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着,阿四一脸淡定心里却烦躁得很的在等着。薛玘倒了杯茶递给安忘归和阿四,道:“苏柳,你也别太担心了。琼歌的医术在大夏无人能及,他会救好那个人的,放心好了。”
阿四接过茶杯,被薛玘戳穿心思也不恼,反而神情微微释然,“恩,我信你和你身边的人。”
薛玘轻轻笑了,他望了望安忘归,又望望阿四说:“苏柳,这是安忘归,我的朋友。忘归,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苏柳。”
阿四站起来,对安忘归微微沁头,“叫我阿四就好不用太生疏。”
安忘归也站起来,对阿四伸出手:“握个手吧,这我家乡的习俗。你好。”
阿四微微疑惑,继而牵动嘴角,把手伸出去,“虽说入乡随俗,可是我尊重你的习俗。”
安忘归微微偏头一笑,“你好,我叫安忘归。来自···家住泗国。”
阿四回道:“···你好,在下苏柳。”
薛玘笑着站起来问:“你们认识还要聊这么久?不就交换个名字吗,麻不麻烦。”
安忘归回头看着薛玘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在我们那里交换名子是件很重要的事,相互认识也很重要,这直接关系到以后能不能不能合作。”
薛玘拍着二人的肩膀坐下,“消停会吧,一会儿还得听听琼歌怎么说那个人的病情。诶!苏柳,那个人是谁?我从未在你们身边见过,是新招的吗?”
阿四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他是客人,生病了暂时在王府住着。”
薛玘笑了笑,呡了口茶,“是这样啊·········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吗?”
阿四摇摇头摆摆手,眉目轻轻舒展:“不了,你都回来了王爷应该也回来了。一时半会回不去王爷该担心了。”
薛玘脸色变了变,阿四端起茶杯透过指缝观察坐在上座的薛玘的面色,他仍是放不下,听到王爷还是会神色惊慌。连提到他都会神色大变。“王爷····是有苦衷的······”阿四话未说完,薛玘笑着便打断他:“最近过得如何?”
阿四一口气提在喉咙,他舒出口气,也罢也罢,主子不爱听,很多事情当事人不解释清楚他们这些做属下说再多都是在为那个人开脱。“最近还好,没有接到任务。生命暂时安全。”
薛玘像是没有听到他前面说的那句,笑眯眯的看着阿四,“生命第一任务第二。这句话我也同样告诉阿唐哥。”
阿四看着薛玘,他放下茶杯语气缓慢得不像是他,“公子有没有什么话要属下替你转告给王爷的呢?”
薛玘喝茶的动作微微停滞,很快恢复正常,“谁?王爷?你指的谁薛琫吗?我和他不熟,没有什么话要转告。”
阿四站起来欲言又止,薛玘看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让阿四接下来的话都咽在了肚子里,“我的命没有什么价值了,请他放过我这苟延残喘的命。”
阿四想解释可是门开了,他看了眼薛玘,最终将要说的话留到了很久以后。
白琼歌一脸说不清神色,他看了看阿四,再看看薛玘和安忘归,将阿四叫进去。薛玘和安忘归对视一眼,很疑惑。
“那孩子是你的?”
白琼歌劈头盖脸的问。阿四问这话的信息量砸的七荤八素,“什么孩子?什么就是我的了?”
白琼歌挥手给房间设置了一个结界,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让阿四捉急,“你倒是说啊,磨叽什么!”
白琼歌没好气的看了眼阿四,“那个人体质特殊,找遍宣州大陆可能也就几个人。他·····不是生病了,是·····动了胎气。”
阿四:“········”
阿四:“啊!我没和他上过床!”
白琼歌的白眼翻得更厉害,“我说你和他······行!你说他跟谁!”
阿四瞥了眼床上躺着的许陌:“我怎么知道。你问王爷吧,王爷应该知道。”
白琼歌的眼神微微凌冽,随及淡然:“问吧,不过小心点。他也许接受不了。”
“我接受不了什么。”床上的人突然醒了,并且坐起来要下床。白琼歌给阿四使了个眼色,阿四了然。他走过去拉住许陌的手按住他让他躺下,“你睡着吧,你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许陌目光如炬盯着阿四,“我没耳聋,我睡着也听到了。我怀孕了是不是!”
阿四赔笑着看着许陌,“不是····也不算是······我也不知道·····你说你跟人做过吗?”
许陌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茫然,他晃晃神推了把阿四,神情冷漠的说:“和你什么关系!”
阿四被他推开得有些懵,“我就问问····”
许陌掀开被子要下床,“谁许你问了!——你是谁!解开!”许陌的动作突然僵硬,阿四回头看白琼歌,白琼歌捏着口诀指着许陌。“我是大夫,我让你躺着你就躺着。”
许陌冷笑,“关你什么事,一个大夫还不是拿钱看事。”
白琼歌坐下来端了杯茶慢慢品着,“你不管我拿没拿钱,现在你不躺着我不解开你身上的穴道。”
许陌瞪着白琼歌,白琼歌不为所动。过了很久,许陌瞪得眼眶泛红,不只是被风吹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的语气缓和,“这孩子,不该出现。”
白琼歌放下茶杯看这许陌,“这是一个生命。上天有好生之德。”
许陌撇撇嘴角连他自己都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绝情过,“我是坏人,我只会害人,不会养人。”
白琼歌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可你怀了他,他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给了他生命,不能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许陌默默地盯着地板,阿四看了他好久以为他在沉默思考,谁知他咬牙低声说:“这是不为世人包容的,我怀了他就要生他,他该叫我什么呢?娘亲还是父亲?他若叫我娘亲可我不是女人!叫我父亲···喝,我又怀了他。我的地位在有了他之后就变得不伦不类,我才十九岁!我还没有长大!我凭什么管一个孩子的生死!我····我没有哭,我没有闹·····我受了那种事我不难受吗?”
白琼歌的脸色变了变,他冲阿四招招手,与阿四一同走出房间。薛玘见他们出来迎上去,“怎么样?”
阿四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要见薛琫一面。”白琼歌铿锵有力的说。
薛玘的脸色变了几变,有些苦涩的说:“好,我亲自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