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披的一件不合身的外衣,腰带松松垮垮的勉强掉不下去,伙食也不怎么样,好的时候能吃上一饭一菜,平常吃的就是有点发硬的馒头。
“还不打算说?”出了水牢就被关在普通的监狱里,安北柠在角落里自顾自的啃着馒头,看了让人心疼。
安北柠偷偷藏了一个,等着哪天周欲不给饭了有个准备,安北柠站起来走到跟前指着周欲的鼻子说“你还有什么刑法尽管上,小爷我不怕。”
“你就不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吗?”好奇当然好奇,毕竟自己还留了一份大礼。
“怎么?打算放弃了?”没拿到秘旨之前安北柠是不可能踏出天道的地盘了。安北柠真想一头撞死每天不是在水里泡着就是在雪里跪着。不仅如此整个人还瘦了一圈。
“玄胤啊,想个法子咱跑吧。”
“说你能忍吧,蹭破个皮都要找幽千尘哭半天,说你不能忍,这么多刑法都过来了,你就等着有人发现吧。”
弟弟裂开了,幽言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石像裂了,幽言以为他给冻裂了,让人给搬到屋子里了,结果每次去看裂缝都大了。幽墨谦出门交代的清清楚楚那石像出事下一个出事的就是幽言。
幽言坐在地上毫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石像,多年来压在心底的情绪让幽言想把这石像一拳锤碎。
“等父亲回来吧。”幽言刚收拾好东西准备撤幽墨谦就回来了。在大门口碰见了。幽言赶紧往回撤,幽墨谦的后面还跟着主堂的人。
“父亲,千尘裂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幽墨谦现在就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和幽言说教说教什么叫裂了。这么天大的好消息,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
他们过去的时候石像已经掉了一块,主堂没有时间了,加快了石像的破碎。石像破碎了可幽千尘还在长眠大概有个一柱香的时间,幽千尘才缓缓醒过来。安北柠还在自己怀里。
见幽千尘醒了,林堂主让所有人都下去。这事关星旻皇室守护的问题,室内就留着三个人。林堂主,幽千尘还有安北柠。
幽千尘边说边抚摸着安北柠的脸,刚醒来声音很小。“北柠跟我提过好像是什么天道。”
“天道!”林堂主解释说“幽少主有所不知,这‘天道’背地里与魔族有着交易,要想除掉‘天道’恐怕要废些力气了。”表面上是这么说,另一方面幽千尘听出来了,星旻与魔族有往来,这恐怕就是当初星旻被灭国而主堂不出手的原因了。
幽千尘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安北柠心想,自己能醒来必定是因为北柠还活着。幽千尘问林堂主“天道”在那?
“不知。”林堂主告辞了幽墨谦,让荽沫赶快回去把所有有关“天道”的卷轴找出来。
“这和‘天道’有什么关系。”
“等你找着了不就知道了。”
关于天道的卷轴整个主堂上上下下找不出来几个,有几个不是字迹不清楚,就是记录不全。
没个能用的,荽沫把这些卷轴准备放回去的时候顺带着还碰下来一个落了灰的。荽沫从梯子上下去,把这卷轴捡起来。还蹭了一手的灰。
“啧,主堂怎么能有这么脏的书。”
解开上面的绳子,“!”荽沫着实吃了一惊。这里记载星旻的卷轴,详细无比,记录了星旻从建国到,好吧荽沫看到一头雾水这么脏明显是多年没被翻来的卷轴竟然可以记录到安北柠这一届君主,甚至是还在往下记载。从头看建国初期星旻长期处于战斗中,为了争夺皇位。而安北柠这一支在当时有着绝地的地位优势,他们没有参与战争没有支持任何一方势力,处于绝对的中立,深受百姓的拥护。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不得不在所有势力中做出选择,他们受到了迫害,在当时他们有足够的实力造出武器,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在快被赶尽杀绝时,魔族出手了。刚开始他们的祭坛是用来纪念逝去的亲人的。可慢慢的这个祭坛被魔族控制,直到他们这一支登上了王位,祭坛被“天道”所接手。从那时他们的祭坛不再是为了逝去的亲人,而是为每一届“天道”的主人提供法力。
也就是说如今的血祭坛献祭的是周欲!主堂的死对头周欲。
荽沫拿着卷轴出了书阁。
幽千尘抱着安北柠的“尸体”,幽墨谦说什么自己也听不进去。
“爹您别说了,我一定要把北柠带回来。”
“对那安北柠是你的正妻,可你更是幽氏的少主,我是不可能让你去的。”
“爹!”门被上了锁,每天定时有人送饭,安北柠静静的躺在自己怀里,一丝不动,安北柠身上有股味道幽千尘每次闻见就会觉得很安心。安北柠也在努力努力逃出去,去见幽千尘。烧的通红的木炭被铁钳夹住,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会却还是放在安北柠的胸口。“啊啊啊。”很疼仿佛要把安北柠胸口的肉烧熟,身上几乎没几块好肉了,安北柠泡在水里,拿走木炭以后还有水刑等着他,直到安北柠说出秘旨。
这种钻心的痛安北柠总是体会到了,以前审凝星阁的犯人的时候安北柠还觉得这些人不够意思就这么把同伴出卖了,现在他知道了,太痛了,绝非常人所能忍受。安北柠发誓只要自己能活着离开,一定再也不用这种方法审犯人了。
“早点把秘旨说出来就少受一点罪,是不是。”
安北柠张嘴,在这个空间里安北柠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想把秘旨说出来,玄胤是看着安北柠受刑的有那么一瞬间玄胤也想让安北柠招了,可一旦说出来,他们的挣扎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安北柠,坚持住啊。”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玄胤太疼了。”安北柠哭着把这话说出来,玄胤被吓了一跳,眼泪一发不可收拾,胸口的被烧过的肉附近都快烂了。
“拉上来。”安北柠被从水里拉出来,小腿垂在地上磨了一路,被人扔进牢中。
安北柠躺在墙角里听见玄胤说的话,“安北柠,你说吧,秘旨早晚有一天会公布于世,你这命确实只有一条。”
“谢,谢谢。”这声谢谢说的当真不容易。安北柠躺在地上把头测过一点,抬起右手招了一下,把门口的士兵叫进来。“我要见周欲。”安北柠感觉说一个字胸口就疼。周欲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北柠,问他“准备说了?”安北柠点头,周欲蹲下,安北柠背靠墙做起来,在周欲耳边,把秘旨说了出来。
说到做到,周欲拿到了秘旨,随便找了件破衣服给安北柠一穿,这点魂魄就被周欲一脚踹回了那条河。回不回的去就看命了。冬天的星旻天气不怎么冷,但是曾经的腿伤太要命了,一路顺流而下。
“将军,那有人。”安斯哲随着将士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安北柠,安斯哲跑过去把安北柠从水里拖出来。安斯哲让手底下的人一批赶紧回去医师有多少找多少,另一批去天国找那死了老婆的幽千尘,自己则抱着安北柠往山庄走。安北柠微微睁开眼看见是安斯哲更慌,安北柠心想,刚把他老爹杀了,他还不得生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