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两界山城头
两座被改造的半圣故居如同两座大山一般，压在众人头上。
陈观海手持静水芙蕖灯，轻轻一抛，莲子在半圣故居中生根发芽，吸取妖蛮气血之力。
士兵太好了。
人族士兵士气大涨，但空中的半圣们个个神色凝重。
湛白凡展开天械绝战翼悬在空中，翅膀上齿轮机械计算，身后司命歧天光飞速卜卦。
半圣故居是被圣位力量改造，哪怕静水芙蕖灯能被陈观海激发出圣位力量，妖蛮众圣也不会坐以待毙。
湛白凡我不是圣位，也没有圣位力量，怎么办？
湛白凡思索间，半圣故居已经快要被净化完毕，妖蛮众圣受不了计划失败，直接对陈观海出手。
半圣们在高空交战，陈观海身边除了王惊龙化身，再无援手。
而陈观海，是本体出战。一旦有失，必然伤上加伤。
王惊龙祭起司命歧天卦，虽然化解大半攻击。但是陈观海已有受伤，无法避开全部攻击。
妖蛮半圣，实在太多了。
湛白凡陈祖！
湛白凡恨不得去把陈观海抢回来，但是她做不到。
泪水点地，湛白凡身后翅膀不见，升起以梦焚身光。
所有人都能听到湛白凡的话语：
湛白凡醉魂离梦，前尘尽断。
湛白凡打开以梦焚身壶的盖子，将壶朝界山城墙外一抛，一股浓郁的气息袭来，仿佛能唤起一切众生心底的那处柔软。
每一个妖蛮，都沉醉在自己的梦境中。
修为较弱的妖蛮，已经在梦中死去。
醉生梦死，莫过如此。
妖蛮的攻击一滞，陈观海趁势击落两座半圣故居。
妖蛮哼。
妖蛮城中一个声音响起，巨掌拍下，以梦焚身壶瞬间炸裂，湛白凡原本可以用以梦焚身光的傀儡替代自己承受伤害，她却把傀儡抛出，替下陈观海。
王惊龙化身扶着陈观海，回到界山城墙内。看着因为反噬而受伤的湛白凡，心内五味杂陈。
之前被以梦壶影响的妖蛮，没有一个恢复神智。
似乎是发现恢复不了己方神智，妖蛮城中又拍下一只巨手，将那些妖蛮尽数化灰。而后新的妖蛮前赴后继，继续冲击界山城墙。
湛白凡看着这一幕，久久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后世鼎格的一幕幕场景。
妖蛮有这个可能吗？
万能龙套席云霄：白凡，先去休息吧。
席云霄化身手一挥，将湛白凡送下界山城墙，和王惊龙化身以及陈观海待在一起。湛白凡召出万物生光，光芒笼罩她和陈观海。
王惊龙你太冲动了。
湛白凡没有说话，她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湛白凡我是普通人，我只做普通人的事。
陈观海你不会普通的。
陈观海（咳嗽）你已经上了妖蛮猎杀榜。
湛白凡大概猜出这猎杀榜是做什么的，问：
湛白凡第几？
王惊龙翰林榜，最后一名。
王惊龙一挥手，妖蛮的翰林猎杀榜光幕显现。湛白凡名字旁边还多了一行字：
此女怀众宝，故不加赏。且身为女子，潜力有限，可放心追杀。
湛白凡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了，她在接引七杀星力的时候就知道，人族众圣的力量在限制女子吸收星力。
湛白凡（委屈）什么潜力有限，我以前考试，都是数一数二的，哪里拿过倒数。
王惊龙和陈观海目光交汇，看向湛白凡的神色多了一丝同情。
王惊龙（严肃）翰林榜倒也无碍，北圣会保护你。但是你现在不能再把自己当普通人看，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陈观海惊龙，你可别把白凡吓着了。
说罢，陈观海语重心长道：
陈观海白凡，你的志向虽未明说，但我们都知道，你不会甘于平凡。
陈观海五千年的历史我们比不了，但说到做事，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是能说你几句的。
陈观海你不要觉得自己还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孩子，可以任性。从席圣让你参与众议开始，你就不普通了。
陈观海现在你的肩上背负的是人族，是你的志向，还有你耿耿于怀的女子的地位。
湛白凡被戳中心事，低下了头。
陈观海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活着。
陈观海你的实力，在大学士到大儒之间。但如果比阅历，你可能连秀才都不如。
陈观海只有实力，没有阅历，只会加速你的陨落。
湛白凡好似被打通关窍一般，她把自己当普通人，不听指挥。但是从妖蛮圣位手下抢半圣，怎么也不是普通人干的事。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是挺作死的。
陈观海看湛白凡有所明悟，继续道：
陈观海你要学会接受所有不如你所愿的事。
陈观海你的每个计划，都有失败的可能。
陈观海接下来，你还会面对更多的死亡，你不可能救下所有的人。
王惊龙哪怕立圣道的先贤，都不可能保证自己的言论能被后世正确理解，谁也不敢说自己后人里没有败类。
陈观海不要再执着于一人，你背负的是人族，是理想，还有你的不甘心。
湛白凡抬着头，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但面上再无悲色。
湛白凡终有一天，我会打破所有的桎梏，站在顶峰，捍卫自己想要捍卫的一切。
妖蛮后手不接，最近几日战斗没有之前激烈，湛白凡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几件套装还在修复之中。
两界山的战斗已近尾声，席云霄再次召开众议，众圣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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