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证两年，不，快三年，马嘉祺和路湘从未提过谁去谁家过年。所以，一直到马嘉祺敲响路湘出租屋的门之前，路湘都在认为那是马嘉祺在酒精麻痹的情况下说的醉话。
看清门口站着的全副武装的人是马嘉祺之后，路湘手中擦桌子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路湘“你，你怎么来了？”
路湘退了两步，看了眼墙上的表，这个时间马嘉祺是刚下飞机？
不是，大过年的不先回家反而来找她？难不成真要接她去家里过年？
路湘舔了舔嘴唇，话像是刚到了嗓子眼，又像是想起什么，拉着马嘉祺进了门，自己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确保没人后，关上了门。
这大过年的，要是拍到马嘉祺下了飞机不先回家反倒是来到一个普通甚至有些破败的老小区，还不知道又得出什么幺蛾子。
马嘉祺“你在大扫除？”
路湘“对啊，过年嘛，就算家里不来人，也要打扫打扫，迎接新年。”
马嘉祺点头。
小出租屋不大，一个人住绰绰有余，马嘉祺不常来。他拉开拉链，脱了羽绒服，摘了帽子，撸起袖子，在路湘充满疑惑的注视下，娴熟地涮起拖把。
路湘“等等，你这是要干什么？”
马嘉祺“很难理解吗？帮你打扫啊。”
路湘“然后呢？”
马嘉祺“一起回家过年。”
路湘：！
他是认真的。
路湘“我们，一起，回家过年？”
路湘的手在马嘉祺与自己之间指来指去。
马嘉祺“有什么不妥吗？我们两个是法律上的夫妻，一起过年很奇怪吗？”
路湘“可是之前我们也没有这样吧…”
路湘低声说。
前两年，即使领了证，路湘也是独自一人过热热闹闹的年。
朋友圈阖家欢乐，林衿只是送来一句单薄的“新年快乐”，不痛不痒的。
今年，马嘉祺却跟她说要和她一起过年，或许是他真的出于好心，但是路湘不想。
他们两个结婚本就是意外，路湘感谢当时的马嘉祺伸出援手，即便是他们在其中各得所需。但是路湘清楚，她欠马嘉祺很多很多。
马嘉祺叹了口气，走到路湘面前，他微微弯腰，与路湘平视。
马嘉祺“路湘，你要试着接受马太太这个身份。”
马嘉祺的坚定让路湘倍感压力，她移开视线，转身自己收拾起来。
路湘“可是我们会离婚的。”
离婚。
马嘉祺一瞬间有些慌乱，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想承认，但是这可能真的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屋内的寂静压迫着路湘的神经，她呼了口气，再次转身，露出一个平淡美好的笑容。
路湘“你要等我吗，我要收拾完再走。”
马嘉祺没有反应过来路湘答应跟他回家，他不知道路湘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想法，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和她一起打扫起来，等着她。
就让她贪恋这一时吧。
路湘不知道马嘉祺怎么和家里交代的已经结婚的事，马嘉祺也没有告诉过双方各自的联系方式。要说见没见过马嘉祺的妈妈，路湘还是见过的——高中家长会。
温婉大气。
到马家时在傍晚，路湘坐在副驾驶很远就看见了在宅子外等待着的马先生和马太太。
马太太攀着马先生的胳膊，看见马嘉祺的车很兴奋，笑着和马先生说些什么，马先生的脸上也露出含蓄的笑容。
路湘调整着呼吸，手指不自在地搓揉着。
马嘉祺“没事儿，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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