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双手分别被缚在床头,我肯定就把他推开了
凭我加灿阳国公主的身份,他还不配做我的男人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对上他狂热的眼神,我就立刻明白了状况
他爱我,所以囚禁了我,这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倾慕我皇族的身份
还是觊觎我所能遗传给她后代的王之力,都是很充分的将我囚困在此的理由
经过精心的喂食,和别有私心的擦身,太阳也落了山,入夜,他自认为将我伺候得很好
在这期间无数次邀功似地问我:
都暻秀“你爱我吗?你会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本来他的长相还算可人,但那种狂热让他的面容有些扭曲
并且随着我一次次否认的回答,扭曲程度在不断加深,已经让我想要移开目光了
每当我扭头不看她时,他都会扳过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让我更加心烦
现在他又来了,又开始自说自话
都暻秀“只有我最了解你,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最爱你……你也爱我吧……宝贝……你也来爱我吧……”
都暻秀他一只手松开我的腰,抚摸着我的胸口,喃喃地说
魁魅“你并不了解我,我也不会爱上一个待我如此无礼之人,”
我说
魁魅“如果不是我双手被绑无法结印,你现在已经在我的法术中灰飞烟灭。”
都暻秀“这么威胁我,不怕我下狠手?”
他眯起眼
我轻蔑一笑:
魁魅“杀了拥有王之力的我,你也要被诅咒而死。”
这男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扑到我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疯男人!
剧痛让我浑身哆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维持住皇族的尊严,不至于没出息地哭号。
看着他贪婪地舔舐掉唇边的鲜血,我吃惊地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疑惑脱口而出:
魁魅“你是……消失已久的血族?!!”
他目光流露出些许爱怜:
都暻秀“……不是。”
我很快恢复了镇定——即使她真的是血族,我也不能表现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毕竟,她有血之力,我有麒麟臂,谁又比谁差哪去
何况,她方才舔舐了蕴含魔力的我的血液……
魁魅“你喝了我的血,现在不好受吧?”
我扬起唇角,得意地笑。
都暻秀哦?怎么个不好受法?”
他问
我揭穿她:
魁魅“别强撑了,你现在五内俱焚,痛如刀搅吧,哈哈哈!”
那男人还欲嘴硬,突然捂住腹部,咬牙切齿地嘶叫起来。
看他痛得在床上打滚,我劝道:
魁魅“你赶紧放了我,我还可以结印救你,不然你十分钟后就死定了。”
男人跪在床上,弓着身子,艰难地说:
都暻秀“如果我死了,你也要被饿死在这儿,为什么你宁死也不跟我在一起?”
我说
魁魅因为即使我死,那也是我主动选择的死,而不是提心吊胆地生活在你这种疯男人身边
魁魅小心翼翼百般顺从却依然不知怎么得罪了你
魁魅然后,惶惶不可终日地猜测着……会被你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杀掉。”
魁魅“若是被人威胁,绝对不能妥协,妥协到最后,一定会跌破底线,比当初所能料想到的最惨的结果更惨。”
男人剧烈的挣扎停止了,慢慢地盘起腿坐起来,优雅地捋顺方才弄乱的头发。
都暻秀“真倔啊,宝贝。你说,再过几分钟我就会死?那咱们就等一等吧,我给你看着表。”
魁魅“……”
我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她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都暻秀“为什么非得逼我呢?你一这样,我就要心疼了。”
魁魅“放了我吧。”
我闭上眼
他在我耳边吐气如兰:
都暻秀“为什么声音听起来这么心虚?
都暻秀你动摇了吗?宝贝?
都暻秀你应该坚信你所坚信的,如果你爱我,我可以永远陪你演下去。”
魁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转过头去
纤细的手指尖划过我的面颊,脖颈,锁骨,从胸口绕了一圈,停在我的右手上臂,轻轻在肚子上戳了一下
都暻秀我说过我知道你的一切,你在小本子上画的魔法阵,你写的加鲁鲁国大事记,王之力的设定,麒麟臂的解锁方式,还有你左手的‘权戒’……”
魁魅“你住口!你这逆贼住口!”
我愤怒地打断她。
他笑眯眯地摸摸我被捆在床柱上的左手上的戒指:
都暻秀“这个就是权戒?”
魁魅“不准你碰它!这是象征皇族继承权的戒指!不准你用这么轻浮的语气说它!”
我用力地挣扎起来,热血上涌,怒发冲冠
他依旧笑眯眯道:
都暻秀“不然呢?你要用‘诅咒之血’毒煞我么?还是说,你要用那戴了权戒的手来结印折磨我?哦,我早就检查过了,它上面镶嵌的是玻璃哟~
气!抖!冷!
我咬着牙说:
魁魅“是 宝 石!”
他的笑容更刺眼了:
都暻秀“是玻璃,天长日久,被刮磨得都快成雾面儿的了。”
魁魅“……”
我喘着粗气,心脏砰砰乱跳,脑袋嗡嗡的。
男人收起嘲讽的笑容,慢慢贴到我怀里:
都暻秀“但是,这并不重要
都暻秀我从来不图你的‘皇族身份’、‘高贵的血统’、‘无上的神力’……”
魁魅“不可能!你少装蒜了!除此之外你还能图什么?
我轻蔑地说。
男人抬起头来,理所当然地说:
都暻秀“当然是你这个人啊!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我不能爱你这个人本身吗?”
在壁灯昏黄的光晕里,她的眼神热情而诚挚,她的躯体柔弱而温暖,这句直击灵魂的表白,配合这样暧昧的气氛,一瞬间,我有种情愿被诱惑的危险冲动。
接着心头涌上遗憾。
魁魅“你就不能……别再这么病娇,咱们试着相处一下,谈一场可能会分手、但分手之后依旧愿意回味的爱情吗?
我轻轻叹气,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这一次,我盯着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神迷茫了片刻,旋即恢复坚定,笑了:
都暻秀“那你能停止中二言行,不再玩什么灿阳皇族公主的角色扮演游戏吗?”
我哑然,再次转过头去,避开她的视线。
我不能。
因为,如果我不再坚信我是灿阳国的公主,
那么幼年时与我因争抢象征灿阳王之力继承权的戒指而被我杀死的哥哥,要如何才能安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