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邪终于是叫上了蛋壳一起去拜访吴老财,他们将要去完成这场闹剧的最后一件事情。老邪还是象征性地将要做的事情告诉蛋壳,蛋壳本来已经在等待老邪拆穿自己的身份,不过他既然还不打算说也就算了。
老邪所以你父亲当初就是被吴老财给骗了吗?
蛋壳是。
老邪不过魏大叔说的也没错,你父亲确实有责任。
蛋壳是。
蛋壳的回答变得异常简短,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情保持一幅和善的模样跟老邪讲话,因为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老邪已经知道就是他带走了阿漫,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打算跟老邪装模作样了。
老邪你该看开点,别这么丧气。
蛋壳嗯。
无论他说什么蛋壳都以一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回应他,语气又显得不那么友好,倒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而老邪只觉得这种做法可笑又可悲,该说她年纪也不小,这种做法实在有些不成熟,包括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以及在老邪知道真相后的态度,这些都打破了老邪一开始对蛋壳的印象。
依稀记得在厦门的时候蛋壳表现出了很深的素养,甚至在之后拜访魏大叔的时候,蛋壳就算是在话语里也经常用敬辞。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做什么都显得如此笨拙,大概仇恨和愤怒真的会使一个人失去理智。
魏大叔我很高兴你能够做这个决定。
吴老财毕竟是自己犯的错。谁会想在监狱里呆呀?只是,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做吧,其实我要不去的话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魏大叔好在你还有些良知。
吴老财嚯,说什么呢?你自个儿也好不到哪去。好了,不讲闲话了,所以我们来谈谈你们俩今天怎么又来了?如果是为了我的事情就可以先回了。
老邪哦,不是,我们想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位姓安的小姐?
吴老财听到这个名字,舔了舔他那干破的嘴唇,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是他人生中犯的又一个很大的错误,在他已经结婚之后他依然经常去夜店这种地方,并且结识了一位美丽动人的少女,这个小姐据说是因为生计而不得不在这种地方工作,而他却迷恋上了她,并且每次去酒店都会付钱专门请她来招待自己,后来他因为造假合同的事情离开了最初生活的小镇。那位小姐后来据说也辞去了酒店女郎的职位,他们从此便再也没有联系。
吴老财我想我认识,毕竟我知道的姓安的小姐也只有她。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甚至都没有留下她的电话。尽管我知道她以前工作的地方,但现在她也不在那工作了,所以我大概没办法帮上你们。
老邪好吧……那你知道一个叫老狼的人吗?
吴老财嗯,我是知道有个绰号是老狼的人,虽然不清楚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但我也跟他断联系了,那是我小学同学了。
老邪好吧,看来这次是没办法了。
吴老财非常抱歉没能帮上忙,我想我还得去派出所一趟,所以你们还要跟着吗?
蛋壳我就不必了。
蛋壳得知消息就这样断了,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是既然如此,她一定会继续调查下去,所以就不会在此逗留了。
老邪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吴老财那走吧。
老邪有种莫名的感觉,跟着吴老财去应该可以发现什么,至于蛋壳,等她冷静下来之后,老邪打算跟她说清楚这一切。
吴老财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吴老财跟派出所的负责人员讲清楚了当年的一切,但是因为这个案件实在过太多年了,而且性质也比较难断定,所以工作人员只是让他们先留下联系方式等待审核判定。出派出所之后他们突然撞上了老狼。
吴老财诶?老狼?是吧?
老狼吴老财?
吴老财嗨,真是你呀,多少年没见了都。也是凑巧,今天刚有个人来我这儿找你了,我还说我们多少年没联系了,大概帮不上他的忙,没想到这就遇到了。
老狼害,我这几天不刚出狱吗,当初因为一些……你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儿,被抓进来了,过了这么久我才出来。怪自己呗,自作孽啊!
吴老财看你也不容易是吧,你本来是个挺好的人……就是被他们毁了。
老狼呸呸呸,你说什么呢,这哪能怪他们?这都我自己的事儿,我得走啦,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吴老财不加个联系方式吗?
老狼算了算了,看缘分见面吧,我以后啊也不打算跟谁交往了。
老邪呃……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就是老狼吗?
吴老财是啊,我跟他最初认识还是在小学呢。他小时候性格懦弱的,老被人欺负,大概被欺负怕了,长大出来欺负别人了。看样子他是已经进过牢了,刚被放出来,看他这样大概也是想开了,我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希望他以后能越过越好吧。
老邪知道这事儿之后赶忙给蛋壳打了个电话,毕竟老狼现在还没有走远还可以追得上,要是蛋壳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讲还有机会,如果错过了,以后说不定真就再也找不到了。
蛋壳喂,还有事吗?
老邪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跟你敞开了讲,你应该就是所谓绑架阿漫的那个人对吧?现在老狼就在我几米开外的地方,要不要找他你决定。
蛋壳什么?那把手机给他吧。
老邪事实上是老人机。
蛋壳你可别有心情在这讲废话了,你的电子设备我都会还你的。
老邪于是跑过去叫住老狼。
老狼呃,这位朋友你还有事吗?
老邪我有个朋友想跟你说几句,可以吗?
老狼当然可以。
蛋壳你还记得当年你去过一个夜店霸凌过一个女生然后她自杀了吗?
老狼那个我当然记得。
蛋壳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她有一个女儿?你又知不知道那个女儿知道这件事情会有多崩溃?你知不知道他们家里的经济情况有多差?有没有想过你做这件事情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老狼我知道。
蛋壳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当初要做那样的事?!我找你找了这么多年,我一定会让法律制裁你的!
老狼我该怎么说呢……孩子,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当年我做的那些事情呢,确实是伤害了很多人,但是你要这么说的话,事实上我刚刚从牢里出来,法律已经制裁过我了。
蛋壳什么?
老狼我是说我已经进过监狱了。
蛋壳可怎么可能?别想骗我!
老狼你可以去查,我没有什么可骗你的。
老邪事实上这是真的,
老邪靠近电话说,
老邪你一直在寻找的罪人其实已经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所以这件事情算是已经结束了吧。
然而老邪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他不知道电话的那一头蛋壳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但是他相信这件事情一定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而这群人结下的多年怨恨也终于有了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