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教主一阵冷笑,道:“金庄主剑法卓绝,本座大开眼界,承让了。”
金顶乾脸色阴沉,道:“你我比武本应光明磊落,缘何你的手下要暗算犬子?凭心而论,你赢的心安理得吗?”
幽冥教主敞怀大笑,道:“与敌对阵,本来瞬息万变。既为高手者,成其大业者,必具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若无此修为,何谈领袖武林,号令群雄?胜就是胜,败就是败,金庄主难道和市井泼皮一般,还要诨赖不成吗?”
金顶乾低头看了看身上几处伤口,忽地一声苦笑,道:“好一句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你我已比试两场,一胜一负,也不过是个平局。老夫再和你比过,就以这双肉掌,来接你的幻魔剑法。若是老夫侥幸不败,就请教主放了犬子。”
再大的英雄,也难免儿女情长。何况独子落入敌手,便是金顶乾,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只听骆白一阵怪笑,道:“金顶乾,你这儿子放荡不覊,有不如无,还是打死了的干净。”
骆青附道:“没错,没有此子牵挂,说不准你还能多挡几招呢。”
金顶乾脸色灰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转头看着金香玉,眼神中满是愁苦和无奈。然后转过脸来,道:“教主,你怎么说?”
幽冥教主一震手中软剑,道:“好,就是这样。只要你能凭这双手掌,赢得了我的幻魔剑,我不但放过令公子,连你们正气山庄也放过了。”他这话说得倒是大方,其实他是算好了金顶乾心神不定,魂不守舍,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
若凭金顶乾的武功造诣,手里有没有兵器差别都不大。就算他受了点轻伤,也影响不了大局。可怕的是,金香玉失手被擒,落在了骆氏双魔掌中。这两人一身魔功,就算不如幽冥教主,恐怕也差不了许多。而且这两人心狠手辣,想从他们手中抢下人质,几乎没有可能,就连金顶乾也做不到。试想金顶乾心系独子安危,神思已乱,这样的状态,如何斗得过幽冥教主?
只是形格势禁,金顶乾就是明知必败,也得硬着头皮接战,他已没有退路。
金顶乾吸了口长气,便要拼力一搏。
便在这时,忽听有人叫了一声,道:“且慢!这不公平!”却是云湘湖。
幽冥教主目光一寒,道:“云先生,你乃世之闲士,难道也来赶这趟浑水?”
金顶乾也道:“湘湖,你是山庄贵客,此间事了,老夫再与你煮酒畅谈。你非江湖中人,这里的事,你不用插手。”
云湘湖走到场心,道:“少庄主落入魔掌,金庄主心神已乱,这场比试太不公平。若要比武,先放了少庄主,这才公平。”
幽冥教主呵呵一笑,道:“俗话说兵不厌诈。堂堂正气山庄少庄主,却如此脓包,实在不足一哂。本座与金庄主这场比试,赌的就是此子生死。本座再让一步,就算金庄主输了,本座也不会要此子性命,只不过带他去幽冥神教住上几天罢了。”他这番话的意思,是比武之前,决计不会放了金香玉的了。
云湘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云某不才,看不得不公平的事情。云某斗胆向幽冥教主挑战,我也是一双肉掌,领教幽冥教主的神奇剑法,赌的也是金香玉少庄主的安危。”
幽冥教主冷眼斜睨,道:“本教向来求贤若渴,云先生,你为何不考虑加入本座,而偏要螳臂挡车,与本教作对呢?”
云湘湖又是一笑,道:“我本与世无争,但身落凡尘,不能置身世外。幽冥教主,云某行事只求公平,请吧!”
幽冥教主点了点头,道:“好!尝闻云先生一身异学,独步武林。本座也早欲一试阁下高学,不若再加一点赌注。本座若败,从此解散教众。若侥幸取胜,请先生投入本教如何?”
云湘湖神色一肃,道:“前事已定,何来这许多啰唣?接招!”话音方落,他身形一晃,已到了幽冥教主三尺之内,轻飘飘的一掌,印向其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