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然升起,莫羽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同路,就一起走吧。”
白慕点点头,跟着莫羽熙回了客栈,收拾好东西,白慕把莫羽熙拉进房间,莫羽熙还以为门外有什么事情:“怎么了?”
那一瞬间,莫羽熙身边的景象大变,她顿觉自己已经不是在客栈了,而是在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虽然很久没来,但是她却依然不陌生。
“这不是我的宿舍么?”莫羽熙大惊,看着自己的床铺,房间似乎被人收拾过了,很干净很整洁。莫羽熙自从跟着小分队出征之后就没回来过,已经几个月了。当初莫羽熙因身份原因,没有分配到好的宿舍,只能和一些同是贫民的孩子住在这老楼内。她所住的一楼阴暗潮湿,半边窗户都被窗外茂盛的植物挡住,还有些西晒。这几个月没回来没结蜘蛛网,爬满壁虎已经非常不错了,竟然还被打扫得如此干净。
可是……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看看的黑眼圈,”白慕给莫羽熙铺好被子,“这几天奔波劳累,理应多休息才是。”
“不用了,”莫羽熙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我不累。”
“还说不累。”白慕轻轻敲了下莫羽熙头,莫羽熙轻声嗷呜了一声,打开了衣柜,衣柜竟然放满了衣服。
莫羽熙看着白慕的侧脸,这男人还真是心细啊……
她随便扯了一件衣服,她回过头看了一眼白慕,白慕会意的走到阳台,拉上了阳台的帘子。
水,滑过莫羽熙的脖颈,一直滑落至脚边冲走。她很惊讶,和她同处一室的男人能为自己做到这个程度,明明前几天还是陌生人,这几天竟然已经达到了交心的程度。虽然这家伙和自己有很大的羁绊,身为一个天神,竟然有时间管自己这么多事情,细节到如此,而且自己居然根本没法去排斥。
要是换做别人,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把别人赶走。可从白慕认识,到查案,再到现在,莫羽熙从没有想赶走他的意思。
也许是热气的作用,莫羽熙的困意点点袭来,关了水龙头,强撑着穿好衣服推门出来,迷迷糊糊的擦了擦头,一屁股坐在床上。
床的质感似乎都柔软了许多,莫羽熙躺倒了,抬头看着走来的白慕:“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别管我了。”
白慕把莫羽熙扶起来,莫羽熙眼睛都快闭上了,晃了晃脑袋,白慕梳弄着莫羽熙的发丝,点点绿光点滑过发丝,湿漉漉的头发瞬间干了。
莫羽熙躺倒下去,白慕苦笑着摇摇头,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还是和以前一样爱逞强啊……”
望着眼前的人,白慕眼底只剩下了无穷尽的温柔,他俯下身,在莫羽熙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傻瓜……
京城某处
“大人……那人在渤海国忽然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莫羽熙。”
“果真是少年英才,盯紧莫羽熙。”
“是。”
将军府
“元帅。”
司徒奈何吓了一跳,一袭白衣从花园中转出来,司徒奈何送了口气,赶紧邀请来人坐下,为其斟茶:“你这小子,老人家心脏不好不知道啊?”
来人正是白慕,白慕笑了笑:“元帅总是爱说笑。”
“诶呀,我家那不省心的出去了,不然也可以让他见见什么叫少年英姿。”
“元帅这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小莫那孩子还好吧?”
“嗯,她很好。”白慕笑道,“现在在宿舍休息。”
“学校那边可是……”
“我知道,”白慕眸间闪过一丝光,“我绝不会将她置于危险之地的。”
司徒奈何点点头:“嗯,朝廷那边,老夫去周旋,江湖上,就拜托你了。陛下已经对小莫在渤海国办的事有所耳闻了,相信很快他就会知道这一切的。”
“元帅,”白慕转着茶杯,“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我之间乃是忘年之交,不需要要什么芥蒂。”
“陛下那边,”白慕继续转着茶杯,“还是要争取当事人的同意。”
“你的意思是,”司徒奈何挑眉,“老夫需要问小莫自己是否愿意让陛下知晓?你也知道,陛下找了她快十八年了,老夫也是为人父母,陛下这些年也非常难熬,风氏那边又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隐居,此时为何……”
“我能理解您同样作为人父的心情,”白慕道,“可站在熙儿的角度想想,若是她真的愿意回归皇族,何必现在都一言不发?”
“京城势力纷杂,她如何说得上话,走错一步棋,命都不保了!”
“这次在渤海国,”白慕道,“我看得出,她喜欢自由,也喜欢壮美奇景,只怕您突然这么做,满足了陛下,而忽略了她本身的看法。”
“老夫当然知道,”司徒奈何道,“小莫进军营的时候就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些所谓身份皇权,但……”司徒奈何轻叹一声,“诶……”
“到时一旦陛下认了熙儿,”白慕看着茶杯里打转的茶叶,“定会封其为公主,这封号对大臣们来说总是来的毫无理由,熙儿自己也不会接受。如果陛下真的爱女心切,倒不如把熙儿以前的功劳簿拿出来,再封公主,也顺理成章。”
“还是年轻人心思细腻。”司徒奈何一笑,“这下两边都不需要担心了。”
“不过,”白慕苦笑,“依我所见,熙儿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实权的,这么多年,她吃了太多苦,她很敏感,所以您也劝陛下别封赏太过了。”
“这个老夫自然知道。”
“既然如此,”白慕起身,“我就先行告辞了。”
司徒奈何也起身了,白慕转过身:“对了元帅,少将最近办的案子,还是及时退出的好。”
“老夫已经查过了个大概,没什么特别的。”
“您也说是大概了,”白慕道,“里面水很深,还涉及到您的……”
司徒奈何会意点头:“诶,可是这案子无可奈何,那边特意安排的……”
“罢了,”白慕轻叹,“既然都陷入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慕忽然消失,元帅眯起眼:“这孩子,还是我当年抱着玩的那个小男孩么?”
司徒奈何细想了一会儿,他和白慕本就是忘年之交,两人给对方说了不少忠言,虽说逆耳,但好歹是每次都发挥了作用,白慕这次也绝不是恐吓自己,怕是他真的查出了背后有那个势力。
不过这个案子,可以说是个任务,这个任务是司徒冥洛自己的任务,从某种意义上是有一定中央派发的意思。如若不能很好完成,可能不仅是扣分,还可能有别的惩罚,也不是想退就能退的。
“老爷,”夫人走了出来,“可是那孩子来了?”
“嗯,这小子,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不过每次这孩子提的建议都很有用,你不是因此避了几次劫么?”
“嗯。”司徒奈何端起茶碗,“行了,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