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山脉的雪,在春之神赛德的轻扶下化作贡拉多的磅礴,滋润了索艾尔平原的青草,欧罗达的子民接受她的馈赠,歌颂她的美好。
西尔维娅的马儿站在旷野里吃着翠丽的草叶,它健壮的躯体足以载着西尔维娅的悲伤一起疯狂地向前奔跑。西尔维娅在爱勒溪旁清洗着自己的一身浮尘,她要将自己的过去暂且抛弃,她准备从现在开始迎接她的新生。
微风吹拂在大地上,飞鸟为生命唱着赞歌。野花绽放着自己的曼妙身姿,青草衬托着花朵的芬芳。西尔维娅静静地坐在溪边,身上裹着一层轻薄的纱,她看着天边的云朵,期待着远方的风景。
“我想先去大海,我想先去高山。哦!这个世界竟然如此美妙,岂是我笼中的小鸟能够幻想世界的庞大。”西尔维娅感叹道,她想到了塞西莉亚,她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带着塞西莉亚一起,来感受这皇宫中无法理解的自由。
西尔维娅站了起来,将衣服穿好,而后骑上马儿继续前行。她沿着爱勒溪畔漫步,希望可以看到这溪流的源头。她想要知道如此清澈的溪水是从何而来,又要向何流去。
“噫嘿!阿拉贡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哦,你馈赠了贡拉多的流水;贡拉多哦,你滋润了索艾尔的青青草;索艾尔哦,你养育了我的家呦。”远处有一位牧羊老人唱着质朴而没有什么音调的歌曲,他的歌声吸引了西尔维娅的注意,于是她快马追了上去。
“老人家,你好啊。”西尔维娅笑道。
“祝福你,西尔维娅公主,你是那天边的星星,闪耀我等的夜空。”牧羊人回以敬意。
西尔维娅有些惊讶,牧羊人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他看着西尔维娅一身华贵的服饰微笑道:“不论在哪里只有公主您会以贵族之躯慰问我等贫贱之身。”
西尔维娅笑了笑:“既是如此为何你不畏惧我的未知?”她以为世人都会畏惧她的存在,殊不知再次遇见如此随和的老人。
“畏惧未知的人是生活在优闲之中的愚者,我等过着充实的生活,不去想子虚乌有的怪罪。”牧羊人悠闲自得地赶着落单的绵羊,仿佛这样的世界中没有任何纷争。或者说在他的世界中就没有纷争这种东西的存在。
“真羡慕你们的生活,没有政治的约束,没有礼制的限制。”西尔维娅说道,“我也想要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做那天空中的飞鸟,做那清水中的游鱼。”
“哈哈哈,公主羡慕着平民的生活,平民的女儿却想做公主。世界便是这样,每个人都羡慕着别人,而不知自己的歌声也一样动听。”牧羊人笑道,他一挥羊鞭,几只小羊发出轻快的叫声,“天空的高度限制了飞鸟的翱翔,清水的深度限制了游鱼的漫游。世间的一切都受到限制,若是追求没有限制的自由,或许只有成为神明才能如此。”
西尔维娅细想着他的话,竟一时间没了言语,良久之后西尔维娅也没有理解他的话的意义,她不理解为什么明明自己的生活中到处都是昏暗,却依旧让他人向往,她也不明白神明是否就真的拥有没有限制的自由。她呼了一口气,索性便不再思考这个问题,既然无法知晓,那边不去多虑。
她继续用她欢快声音去询问:“老者,你的歌里唱到贡拉多的水来自阿拉贡的馈赠,那爱勒溪的源头是否也在阿拉贡的臂展中?”
“哈哈哈,爱勒溪的源头可没到阿拉贡,阿拉贡的丰满竟也有容不下的天地。”老者笑道,“你沿着爱勒溪往前走,它的源头就藏在溪源镇的神木脚下。”
牧羊老人指向前方,为西尔维娅指明了方向,于是西尔维娅便告别了老者,继续她的旅行。
看着西尔维娅远去的背影,牧羊老人笑了笑:“笼中鸟终于开始了她的旅程,捕鸟人估计也要开始了行动。愿天上的父亲保佑你的女儿,愿她不被世人的恶所玷污。”
公主继续踏上她的旅程,等待她的不知会是什么故事。远行人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发现陈旧面纱下的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