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心被风越发现端倪,便缠着阿洛同我说说我们三人过去的事。风越是孤儿,在玉儿还未及笄之时三人相遇,阿洛将风越从人贩中救出,因着风越的学识和谈吐竟一时与阿洛尤为相同便渐渐成了知己,风越曾言从商,阿洛便出资,风越也未让阿洛失望,商路越走越顺,越来越大,而今也成为京城最大的商铺掌柜,协助阿洛。
阿洛虽怜爱我,但总归是王爷事务繁忙,晚上偶有起夜时发现他不在房内,翌日一早醒来却任在床榻拥我入怀,好似不曾离去,我便询问其由,阿洛只道在书房忙于政务,想来阿洛白日里陪着我,晚间陪着我确实难有机会处理事务,只好变着法子劝诫他白日里可不时时伴着我。
之后阿洛偶有时不陪着我玩乐,因此晚上也不会再离床。
雷声呼啸,我被惊醒,用手碰了碰床侧唤了一声,“阿洛”
却无人应答,睁眼一看阿洛不在身侧,床上已然没了温热,想来阿洛已离开有一些时间了。我猜想阿洛可能去了书房,便打算去寻他。由将入冬,天气转寒,我忙披上外衣才出发,到达书房只见灯火明亮,迎着灯火有两道影子印于窗上,我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前,刚想推门而入,却传来阿洛的声音,
“无尘大师的阵法可准备好了?”
“快了,阿洛你确定那人没发现端倪,佯装失忆的幌子骗得了她吗?”
“不过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罢了,如若无尘大师所言属实我只希望她早些实现夙愿,快些离开玉儿的身体,把玉儿还给我罢了。”手中的茶杯应声二碎。
阿洛握紧地爆出青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不曾看见也能想到那副场景。
接下来的话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就不愿听下去,脸上本来的笑容也敛了下去,小心翼翼又恍恍惚惚地离开了。至此我也开始明白,这些时日以来的爱与亲近只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罢了,可笑我竟沉醉其中,想来背后阿洛定时狠狠地讽刺我的愚蠢就像刚刚那样。
另一人自是风越了,能被阿洛如此信任,能对玉儿有异时有所反应的人,我也不少见风越偶尔对着我露出一丝奇怪的情绪,是什么,爱而不得的护花使者吗,何其可笑。
第二日醒来,阿洛在我床边,和往常一样,阿洛总是笑着为我梳洗,但现在的我却只觉讽刺和尤为难堪。
“玉儿,过几日随我一同去佛山寺吧,再过几日那满山遍野地山花你一定喜欢。”
阿洛笑着亲吻我的额头,
“嗯。”我闻言点头答应,不知道到了那该面对什么,心中很是警惕和不安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翌日,阿洛带着我乘车去往佛山寺,期间阿洛一路上都柔声细语说笑着,而我忐忑不安根本不记得阿洛说了些什么。
“玉儿,到了。”
不觉间,竟已到了佛山寺,阿洛牵着我下了马车,
“玉儿,舟车劳顿,我们先去后院歇下之后再去如何?”
“好”
随后,一名小僧带着我们兜兜转转去了后院闲居之处,进入屋内阿洛把我安置在屋中,派着之前赐予我那无能言语的婢女伺候我,
“玉儿,我去见见无尘大师,他是佛山寺的住祠,于我有恩,等我回来。”
“嗯”
阿洛走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去安排除我的事宜,说来可笑,到了此时此刻我竟不觉害怕,心中一片静如寒泉。
“无尘大师,可安排好了?”
“王爷,酉时后山弗合之地,一切已安排妥当。”
“嗯”
阿洛欲离,
“王爷,老衲还是提醒你一句,此法消耗寿元,最后是否能够召回,也是无法得知的,王爷不可过于执着。”
阿洛未言,只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