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曾经,他曾想过无数次自己临终之时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不管怎么幻想,最终都逃离不开一点——他是孤身一人的直面死亡来临。 吃力的将深深插入魔种尸体的剑刃拔出来,握剑的手一直在颤抖,他现在连驱动魔铠的力气都榨取不出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浑身是血的他茫然的望向地平线上的红日,早已忘记现在是旭日东升还是日暮西沉。他此时此刻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再过不久他就要死了。 一丝火药味在鼻息间飘过,伴随而来的便是一声枪响。远处来势汹汹正要对边关大门发动自杀式撞击的巨大魔种摇晃几下后,便倒地不起。 舔舔干涸的嘴唇,口腔顿时充斥着铁锈腥味,让喉咙越发滚烫干燥,似要喷火一般。 以剑杵地支撑着重心让他勉强能保持站立的状态,他声音如同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样沙哑:“第几天了……” “第十一天。”回答他的人正虚弱的上半身趴在边关城墙上,虽面容苍白毫无血色,但仍专注着紧盯瞄镜中的事物。 “队长他们……” “这里只剩下我和你还活着。”平淡的口吻却述说着一个令人悲痛的事实。
是啊,队长死了,苏烈也死了,还有那个小疯子也在前几日牺牲了。 扫视一下着惨烈无比的战场,他苦笑道:“我已经叫唤不出魔铠,也快拿不起剑了。” 良久的沉默后,清冷淡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也快没弹药了。” “守约,我曾经设想过我临终之日来时,我依旧是孤身一人。”他平静的眺望着远处正在集结越来越庞大的魔种部队,开口。“确切点来说,我试过濒死状态。”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下说不定就真的可以闭眼长眠。” “守约,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想告诉你。” “这是在交代遗言吗?” 边关外的魔种集结完毕向他们这边再一次发动猛烈的冲锋进攻,气势汹汹,十几万魔种的进攻脚步连大地都在震动,声势骇人,说能令天地变色也不为过。 将入地的剑刃拔出紧握,他目光坚定不移,一步一步的迎上奔袭过来的魔种大军,在进入到白刃战的距离时,他一往无前的姿态高举剑刃和一只魔种的巨斧相撞。他不需要留意自己的身后,他知道他的身后有守约在保护着。
铠我喜欢你,守约。
身体因被撕裂的剧痛而叫嚣着,后背已被捅入几根长枪,他回过身,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百里守约已经从城墙上坠落下来的瞬间。 他也再支撑不住,剑刃脱手,他直接倒在血泊之中,视线里一片血红。 不,不是喜欢而是爱。 不过,这个告白恐怕这辈子都说不出口了。
铠的身体颤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捂着头。
他记得他明明已经死在长城外了…… 做梦了? 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很快便由疼痛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到底是做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