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六爷家的房顶

余小时候酷爱奇闻异事，经常缠着爷爷给我讲一些村里稀奇古怪的事……今天咋就讲一讲六爷的故事。民国初期，六爷在村里有些势力。乡里十里八村的铺子都归他管，实属一方豪绅。前段时间，六爷看中了隔壁村的一块荒地，想给自己的盖一座茶楼。村子里好多老人都曾劝过他，说那地不吉利，以前是乱坟岗，如果在那里修楼，必有祸事发生。六爷也是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主，又受到过一些新思想的冲击，完全把那几个老人说的话当做耳旁风。请了个风水先生，给他定了方位，选了吉日，就此破土开疆。也就是打地基的前几天就出了怪事，从地基里挖出许多骷髅骨架。如若是一般骷髅，也便不会怕了，工地里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倒是常见。但是这些骷髅皆是用黄布包裹，将他们在工地一字排开之后，很多呢，都缺了一只左臂，工地有几个胆小怕事的，工钱也不领当场就走了。六爷为了镇压声威，当场就把几具尸体骷髅烧毁。随后是冒出缕缕黑烟，一阵恶臭直钻鼻孔，直呛得人恶心呕吐。等到黑烟散去之后继续开工，地基挖好之后，掘出不少木头板子，一看便是陈年的棺木残渣。工匠们也是拿了人家的钱，硬着头皮也不予理会。从隔壁村拉来木料，不出几日，木楼的大致框架已经搭建起来。也就是挖出骷髅的几个月后，大楼就完工了。也就在大楼挂牌匾那一天，无论人们怎么努力，那最后一颗钉子就是钉不进去，牌匾就挂不上去。最后还是请人看风水的先生过来，先生是连连摇头，但又迫于六爷的威协，只好不生言语。而是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几枚铜钱，口中念咒，按照顺时针方向，依次在大殿的五个主柱角放了一枚铜钱。最后叫人杀了一只大公鸡，用钉子蘸着大公鸡的血，带血凝固之后，别让旁边一壮汉，上去再试，随后钉子一没即入。六爷是好生欢喜，给了风水先生不少打赏钱，风水先生倒也没露出悦色，接了钱，道了声谢谢，没有多说什么，便走了。这新楼是修好了，可这六爷入住的几个月，没有一天晚上是睡得好觉的。原来啊，一到晚上，六爷和他的家娟总是能听到楼顶有呼号的鬼声。那声音时而细微时而放大，有时似小女子低声哭诉，凄凄沥沥，听的人是鸡皮疙瘩刷刷直起。有时又似才狼虎豹之声，风萧鹤唳，料是胆子再大的人，闻之瑟瑟发抖。可是把一家人折磨惨了，个个都成了国宝大熊猫，身形倒是消瘦了不少。也是巧，这天，六爷正愁眉苦脸在街上溜达，旁边人看着他的样子，体态如黑眼瘦猴，才几日不见，头发倒也白了些许，双眼无神，就呆呆望着前方，倒也不见了往日的威风。也就所有人正在琢磨是怎么回事儿，就听那六爷大喝一声‘老先生且慢’，前方佝偻背影停了下来。众人定睛一瞧，这不正是那天开盘之际，给六爷家平事的老先生嘛。还不等六爷再说什么，那老先生是，快步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