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妖界
在妖界偏远处，妖界意志薄弱的地方，这里正被司命歧天光笼罩，也是人族在妖界最大的根据地。
化为狐族的湛白凡正读着今年的童生试文章，一首春晓，让在座的妖蛮似乎都开了窍。
妖蛮甲：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鸟鸣声是多好听的声音啊，比鸣奇的好听多了。
妖蛮乙：是啊，鸣奇的声音简直就是万界最难听声音之一。
湛白凡借助自己的力量，演化了一幕“春晓”之景，让在座的妖蛮如痴如醉。
这二十年，湛白凡没有白忙活。
后世有句话，叫：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但是对妖蛮来说，或许是千年万年，才能塑妖蛮。
她凭借后世智慧，利用兵蛮圣、北圣等人的力量，在妖界开了妖蛮学堂。同时，以司命歧天光和司命歧天卦遮掩，避免被兵蛮圣发现自己的真正意图。
让妖界动乱，挑拨不同族群矛盾只是办法之一。她要做的是釜底抽薪之计，从根源上推翻妖界。
妖蛮的圣位虽然可以灭杀普通妖蛮，但是灭杀太多，它们的血脉也会受影响。
民，永远是种族根基。
一直到课堂散去，湛白凡才起身走到树洞中一个猿族妖蛮面前。
北圣你要回去？
湛白凡正是，我要去见见方运。
北圣（怀疑）一首《春晓》就能把你收买？
湛白凡脸不红心不跳扯谎道：
湛白凡方运是双甲案首，圣前童生。《春晓》一诗，一扫圣元诗风，足以一见。
北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湛白凡在这里留了谛听天地角，万界有大事，此处都是第一时间知道。以前任何一场科举的甲等，都没见她如此关心。
他用自己神念推算，却发现被天机遮蔽。却不知是司命歧天的力量，还是其他的力量。
北圣老夫虽老，但是不傻。你若回去，记得给你两位老祖捎点东西。
湛白凡多谢恩师提醒，徒儿会记得。
湛白凡安排化身留下，自己换上慈悲法藏服，遁入虚空，回到圣元。
湛白凡走后没多久，北圣就从谛听角中又得到一个消息：方运新作《岁暮》问世。
北圣（好奇）白凡这是提前下注？
济县 方家
夜深人静，方运正在书写《神策军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沙沙的声音。
方运下雨了？
方运抬头看窗外。
童生的“明眸夜视”让他能在夜间视物，不过方运抬头先看到的却不是雨，而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
当他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屋外夜雨戛然而止。
方运你……
湛白凡（嘘）
方运话未说完，女子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而后展开千里江山图，将房子纳入其中，这才从桌子上拿过毛笔，在纸上写了一首曲谱。
方运不自觉地跟着念了几句谱，强忍内心的激动，问：
方运你也是华夏人？
湛白凡（骄傲）对，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事，回忆一下。
方运匆匆烧掉那张写了现代简谱的纸，道：
方运女子，还有异能的，只有当初出现在两界山外的湛白凡。
方运据说她后来随北圣入妖界，从此杳无音讯。只有妖界猎杀榜上的排名在不断更新。
湛白凡没错，是我。现在应该爬到大学士榜了。
湛白凡刚开始的时候气死人，妖界直接说我是女人，潜力不大。后来我开始搞事情，才算不情不愿承认了我的实力。
湛白凡搬了张椅子坐下，道：
湛白凡你写了《春晓》，我估摸着是跟我一样穿越的人，就过来看看。
方运脸上有些发烫，不过湛白凡完全不在意，道：
方运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如果不成童生，科举结束之日，死的就是我。
湛白凡我现在也是吃老本，你总不能指望当年才高考完的考生自己去写《资本论》这种大佬干的事。话说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方运（苦笑）图书馆失火，我跳楼逃生，结果……
湛白凡捂着嘴强忍着笑，许久才道：
湛白凡虽然不厚道，但你这绝对是消防反面案例。说起来我遭遇比你还狗，老娘在玩全息游戏呢，结果给我扔在两界山城头，那个时候陈圣……
湛白凡说着就停下了，方运联想到陈圣就是在两界山大战中受伤，想必湛白凡也是目击者之一。
当时她刚到圣元，必然没有强大的实力，只能看着却不能改变任何事，想必也给湛白凡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方运（转移话题）我是东江人，你呢？
湛白凡（意外）东江吗？
湛白凡我本来考取了东江大学，结果暑假玩个游戏，给整到这了。
湛白凡我有个换装系统，穿上特定衣服有特定力量，你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方运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湛白凡奇书天地的事。
湛白凡这样的话，我对你越来越有信心了。
湛白凡虽然遮着脸，但是方运可以感觉到她很高兴。
方运你有什么想法？
湛白凡手上一番操作，递过一个含湖贝给方运，道：
湛白凡我教你怎么用，然后你自己看。
方运按湛白凡说的方法操作，看到含湖贝里赫然是景国半圣陈观海、启国半圣、现任东圣王惊龙以及北圣的文集和他们亲自作的注解，以及一些神物。
方运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哪怕同乡也不例外。
而且湛白凡给的礼太厚，拿出去都是被人争抢的。
如果湛白凡只是随手留下东西，他相信这是同乡互助。但是现在湛白凡的语气郑重，显然还要谈生意。
湛白凡我想要你替我扫清封圣路上所有障碍。
方运（皱眉）我才刚刚起步，距离圣道还早，你这是什么意思？
湛白凡你不是女子，不清楚众圣对女人的压制有多厉害。
方运看向湛白凡，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湛白凡我第一次在两界山城头，以七杀弓接引星力的时候，就感觉到这种压制。
湛白凡那时候我在两界山城头，七杀弓只在一头狼圣身上留下一眼窟窿。但我后来在妖界对上一头半圣，七杀弓的箭最终炸掉了他一整条胳膊。
湛白凡从那时候，我就确定，众圣不止限制女子吸取文曲星力，还限制女子吸取其他星辰的力量。甚至——
湛白凡可能还限制了女子沟通天地元气。
方运眼里都是诧异，一眼伤口和炸掉一条胳膊，对比差距实在太大，怪不得湛白凡怀疑。只是自己到底文位太低，哪怕湛白凡诚意再足，短期内这事都无法解决。
方运你说封圣路，是怎么回事？
湛白凡估计方运是刚穿过来没多久，慢慢同他解释。
湛白凡众圣封圣，要么依现有圣道，要么自创圣道。这里你不用担心，我甚至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如果将来你和谁起了圣道之争，我会把我的圣道让给你。
方运吃惊得笔都掉在桌子上，他不敢相信，这是跟着北圣潜伏妖界二十多年的人做的事。
方运（内心os）一开始就下注，下重注，甚至下了能掀翻整个棋盘的注。
方运（内心os）她湛白凡，是疯了吗？
她认识自己才多久，不怕自己后面毁约？
方运猛然想通，为什么湛白凡要遮蔽这里，就是怕被半圣得知她和自己聊的一切。
湛白凡很吃惊是不是？
湛白凡的话语里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她把毛笔放在笔山上，道：
湛白凡因为我熬得太久了。
湛白凡原本我可以装死，但是当我摸到了圣道的边，我再也无法忍受女子无法封圣这事。
湛白凡毫不讳言，道：
湛白凡你感觉不到，但是你可以发散。一个奴隶千辛万苦得到了大管家的位置，可她还是奴才，不过高级一些。
湛白凡成为自由人的这条路，还被人把守着，我砸不开这扇门，只能寻求外力。
湛白凡说着，开始细说自己这二十年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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