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容复不仅仅是余老爷子指点过医术的门生,更是余晚歌的父亲余青平的至交好友。
在余晚歌入宫后,好友余青平便到了李府登门拜访,请李容复多多照看余晚歌。
李容复原以为老友这位掌上明珠定然入宫后便会承泽雨露,毕竟以余晚歌的家世,确是此次选秀汉臣秀女中最出类拔萃。
哪曾想,余晚歌入宫后却是如石落水塘,没有掀起半点水花。
昨夜乃是他在太医院值夜,玉墨匆匆忙忙去到太医院时,才能找到他。
在知晓是余晚歌请他诊脉,加之玉墨的着急,他一开始还暗中以为是好友之女发生了何事。
如今虽也是好友之女有事,却仅仅只是一个义女,并且还是大喜之事,倒是让他放下心来。
若是当真是余晚歌出了事,这让他以后该如何面对至交好友?!
李容复没有忘记,自己能有今日,全靠恩师一手指点与提携。
若是没有恩师,他如今或许仍然只是一个上山采药送到医馆换点银钱谋生的采药郎。
余晚歌:“李太医,如今姐姐胎相不显,又害喜的如此严重,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姐姐好受些?”
“害喜的症状因人而异,安小主身子骨弱,会有这等反应,实属正常。待到月份大些了,这害喜的症状便会好些,并无缓解之法。”
余晚歌听了,再一次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之后,方才开口:“本小主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李太医允之。”
“小主言重了,不知小主有何吩咐。”
“劳烦李太医为姐姐开一副受凉不适的方子,稍后梅香会去太医院取药。”
李容复听了,立即跪伏在地:“小主,隐瞒妃嫔有孕,若是皇嗣有任何闪失,微臣便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安陵容明明是有孕在身,现在余晚歌却要受凉不适的药方子,李容复作为在太医院待了十数载的人精,如何会不知其意?!
“李太医不必担忧,姐姐如今才一个月的身孕,滑脉不显,李太医未能诊出亦是再平常不过之事。”
“如今纵观后宫,竟无一人怀有身孕,姐姐有了身孕之事若是被知晓,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想必李太医再明白不过。”
“入宫前,父亲与兄长都嘱咐晚歌,太医之中唯一可信任之人便是李太医。因此,姐姐这般症状,晚歌才会将李太医请来。”
李容复听到余晚歌如是说,也是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回答到:“微臣谢小主的信任!女子怀孕,三个月便会显怀,微臣至多可为安小主拖延一个月的时间。”
“有劳李太医了,一个月足矣!下月十八乃是太后娘娘生辰,那时再让太后娘娘知晓此事,也算双喜临门,为太后娘娘贺寿了。”
“微臣这就去开方子。”
“有劳。”
“小主言重了,微臣分内之事,微臣告退。”语毕,对余晚歌与安陵容行了礼,起身后退三步,转身离去。
待到李容复离开,余晚歌这才重新坐到床榻边,与安陵容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