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算卦先生,算尽了天下人,可唯独算不透我自己。”祏乞哀道。
五年前。
她只要一看这天,出什么云,刮什么风,她就知道这几刻后就会发生何事。
换句话讲,任何人站到她面前,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刻意的做什么,她光凭你这人,就知道,你所求何事,几卦几钱。
实话,比起那些打着噱头,收几两银子就糊弄百姓的人,祏乞,绝对是一个,一个正儿八经的......算卦先生!
谢炳忱看了看祏乞,这个吃着百家饭长大,从小就上街乞讨,九岁却因为算命而白手起家的人!
这样看起来,谢炳忱这个经商老板,钱途倒是来的不易。
“我想......”谢炳忱刚要从兜里拿出一个黄金。
“停停停!打住打住,我在'浮想联翩'呢。”
一撮青丝被木簪随意盘起,盘坐着凝闭双眼,手在叽里咕噜的划算着,倒像是话本里的逍遥快活仙儿?
“天降祥瑞,滋云同天,凰月消逝。”
祏乞嘴里冒出一句。
祥瑞?谢炳忱才不信什么算命,就是骗骗小孩子,让那话本先生写进里面,显示自己雄威罢了。
他只是来这取走挚友寄存在这里的好酒而已。
“非也非也。”祏乞还是不肯睁眼。
“先生莫要整出玄幻之意,天道,人道,启是能算出来的。”
“让在下猜猜,你身上都是泥土的味道,想必早已风尘仆仆,但是,还有蓝荆花的香味,一定是衣冠整洁之人。”祏乞慢慢地吐出这几句。
这些哪怕是医馆之人,都能轻易闻出。
算命先生?骗人钱财罢了。
“再让我猜猜,在下看你头冒於黑,最近是否有血光之灾啊。”祏乞睁开眼,挑逗着谢炳忱。
别的不说,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散发着清雅灵透,玉颊樱唇,肌肤胜雪,但那一身素白的布衣,却有一种质朴的感觉。
谢炳忱一时竟看呆了。
“怎么,谢老板有心事?”
“没想到哇,许宬这家伙还有这么俊俏的挚友呢。”
祏乞上下打量着谢炳忱,的确不错,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两眉犹如黑墨,鼻正唇薄,胸脯横阔,气宇轩昂,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却也有堂生之秀雅,衣襟微微飘浮,鞠躬有礼,是个俊俏的公子。
“你也认识许宬?”
谢炳忱疑惑,许宬什么时候也开始与江湖之人打交道了。
“诶,我说,如今陛下如此抑商,你还敢跟许宬一起拿外边的东西,还真是小看你们了。”
“这许宬可是当今御傅许老爷的嫡子,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家世?”
祏乞眯了眯眼,实则早就猜出谢炳忱是个什么人。
“的确是俊俏……嘶。”
祏乞嘀咕了一句。
“谢景楼,谢老板的儿子,谢炳忱。”祏乞可是谢景楼的常客,里面的酒诶,香的很!
“先生既然知道在下为何人,不如先将酒给在下。”
谢炳忱可不想跟祏乞多废话了。
“喏。”
祏乞扬了扬脖子,示意着右前方。
“你让许宬收敛点,别总把酒放我这,万一哪天陛下彻查,我这小店儿,你赔啊?”
祏乞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说道,好生快活。
“陛下在怎样彻查,一个小小算馆,也不能查到什么。”
谢炳忱是在说,这么点儿的小店,算得了什么?
“喂!不讲理。”祏乞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