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浅拿着合同走在走廊里,这个项目拿下了,扩建的部分由苏家设计。设计对她来说没什么问题,穿进游戏之前,应浅虚报年龄参加全国设计大赛得了第一。
不过,应浅擅长的是设计服装不是建筑……应浅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父亲的设计图纸上的各种符号,梁、连续梁、门窗……
应浅扶了扶眼镜,想:如果在扩建范围内加点有意思的东西呢……
应浅正思忖着设计的事,“苏雌。”
有人在身后叫她,应浅转身,是殷檀说。
他眉目带笑,温柔在脸上晕开,周身好像镀上了一层光。
应浅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殷檀说好像有很多说要跟她说,但又咽回去了,“你……不想去晚宴吗?”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商会上看见你了。”应浅愣了一下,殷檀说这种人会不好意思?还是不明就理的点头。
应浅并没有看到殷檀说,可她不知道在她进场时,一袭黑衣走过他,殷檀说手端着酒杯一眼看见了她,目光随着走过的那个身影动,他的目光飘散在四处,却跟着她的身影……
应浅在人群中走过他,来来去去的人把她的身影遮了又遮,殷檀说却一直远远望着她。
无论如何,她胜过周身景色,一切好似在为她衬景……
殷檀说一时怔住,远处的女孩遗世独立,傲雪凌霜……让他经年亦不敢忘。
应浅还有事不能浪费时间,回了句:“我不去。”然后转身离开。
殷檀说有点落寞地站在那儿,回忆那一眼的惊艳,苏雌,你知不知道,喜欢的人,就会在人群中一眼看见……
应浅走回苏宅,放下文件,沉住气。
校园扩建区交给她设计,她不仅要画建筑设计图,还得设计一张施工设计图。育贤学校的教学楼被图书馆和餐厅包在中央,操场则在教学楼前,扩建部分在学校后面,合同让写希望学校的科技娱乐容为一体,即满足学生的娱乐,又能彰显京城的威严……
应浅拿出平板和感应笔,看了看基本要求,十分钟之内搞定了基本图,线宽,线性等问题,开始画结构图、房间图、楼梯……初稿完成了。
应浅舒了一气,第一幅图纸上画的是一幢有三十二层的高楼,科学实验、娱乐设施、影院,多元化教学都容在这幢楼里,拥有两百多扇窗户,晚上转身即可看到京城的夜景……
应浅随即考虑到经费的问题,材料、人力、建筑时长都是问题。
合同上写聂氏出资三个亿,扩建的地是买下来了,那建筑材料呢,肯定要用最好的,不然以聂缜言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允许她施工呢。
育贤的所在地段好,能在接近京城中央的位置,建楼的经费需要应浅自己出,苏家虽有财,但毕竟衰弱了不少,而且,苏闻矣留给苏雌的钱有多少呢?
应浅没有叫管家,自己在一堆文件里翻找。
一个文件夹上写着:苏闻矣财产分配
应浅一看:这苏闻矣还真是一个“好父亲”。他把85%的财产给了苏稚,家族集团60%的股权归属于苏稚,给了苏稚大部分的掌控权。只给自己的大女儿一家小型金融公司。
还写了原因:经过考虑,小女儿苏稚冰雪聪明,擅长与人交流,将来可以为苏家打下一片新的江山,至于大女儿,她性格太软,不适合掌权,也不太适合做家主。
那么,苏雌所有财产大约十个亿,应浅精打细算思考了一会,十个亿不止是要建楼,以后肯定还有其他项目要用钱,不能全用在一个项目上。
应浅扶额,看着设计图纸。
她必须要蓄力,不能用太多钱。
只能改一改设计图了,建这么一座楼加上人力物力至少花两个亿。
如果在把楼改矮一点的情况下,在其他地方加一点不一样的亮点……
比如,魔天轮?
把大楼改为十二层,在楼后建一个白色魔天轮,应浅回想起父亲设计过的一个游乐场,她只是把鬼屋换成了学校。
能俯瞰京城夜景的多元化楼没了,但有魔天轮,一样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
魔天轮大约150米高,暗夜中的京城风声飒飒,无数栋高楼流动闪烁着光,如星星一般,照彻京城,远方的白色魔天轮静立于它们之间,按着自己的节奏转着……
应浅把图纸和施工图发给聂缜言的助理。
晚上时间10点半,助理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图纸做好了。
助理惊讶地告诉聂缜言,苏小姐说图纸完工了。
当天签合同,当天画完设计图。
此时,聂缜言和各位家主坐在高处俯望宴会厅里的人。听到这件事并没有太惊讶,看着应浅发过来的图纸心里有了考量:她的确是可以的。
聂缜言回复道:可以。
收到回复之后应浅没有太开心,她还要找到合适的工程队和建筑材料,关于一些细节还须改变。
聂缜言正了正领带,声音凛冽:“告诉她,明天详谈。”
应浅看着明天详谈的信息开始整理资料:人力、督工、时长……
聂缜言起身欲走,一众家主纷纷站起来送他。
以为聂缜言对这次商业汇报不满意,一群人毕恭毕敬送他,希望聂缜言再多留一会儿,聂缜言一个眼神止住话端,起身离开。
夜,夹带着薄雾,笼在这座城的上空,一眼望不尽的夜底下是有万盏灯火的城。夜渐深,京城好像是没有夜晚的,星星点点的亮光照得远方的天朦胧轻薄。
聂缜言站在落地窗旁,俯视连成长龙的驶过的车,端着一杯水,朦朦胧胧有几分睡意。
应浅同在这片天底下,她盯着电脑屏挨个审阅工程队资料,苏家的人力资源不归她管,她一个选择是去跟苏稚商量,一个是从其他公司找……
至于材料,经费允许她用好的材料,只是室内的细节,还需要经过和聂缜言的商量。
苏稚腿都等麻了,也没等来应浅,她计划行不通了,她原本准备好的红酒看来是碰不到衣服上了。
苏稚计划着等应浅在宴会上碰到她一下,她就装着应浅把红酒泼在了自己身上,让人以为苏雌居心不正害自家妹妹出丑。可是,应浅不是苏雌。应浅跟本没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