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麒麟

　　我再次的定睛看它那黑黝黝的眼睛瞳仁，像两颗黑的发亮的宝石，可是它的样子不似我们地球上生物的整个眼珠是凸起的，它的中心却是内陷的，仿佛就是无限深渊里漂浮起的一点幽灵，可能是注目时间有点久，我的眼光一下全被那深邃吸了进去，穿越到了无限的深渊，在那苍茫弥漫的沉潭里有着无穷尽的人在裂心撕肺的狂叫。他们仿佛要从红色深潭里面挣扎出来，我恐惧得连忙闭上眼，鬼麒麟差点从我手中跌落在地上。

　　“老妈，这真是那九层妖塔上的东西吗？塔下不会是有个万人坑，用来拘谨人灵魂的吧，我怎么看见鬼麒麟眼睛里面酷似深渊，还有那鬼哭狼嚎众万人头在攒动……”我用力摆了摆头，想把那幻影从脑里给驱除。

　　“我看看，我看看……”老妈惊诧的拿过我手中里的鬼麒麟，手慢慢开始有些颤抖，看来老妈也从未仔细瞧过这东西，“这瞳仁深深的凹陷在红色眼水里，像一口深井，看着很不舒服，可是没看见人在里面挣扎啊，你是不是又出现魔幻了？你一出现魔幻，必将会有事情发生。”老妈用手拍拍胸口，安抚了一下加速跳动的心脏，叹息道：“这若真是淹没在红色眼水里的人，肯定是极其悲苦的事情，那九层六角妖塔虽然塌了，可是根基还在断魂山那里，村里曾有大胆人去开挖过，地下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块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石头。”

　　“大神农架那座九层六角妖塔塔基下的那块石头也很奇怪，感觉那石头颜色比其他的颜色深，而且还特别地硬，我去看过。”父亲边说边从母亲手里拿过鬼麒麟，凝目细看，“这鬼麒麟雕刻的太逼真了，眼水肯定是用红色赭石做成的，可一点也看不出镶嵌的痕迹，真是鬼斧神工。”

　　“看这种精细传神的雕工，应该是蛇国人的雕刻工艺，秦国鼎盛的雕刻技艺都是从蛇国人传下的……”我脑袋急速搜索以往看过的书籍、电脑、手机的往存记忆，“蛇国人的雕刻技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他们的雕刻技术已经达到了化境，他们的雕刻刀可以雕刻世上最坚硬的石头，甚至连陨石都可以被他们刻画，秦国人最厉害的炼剑师都是拜蛇国人为师的。

　　蛇国人听说秦国要灭蛇国，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之后的两千年至今，世界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三百六十座这样的九层六角妖塔，据说都是他们所为，至今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用的？他们创造的传说甚至比玛雅人还神奇无比，……最后，我才想起，这些留存的记忆都是我从一个蛇国王族墓穴里发掘出来的一本古帛中所知，他们在秦岭植入的青铜柱深不见底，传说枝杈可以从海底延伸到世界各地，蛇国人一夜之间全部逃亡消失，很可能也与这根青铜树有关。早就听说有秘密组织在开始考察这些传说，还有人说蛇国人是妖孽，说他们可以看见二次元的世界，但是他们是一个和乐的国家，从不去侵犯别人，其乐融融的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这种东西到底能有什么用？我看它应该是九层六角妖塔上的装饰物而已，它的样子、大小看上去很像古庙、道观、古建筑雕檐上的神兽，是用来镇宅用的，不过，它看起来邪魔性很大，会不会是依邪治邪，那钟馗比鬼还难看，才可以吓破鬼魂。”父亲认为它也许是个好东西，“你看你姥爷还活过了一百多岁……”

　　没人理父亲的话，父亲的脑袋曾经在伐木的时被大树剐蹭过，一遇到问题都往往向好处想，踩脚狗屎说是要中大奖的前兆，摔一跤，说是鬼跟他开玩笑……。不过这种人挺好，可以当活宝缓解压力，能当上大木林场场长，估计领导也是拿他来舒压，我老妈就常笑他是压力释放器、活宝、美味薯条。

　　母亲带回来的箱子里一共装有三十六个鬼麒麟。

　　我用手机拍了照片，立马就发了微信朋友圈，写着谁人识此宝，拜托大大们回复一下，目的就是让他们看看，特别是考古的同行，有没有见过此类的东西。一位现在正在北方考古的同学有了回复，他也传到朋友圈里一组照片、介绍，北方荒原上一个不高的小山丘上也有这么个九层六角妖塔，共九层，每层高度一米，总高度九米，底层围度九米，每层减一米围度，最顶上那层也就一米围度，有点像佛、道、仙、魔、鬼、人九九归一的感觉，上面有塔刹，这种鬼麒麟每个塔角上都屹立着一个。如此看来九九八十一个鬼麒麟，姥爷这还没有收集齐全，物依稀为贵，这样一来，这个鬼麒麟世上肯定存在不少，应该值不了啥钱。

　　再细看手机上那九层六角妖塔图片时，天眼却在此时开启，九层六角妖塔瞬间颠覆，无穷无尽的人影源源不断的被吸入进去，这是前面幻境为后实景的证实，完了，又一灾难，盯着手机我久久没有说话，‘叮咚’又传来一张照片，那九层六角妖塔已成一片废墟，我操，它还真倒了……

　　我惊诧之态无法言表，我进入的二次元空间目前只演示前段。中端，后端，它们也许存在那三次元的空间，无法进入，那就无法解破。

　　‘叮咚’又发过来一条，一个去美国旅游的老考古专家回微信说，这种九层六角妖塔在美国的旧金山也发现过，不过上面雕刻的是美国文字，样式是一模一样的。

　　蛇国人去了美国，没什么可疑，有古书记载，当年的蛇国人不仅雕刻技艺高超，而且聪明智慧过人，他们发明许多不可想象的东西。他们喜欢过流浪的生活，比吉普赛人还牛叉，他们通常是一两个和睦的家族一起，夏天里，他们伐下粗原木，做成跟现在的洗浴木盆一样，小半实木、大半掏空，顶部有可以推开的天窗、周围留有一个窗口，它是用树胶粘接透明玉石做成的，就跟火车机舱一样，然后把麻绳用油浸透后晒干，此绳结实无比，串连起十几个这样模型的原木，里面装入粮食、开垦矿地用的工具和一些日常用品，然后放入海里，空的那面在海上一直都是朝上的，即使遇到大海浪，也安然无恙，原木在风平浪静处推开顶上天窗呼吸空气，丢出排泄物……

　　他们可以纵情大海，江河。从而流落到世界各地的陆地，繁衍下来，他们比矮人族还矮，跟蜘蛛人体型差不多，他们走路的脚步很轻，像蛇一样行动，几乎没有声音，这就是为什么在世界各国的深山老林子里，都发现了九层六角妖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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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睛又回到了鬼麒麟的身上，这时，我发现鬼麒麟的脚没有粘结房檐的痕迹，头顶上有个发髻，而发髻上有个针洞小孔，时间久了，都被灰尘堵死了，“看来这是悬挂在檐角上的，这种东西难不成是一种风铃。”

　　我使劲晃动，没有响声，这种黑麒麟并不是父亲描述爷爷听到的那丝鸣声。我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它身子，上面连针眼的小孔都没有。

　　父亲也从木箱里拿出起一个来使劲摇动，“寺庙、道观、塔上的风铃，那是铜制的，这玉石的鬼麒麟它身上没有孔洞，不可能会响。”

　　“这种石头风铃我到是见过，在西安市磨头山上有座唐朝建立的名塔叫蓝宝塔，石风铃它跟铜风铃不一样，它里面是不需要中间蛀空，悬有小铜锤，经过风吹动后左右摇摆来敲击发出声响。石风铃是在它身上钻有各种异形的空洞，经过风吹进去再盘旋出来，发出各种悦耳动听的声音，这需要乐师和雕刻工匠合力试制来完成……”

　　这些都没有什么好讲的，既然有这么个生命奇迹研究公司，那我就去试试，试试总没有坏事，就利用这段休息的时间去看看，若确实是个干些捕风捉影、鸡鸣狗盗的生意，那我还回我的京梦博物馆上班去，这以后能找到魔幻出现的原因就找，找不到出现魔幻的原因就跟我母亲所讲的那样，随其发展，只要不把自己给吓死，什么魔幻只管来吧，我没那本事查清，就只能安稳过日子。到时再托人把鬼麒麟给卖了，凑点钱付个房子首付，讨个老婆，慢慢熬，若有多余的钱再给我老舅寄点去，还得跟领导说一声，隔段时间不能下墓地，等这生理有了反应就和老婆抓紧促云雨生产，生个孩儿，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啥也别想了。

　　在去寻找那个生命奇迹研究公司前，我还想去看看那个从大神农顶九层六角妖塔里抱出来的那个孩子有什么症状，也许他比我后重生，可以看到后幻情景，这样，我们俩联手就可以把事情给解决了。

　　于是，我就问父亲，“老爸，当初，那个画人体画的知青画家住在北京哪里？您知道他的档案放在哪里？我去找找他，兴许他抱的那个孩子跟我是一路人。”

　　父亲是当兵转业的，当兵转业的那都是大官干不了，小官却不少，真能当大官也就不用转业了，所以吃苦受累总跑在前面，林场干了不久，就升为林场厂长，他应该清楚那个以流氓下放改造知青的档案在哪里存放着。

　　“我们的档案都在县里林业局存放，就怕他在这儿填写的档案提走了，不过去档案室应该可以查到他在北京的住址。”

　　第二天，我就早早出发了，山里人起床不早还不行，天一亮那树林的鸟都开始吵吵，仿佛这天亮了，它们又躲过了这黑夜隐藏的危险，兴奋的不得了。想想就汗颜，动物就是容易满足，不被吃掉就高兴了，可是人类一天到晚愁眉苦脸不知是为哪般，想来想去，就是因为人类太贪，没有像鸟儿一样很容易满足，吃饱就行的心情。

　　一路上空气新鲜，令人振奋，也就想吼两嗓子，唱起了西游之歌，短暂的抛弃所有的忧虑，路上……还想到，见了这个蛇人首领的重生人，我会不会有点自卑，虽然我这秦皇的身份比他高贵许多，可那是假的，……因为我读过古墓遗志，那真正的秦皇出巡，压根就再也没有回过长安，什么冰块覆尸，四轮豪华马车日赶夜赶回长安，这统统是假的，皇陵中的那个秦皇，可能就是他的替身给害了，因为李斯在秦皇出巡时都已经和二世开始了行动，秦皇当年出巡说是为了去找长生药，实则是为了去魔界救一个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一个叫水灵皇妃的女人，她是守护长城前太子扶苏的母亲，也是山神和水母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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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县林业局，说我是秦大山的儿子，他们也都很热情，因为他们都享受过了父亲进城带给他们的野味和山果。

　　在档案室查看了当年知青的记录，画人体的知青画家叫顾博，住在北京朝阳街的西巷111号。当晚就买了张去北京的卧铺火车票，一路上就是睡觉，也没想别的，找到了画家的家，画家比我父亲苍老得多，还是山水养人。

　　给顾博带了些林区的土特产，顾博异常高兴，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拿了瓶茅台，我们边吃边聊。儿子叫顾朝阳，去了美国，学的是医学专业，现在已经是医学博士了，郑寡妇去美国陪读，寡妇的日子好上了天。

　　“顾叔叔，您可能已经猜到了我来打搅你的目的。”三杯烧酒下肚，我就有话直说，说错了也是酒话，“顾朝阳是不是郑阿姨在九层六角妖塔捡的那个孩子？”

　　顾博大画家，当然是不拘小节，“是的，这小子从小可没有少折腾我们，他看不惯的老师讲课，他在下跟同学比划学老师说话，他说前半句，老师跟来就是他讲过的话，惹得全班同学哈哈哈大笑，硬是逼得老师闭上嘴不敢说了，他仿佛就是老师肚子里的蛔虫，知道老师即将要说什么，不知他是从来哪里偷学来的，既然会读腹语，呵呵，让学校家访几次，害得老子差点让他转学……。”

　　我一听这就有门了，这那里是懂腹语，简直就是他可以看到二次元的空间中午吃的啥后端，或者就是三次元了，还真让我猜对了，我和他在一起，绝对是珠联璧合，保管天下太平无事，可能他当初要是没有跟画家一起离开，那么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也许都被化解，他的功力层次居然比我高许多。

　　“他还干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我精神十足，仿佛喝得是鸡血茅台。

　　“他还在我们院子里吊了一个吊篮，说是明天可以捡到天上的大雁，我们都以为他是在说胡话，果不其然，第二天天上乌云满天，一群北雁南飞，飞到院子的上空，一道闪电，一阵雷过，吊篮里满是大雁，足足吃了一个多月的野味。从那以后，我和你郑阿姨才感觉这孩子来历不一般，那座传说的九层六角妖塔，有可能是真实的魔塔…… ”

　　这个事例依然属于二次元空间的前段和中段，我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时，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便打断了顾博的话，“顾朝阳的个子有多高？”因为我怀疑如果是蛇国人首领重生，那个子应该不会高。

　　“他个子比你还高一点。”顾博吃了口菜，忙抬手又劝我多喝酒。

　　我一口饮干，难不成这九层六角妖塔后来被人掉了包，蛇国人的个子比矮人族人还矮小，我母亲就是实证。可是，听爷爷说的、还有考古同事发的照片，那九层六角妖塔连门都没有设计，如何进去，对了，那个胆大的偷玉贼，不是还撬下过一块儿吗？

　　“后来,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我满口辛辣酒，连菜都顾不上吃，急忙问道。

　　“后来，后来他长大了，青春叛逆，什么事都懒得跟我们讲，仿佛我这个画家也是吃干饭的，他对我的画挑剔的我几乎不敢拿笔，他一个没有学过画的人，总是能够说出我的不足，”顾博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更加乐呵，“这也促成了我早日成为了画家大师。我的一幅画现在最低不低于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