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洛尔强塞了瓶婴儿奶的唐腾,老老实实的听完了有关花千骨,复活后经历。原来,又是那位极富同情心的黑洞酸雨,于千钧一发时出手调换了浴火献祭变化的悯生剑,才使得小骨头化险为夷。
可是复活后,恢复记忆后的她,对男神一贯的大义凛然绝望透顶。就又重入最下级的轮回。而对她念念不忘的男神同女神,再也顾不得自身的职责,几乎于同时毅然决然的涉足凡界。
一个同她同身同体,一个则托生为他的妹妹!
这转世的小骨头托身为男儿,历经千劫万劫上亿亿劫后,终于破出冥冥之界,成为了唐腾如今的徒儿基拉达特!此时的唐腾感到自己全身的肉都在跳动,他仍然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他...他他他竟是我的小不点...“边帮吐出咽下去的奶嘴,边按揉他的后背的洛尔,冲他打了嘘后说道;”小点声,他怎么能是您一人的小不点。
若论身材样貌、对他矢志不渝的一往情深、还有无尽的缘分,你无愧是他的杀姐。可要论灵气、气概、同豪情天丈,还得说是您的这位令尊大人。
否则就凭您唐腾公子此时的这番柔善,说的出你若敢为你门中弟子伤她一分,我便屠你满门!你若敢为天下人损她一毫,我便杀尽天下人!
这等霸气之言来吗!“
好不容易止住了连番咳嗽的唐腾,惊愕的看着他,说:”我竟不是曾经的我!“
洛尔回了他句;”不完全是,正如你过去、现今所见的白子画,也不完全是白子画。他也是被天灵附体的人,而这位天灵,正是你现如今最为忌惮的那位大伯父。
往昔的男神沙篍卡,如今的疯狂者、基拉达特未来最大的危患,新地狱王宾卡留斯!”
唐腾闻听边抬起手紧捂住他自己的嘴,边嘟囔着说:“怎么会是他哪!”洛尔坐回原位,悠闲的重新点燃支香烟,一边慢慢的吸着,一边说;“哪怎么不会是他哪!”猛然间,洛尔拍案而起,叫喊道:“我平素无吸烟之恶习,今番是怎地了,连零食也吃上了!”
...
如步履于棉花田中的唐腾,昏沉沉的来到了大街上。今天的所闻所见,对他而言无疑是增添了,繁宇三界内外所有的重量。
前世他至爱之人如今竟变成了须眉男子,而如今的自己竟徘徊于他和文晓娴之间,游弋于他们那段荒唐无比、却又难舍难离的感情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而最荒唐的竟是,他不是完整的过去的那个自己,唐摩这个老家伙竟是他曾经的灵魂支柱。荒唐啊荒唐当真好荒唐!
如果仅仅是荒唐倒也罢了,这最令他揪心就是,小骨头的隐患又或者说是恶梦竟然始终未能远离。而且最要命的竟是新地狱王宾卡留斯!
这个根本就不可能被打败的大狂魔!
此时的他,痛苦、惊惧、惶惑、忧虑,统统涌上心头...不知道今后路究竟该怎么走,更不知道今后还有路没有。
正思虑间的他,忽感一支熟悉的大手猛的擒住他的右肩,紧接着一阵熟悉的声音于他耳畔响起;“你这没用的劈柴料,永远都是这副没出息的窝囊相,跟你老子我走!”
唐腾先是一怔,继而战战兢兢的问道:“去...去哪...”唐摩将他往怀中一搂说:“还能去哪,这都正午十二点,吃饭米西米西去。”
位于某城南区的宝如心连锁面店的旗舰店,规模不大却是卢法斯战纪时生意最兴隆的铺面,可时至今日则是一派萧索凄凉、门可罗雀的破败的景象。
这间早已不复当年的店面,其肮脏、凌乱竟比那间驴肉馆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它的主人须发皆白的加太溪人国宝,终日无心打理生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呆坐于店中,默默无言的翘首企盼着些什么。
尽管已时至正午,店中竟不见一个客人光顾,如果不是中央那支烧着热水的炉子,几乎就看不出这还是间营着业的面馆!
强拉硬拽着头蒙眼花的唐腾的唐摩,一走进这间不是店铺的店铺,便朗声对国宝说道:“老板吃面。”目光呆滞的国宝心不在焉的答了声是,缓缓的站起身,待要下面条烹煮时,却发现店中早已没了进货。
赶忙对唐摩说了声:“没面了,烦劳你另去别家吧!”唐摩微笑着回答他说不妨事,他们有驴肉火烧和驴杂汤,借他的火炉热下就行。
国宝神情恍惚的应了声是,随即一屁股坐下,便再也不搭理这对父子。唐腾见状嘟囔了句什么事,唐摩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拧了拧,说:“懂点规矩。”跟着自行凑到火炉边给自带的伙食加热。
唐腾揉着生疼的耳朵暗想;就这礼帽也不见一顶的破店,哪有什么规矩可讲,天知道这老家伙,又要怎么消遣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