下跳，吐得到处都是。

当然，我不认识的那位先生确实是非常平静，甚至是在我刚才无意间瞥他一眼的时候还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布朗尼没有急着出声，默默地享受着令人冷汗直冒的沉默，等到人们的恐惧渐渐达到顶点，他才出声。

“我最出色的作品之一，各位喜欢吗？”

莫丽和奥伦提的脸色很难看，不敢再说一句质疑的话。稍微有脑子的，都知道他在威胁所有人。

布朗尼见众人继续保持沉默，开怀大笑，一头披肩散发无风自动。

“开始吧，开始我们的游戏吧——我亲爱的实验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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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