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滴眼泪
兵痞
世纪元年秋,军阀乱斗,民不聊生,民众苦不堪言,叫苦连天。
兵痞一家人围着一锅粥吃饭,说是一锅粥,其实和一锅汤水无差。一家五口人,爸爸妈妈和两个妹妹,无一人多说一句话,他们早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
妈妈的肺病越来越严重,每喝一口粥都要咳嗽半天,兵痞的妹妹看到妈妈难受开始哭了起来。
爸爸在一旁沉默不语,每天打零工给妈妈赚买药钱的他实在是太累了,回到家还要给一家五口做饭熬粥,每天的饭菜和粥大部分留给孩子们吃。
自己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要去打零工养活家里,为了尽早治好妈妈的病,一天打好几份工。
饭后爸爸喂妈妈吃了药以后,便躺在妈妈身边睡去了。
两个妹妹吃饱饭后收拾桌子去洗碗。
兵痞看到妈妈咳嗽个不停心想妈妈的病情不能再拖了,便背起妈妈往药房跑去。
在去的路上,兵痞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傍晚街头,天上下着小雨。路上非常寂静,只能听到兵痞的喘息声和风吹雨打地面的声音。
小水滴被溅起来,好像是要心里明白是兵痞打扰了它们休息,便飞速的落在兵痞身上,赖着不走了。
另一条街,灯红酒绿,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在舞女们的身上,她们的脸上灿烂的笑是如此的轻浮。
对于刚刚寂静的街头而言,这里叫天堂,人民起名天堂街。
这条街和白天时候无异,但是白天只有稀疏几人而已,个个仪表堂堂,举止端庄,西装笔挺。
他们内心的肮脏与整条街的腐朽随着天气逐渐变暗表现出来。不变的是街,人心和人总是善变的。
雨停了。
远处一个黄包车拉着陈将军正在赶来天堂街。
兵痞越跑越快,身上的溅起来的水花也越来越多。
天堂街路口,黄包车左转准备停车,撞上了飞奔过来的兵痞,四人都躺在了地上。
“谁啊?没长眼啊!”陈将军边捡起帽子拍了拍边大声呵道。
“你跑什么?有毛病啊!”
陈将军眼珠子越瞪越大,把兵痞吓的直哆嗦。
兵痞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兵痞妈妈边在地上打滚边哎呦哎呦的叫着。
“对不起,对不起陈将军,我错了,我妈妈重病,需要看医生,我…对不起…对…”兵痞结巴着说。
这时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扇子时不时的挥一下。一头乌黑的头发在肩上披着,衬托着她的脸。
这便是这黄包车夫看了一眼可以高兴十年,炫耀一辈子的女人,是这座城市那些底层人民看一眼便死而不憾的女人,她是这魔都最美丽的女人。
女人迈着天堂街其他女人模仿不来的步伐走过来,轻抚在陈将军肩上,慢慢擦过陈将军脸颊,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一个孩子,一个有孝心的孩子,我喜欢他。”
陈将军的脸接着从铜器般的铁青色变成了满脸褶子的笑脸,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早说嘛!快拿着这些钱去给你娘看病!人命关天呢这。我就喜欢你这种有孝心的孩子。哈哈哈哈哈!不够再去我府上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将军掏出一包钱扔在地上,随后招呼黄包车拉着兵痞两人快走。
兵痞貌似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陈将军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更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过了好大一会,兵痞连忙说谢谢谢谢,陈将军便朝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快走,别在呆在这里了,陈将军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随着陈将军的大笑声,他和女人走进了茶楼,而另一边黄包车也拉着兵痞两人越走越远。
黄包车把兵痞和他妈妈拉到了魔都最有名的老郎中家门口。
临走前说告诉兵痞说:“你母亲的病情太严重了,目前只有他才能治好了。你放心,他看病从来不要钱。”
“不要钱?怎么还有这种怪人?”就在兵痞还在内心怀疑的时候,黄包车早就已经调头离开了,还没给钱。
刚刚在天堂街路口那一撞兵痞直接趴在地上了,还好没有伤到脸。
但是刚刚被将军吓的魂不守舍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直到刚才在黄包车上被风吹到伤口才开始感到疼的要死。
兵痞搀着妈妈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刚要准备敲门,门自己开了。
当兵痞把妈妈一步一步扶进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兵痞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