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
顾策一言难尽地晃了晃脖子，试图把谢昭的手给晃掉。
谢昭“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被敷衍了，正要继续笑闹几句的时候，却见一旁的沈祈安神色冷凝地看着他们。
“怎么？”谢昭越发不快，看向他的眸光略为阴鸷，“大学霸有事？”
“吵”，沈祈安淡淡扫他一眼，“这位同学，已经打过上课铃了，你不学习就不要打扰其他同学学习。”
“你——”受到挑衅，谢昭猛然攥紧了拳头，就算沈祈安此刻语气平淡，仿佛平常一样执行班长的权利，警告差生注意课堂纪律，但两人同班两年，沈祈安不可能不清楚他的名字，现在居然用“这位同学”来称呼他，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谢昭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当即伸手就去扯沈祈安的衣领。
中二时期的谢昭，还尚未领悟到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人挑衅直接先揍为敬。
顾策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稍稍有些头疼，重活一回，他是深知沈祈安有多记仇小心眼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把沈祈安从自己的生活中完全剥离出去，更不愿意看到谢昭因为自己和沈祈安针锋相对。
结下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仇人，完全没有必要。
顾策一把抓住谢昭的手，“算了谢昭，上课了，你别惹老师生气。”
谢昭脸上的怒气一滞，随即越发昂扬，仿佛遭受背叛一般瞪向顾策：
“我他妈这都是为了谁？！老子就知道你说话不算话，他沈祈安都把你的脸面扯下来扔地上踩了你还替他说话？”
“顾策，你说你是不是——”
“谢昭！”
顾策面无表情，在谢昭说出更伤人的话之前喝止他。
两辈子了，谢昭这口无遮拦、动不动就嘲讽别人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若不是前世临死前，谢昭那张狼狈地、糊满眼泪的泪脸还时时浮现出来提醒自己，他估计都不敢相信就谢昭上辈子那个死样子，究其原因居然是为了自己好？？
顾策决定管管他。
“我从头到尾提到‘沈祈安’一个字了吗？我不让你动手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今天就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拦着你。”
“你说你是为了我才想揍他，那我呢，我拦着你不让你揍人、不让你在课堂上犯错误，我是为了谁？”
谢昭脸上的怒容一点一点消散，怒火一过，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话说得过分了，但中二少年还是不愿服输地“哼”了声，含混地嘀咕：
“……谁知道你是为了谁。”
顾策这回才不惯着他给他台阶下，就算出发点再是为了自己好，谢昭口不择言的那些话也改变不了伤害的本质。
顾策收回目光，直接不再管他，冷着脸在座位坐好，从桌堂里翻找这节课要用到的东西。
谢昭有些傻眼，抬手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尖儿，想要说些什么缓和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祈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开口：“老师就快来了，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顾策那句“跟他有什么关系”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荡。
沈祈安只觉得心口莫名空了一瞬，胸腔憋闷得难受，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跟他……没关系么？
顾策，顾大少爷，你可真是好样的。
谢昭又被怼了一句，心底那点儿火气熄了灭，灭了又熄，最后看着顾策冷漠的侧脸将牙咬得咯吱直响，放了句狠话：
“姓沈的，你给老子等着！”
支着耳朵尖尖听他们说话的顾策：……昭哥，你是小学生吗？
【作者的话：昭哥比小学生还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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