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祭]
以血为祭......她口中反复念叨多遍,思索片刻,咬破手指,一滴鲜血落在素描纸上。
“消失了......"邬依瞪大双眼,血珠像被白纸吞噬般消失了。
突然,一阵剧痛传遍整张脸,邬依冷汗直冒,青筋暴起,她死命地咬紧下唇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好痛,好痛,皮肤像是要被剥下来,谁来,谁来救救她......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剧痛总算过去,邬依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她条件反射的去摸自己的脸,触碰到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时,瞬间脸色煞白。
怎么会,不可能,她根本没有泪痣!
邬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翻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面小镜子。
镜子里的人......是言穆!
“到底......发生了什么?”邬依的手不停地颤抖,镜子掉落到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转过头,发现纸上多一排字:
[一滴血,画皮换容]
画皮换容?邬依担心地问:“我还能再变回去吗?”
[有时限,等价交换,献祭的东西越多,得到的时间越长]
邬依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原先的那种疼痛再次降临,她照了一眼镜子,确认恢复容貌后才把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五分钟,一滴血可以维持的时间大约是五分钟。
这东西很危险,虽然邬依不愿意承认,但脑海里确实有个声音一直叫喊着要留下它。
邬依有些迷茫,她不愿丢掉这笔,却又不知该拿它做什么,想了许久也得不出个结论,索性放弃思考,以后再说。
“呐,你有名字吗?”
笔沉默了一下。
[枯九]
“枯九......"阵阵睡意袭来,邬依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
“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
周日下午,邬依拖着行李箱返回学校,刚进寝室门,莫寻儿一个飞扑将她撞到在地:“好久不见,依依我想死你了。”
邬依艰难地推开她:“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吗?”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嘛。”
邬依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别扯些没用的,说,专门等我有什么事?”
“那个,作业借我抄抄呗。”
“又抄?马上就要期末了,你可长点心吧。”
“知道了知道了,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莫寻儿美滋滋地接过作业本,边抄边和邬依闲聊,“对了依依,这次野外活动你怎么看?”
“野外活动啊,估计是爬爬山烧烧烤之类的,没什么新鲜玩意。”
“不是哦,听说这次还有荒岛求生,很好玩的。”莫寻儿神秘兮兮地说。
“是吗?不感兴趣。”
“别呀,这次是一到四班先去,每四人为一个小组进行活动,算下来我们和一班各多出了两人,说不定我们可以和言穆组一队呢。”
和言穆组队?邬依轻咳一声:“那,那又如何,和谁组队都无所谓。”
“吼?”莫寻儿凑近,一脸坏笑,“依依,你脸红了哎。”
“没有,你看错了。”
“承认吧,你是不是喜欢言穆?”
“谁,谁喜欢他,我只是,只是天气太热了,我出去透透风。”邬依落荒而逃,身后莫寻儿的声音幽幽传来:“依依,你不快点下手,会让别人抢了先哦。”
莫寻儿这个家伙,瞎讲什么呢。邬依一边否认,一边又难掩失落,就算她想,言穆那么优秀,这种事情......哪里轮得上她啊,有没有机会见面都不清楚,不可能的。
不可能......
微风轻抚,邬依停下脚步,看着躺在草坪上听音乐的男生,一时间愣在原地:“骗人的吧?”
言穆闻声回头,摘下耳机:“你是?”
邬依顿时手足无措:“啊,那个,我叫邬依。”
言穆推了推眼镜:“你是......上次文艺汇演的那个女生?”
“嗯......嗯。”
“......"
沉默......
“那个......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邬依头脑一热,喊道,“野外活动,我们组队吧。”
话一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邬依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就随口一说......"
“可以啊。”
“......啊?”
“我说行的,正好我和朋友也就两个人。”
“为,为什么?”
“不是你邀请我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应该还有别的人邀请你吧,为什么会答应我?”
言穆思索了一下,笑道:“怎么说呢,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性子安静,和你相处感觉很舒服,就是有点太突然了,让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抱,抱歉。”
“你不用太拘谨,我没那么可怕吧?”
“不是,我......嗯,我知道了。"
言穆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晚自习马上就要开始了,快走吧。对了,上次汇演时真让我大吃一惊,你的嗓音很好听呢。”
“嗯,谢,谢谢。”
——
讲台做课件的老师,底下奋笔疾书的学生,安静的教室里只剩下动笔的声音。
突然,一个纸团闯进了邬依的视线。
[依依,怎么样,言穆的事要不要考虑一下]
邬依快速写下一行字,趁老师不注意,一把丢还给了莫寻儿。
[刚刚我到处逛的时候遇到他了,他说可以]
莫寻儿捂着嘴巴,作出惊呼状,暗暗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张着口型,无声道:干的漂亮。
邬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快写作业,下课再说。
“Nice to meet you where you've been......”标志着下课的英文歌响起,教室瞬间活跃起来。
“可以啊你,这么快就搞定了。”
“运气好罢了。”
“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嘛。”莫寻儿搂过她的肩,小声道,“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我打听过了,学校里盯着他的女生可不少,一个个如狼似虎的,你可别输了。”
“我尽力。”
“啧啧啧。”莫寻儿摇了摇食指,“不是尽力,是一定要把他拿下。放心,我也会帮你的,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好,但只要你喜欢,天王老子都给你带来。”
邬依鼻子一酸:“寻儿......谢谢。”
莫寻儿挑起她的下巴,邪气地说:“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心尖上的人呢。”
“肉麻。”邬依笑着推开她。
“别拒绝我呀,宝贝儿,来,给小爷我香一个。”
“走开,别把口水蹭我脸上。”
“别害羞嘛,香一个。”
“快上课了,还不回座位。”
“唉,世道不公,老天偏要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真是可怜,可悲,又可叹。”
“快滚。”
“喳。”
第三节课,班主任过来详细讲了这次活动的注意事项。
“四人一小组,二十四人为一大组,每大组有两个老师带队,组队凭自己意愿,之后的活动都是以小组为单位,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带队老师,保持手机时刻通畅,以便老师能及时联系。”
“哦耶,可以带手机!”
班主任冷冷看了一眼起哄的人:“每组每天都有不同的任务,回来之后每人交一篇一千字心得。”
班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莫寻儿举手,“听说这次活动项目有荒岛求生,是真的吗?”
“你从哪里听说的?这次我们去的主要目的是把你们所学的知识运用到实际上来,以生物和地理两门课为主,别忘了你们的选考,要好好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
“哦。”莫寻儿一脸失望地坐下了。
分组开始,她们拒绝了来邀请的人,不出意外地成为了待定小组。
回寝路上,看着失魂落魄的莫寻儿,邬依安慰道:“不用太伤心,下次还有机会的。”
“可是明明我那么期待......唉,算了,这样也好,没了玩了心思我就可以专心办你的事了。”
“我的?我的什么事?”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了。”
邬依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周围人不少,偏偏这货还这么大声,引来了不少怪异的视线,邬依额头青筋直跳:“祖宗啊,我求你闭嘴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