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重症监护室的日子很好,阳光很好,风很好。
汤琳从酣梦中醒来,便看见了守在床边的汤祁。
汤琳(伏柚)“哥哥。”
她张嘴半天,也只有发出微弱的气音。
汤祁见状,按铃叫来了医生,又是一轮检查。
汤祁“医生说你脱离了危险。”
汤琳眨了眨眼,示意她听到了。她只是说不出话,耳朵并没有并发症状。
汤祁“严星呈在警局,故意伤人罪被拘留。”
汤琳垂眸,严星呈的名字让她周身的气息变得静默。
现在她发不出声音,经历这遭她实在想和这个人划开界限。
汤祁“琳琳,你的伤不是他弄的对吗?”
汤祁拿着湿棉签小心翼翼的润湿着她苍白的嘴唇。
手里动作不停,话也没有因为她无法回应就停下。
汤祁“这次你沉睡让我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是我们兄妹心灵相通,你就躺在那里,我却感觉得到你和以往不一样。你似乎时挣破枷锁,获得了新生。我走到了你身边,焦虑急躁都被抚平。”
说到这里,汤琳抬起的眼神和他刚好对视。
他眼里有疲惫的血丝,眼圈周围是黑青的眼圈,眸里笑意确实温和又包容。
汤祁“我很心疼,也很为你开心。”
汤祁“勇敢的人终究屠杀了恶龙。”
汤琳静静地听着,眼眶渐渐发热,她费劲全身力气眨着双眼,也没阻止住那颗下滑的泪花。
过往的经历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她终于压下了心里快翻腾出的情绪,泪光洗涤后的眼眸带着笑意明媚的回望着汤祁。
汤祁手轻轻搭在她的发顶,兄妹俩相视而笑。
住院这段日子,汤琳感受着身体慢慢恢复生机,感受着微风亲吻着发丝,竟好像是感悟到庄子话里那般:”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的境界。
汤祁“人已经放出来了。”
汤祁手里那份文件放到了摇椅旁边触手可及的小矮几上。
房间里对着摊开的大行李箱,衣服,鞋子,化妆品,包包凌乱的扔在房间里。汤祁有些头疼的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
汤祁缩在摇椅上看完攻略,随手拿起了那份文件。视线直接往角落一瞧,诶?心里有些茫然。
汤琳(伏柚)“他没签字?”
离婚协议那处地方依旧是空空白白一片。
汤琳(伏柚)“为什么?”
汤祁没说话,她眼神晦暗的喃喃问了一句。
看着她恍惚的神色,汤祁暗道不妙时。就听见她哂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已从恍然变为了不以为意。
汤琳(伏柚)“哥哥,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么?呵,怪贱得慌。”
汤祁“琳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汤琳(伏柚)“好吧,好吧。是我说错了。”
汤琳将离婚协议书往那边一扔,赤着脚下地,开始打包行李。
她蹉跎的日子太多了,在所剩无几没有噩梦缠身的日子里,她想看看巍峨的高山,广阔的沙漠,然后在最绚烂的阳光里自由的死去。
汤祁“这件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汤祁在一边给她递过去被眼神扫过的物品。单反,口红,耳机,裙子,乱七八糟叠放在一起,他紧了紧握拳的手,才克制住不上前帮忙收拾的冲动。
汤琳好笑的看着撇过眼神的洁癖哥哥,一边往行李箱里随意扔着想要的东西,一边随意回答着他的问题。
汤琳(伏柚)“就这样吧。”
离婚,丧偶没什么区别。
汤琳啪的一声盖上行李箱,想道反正立好了遗嘱,严星呈怎么选择对她还是对汤家都没什么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