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一族!”红黎提高音量,对这个回答很是吃惊。
许陌看了看红黎,冷眼看他,“这个回答你并不相信?”
红黎唔了一声,摇摇头,“怎么会不相信。两个小屁孩我会怕?长青这个族在猎妖师派是很出名的,当年········咳!不过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徐凡令在许陌身后呸了一声,“都是那板草惹的祸!什么神草,我看就是祸根!”
红黎耳朵闪了闪,瞬移推开许陌,站在徐凡令身前进一步问:“板草?什么板草!可是混沌时期生长在碧云台雪山巅的板草!”
许陌很不满意红黎粗鲁的推开自己的行为,此时他没好气地回答:“世上可还有别的什么仙草叫板草。哼,孤陋寡闻!死狐狸!”
红黎剜了许陌一眼,“懂什么你!凡人!”
“你要板草做什么?”徐凡令问。
红黎托腮沉吟了一会儿,继而一笑,“得了,你们去驿站找一个身着蓝衣对襟,腰配墨玉,走路背手,青丝及腰的男人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诶,你们家是在哪来着?”
许陌看着他说:“你要去拿板草?”
红黎‘哗’的一下打开折扇,掩面轻笑:“这么明显?”
许陌冷笑嘲讽:“愚蠢的狐狸。四大家守着许家徐家,你去,无疑送死。”
红黎笑了,“没事,小孩们快些说吧,你们家到底在哪。”
许陌也不跟他纠结,道:“顺着湖一路向北,见着大山往西走,见着一座城那便是猎妖师的聚集地。”
红黎暗暗记牢,箫身一挥变消失在原地。许陌怔了怔,徐凡令拉拉许陌的衣袖,“哥,那个狐妖真的是咱们家书里写的宣州大陆中妖族圣地碧苍阁阁主吗?”
许陌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毕竟那书已是一千年前的祖宗去宣州大陆后回来书写的,此后除了一个徐道年,在无人去过宣州大陆。无从查证。”
徐凡令拉着叹气的许陌,一边走一边问:“我们真的去找那个什么穿蓝衣对襟,什么青丝及腰的男人吗?”
“去。为何不去?如今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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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徐凡令也没看见一个穿着与红黎说的一般的人。他沉不住气道:“他不是在骗我们吧?”
与徐凡令的急躁相比许陌就淡定很多,他甚至呡了口气,心定神怡的道:“耐心等吧,会有这个人的。”
徐凡令嘟嚷着;“你怎么一点不着急!”
许陌笑而不语。
徐凡令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许陌轻启唇角,“看,那不是来了。”
徐凡令顺着许陌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个从楼梯走下来一个身着水蓝衣,衣间点缀竹叶,一块墨玉陪在腰间,青丝及腰,眉目清秀,棱角柔和逆着光也能看见眼里撒发着光的男人。
“是他!真是跟狐狸说的一模一样!”徐凡令叫起来。
许陌见那人扭头看他们,站起身来,一面轻责徐凡令没有礼貌,一面道:“公子不嫌弃拼桌如何?”
薛琫看着许陌两人,从他们口中听见‘狐狸’二字,他便不觉得放心。微点头走过去坐下,“多谢。”
许陌年纪未到二十,却已是一副老派衡秋的模样,对世俗的客套学得是滴水不漏。“哪里哪里,方才家弟冒犯了公子,何来一谢,只是赔礼罢了。”
薛琫抬眼看许陌,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心道:倒不是看上去年少无知。
一来二去几句客套话便是在两个人的各自心怀鬼胎中过去了。
许陌给薛琫倒了一杯水,薛琫正要一饮而下却被忽来的咳嗽逼得放下水碗,许陌急切的地问:“公子不要紧吧?”
薛琫不漏声色用手腕间的帕子抹了把嘴,轻笑:“无妨。方才听见兄台的弟弟叫了声狐狸?可是什么代号或是绰号?”
许陌笑而不答,在心里微微发憷:莫不是那狐狸不识这公子,只道让我们来吃个闭门羹?
“我有一友,平日也有人叫他狐狸。他叫红黎,二位可是见着他了?”薛琫抿了口刚才许陌给他倒的水。不动声色的试探着,薛琫眼底浮起一丝不解。那只狐狸去了何处?为何没给他说一声便走了?难道是生气了?
许陌释然,方才心底的发憷也消了半,“那人是叫红黎不错。”
薛琫笑道:“那便是了。二位可知他去了何方?”
徐凡令正要开口,许陌却已先回复:“不知,只见他往北了地方去。”
薛琫垂眸沉思,复而笑道:“即使如此,我便不再过问。知他去了哪便好。今日与兄台聊得甚好,不知兄台何名姓?”
许陌笑着回道:“长青许陌。家弟长青徐凡令。”
薛琫的笑似乎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思虑在眼里一闪而过。
回到房间之后薛琫招来阿唐,“去找白琼歌!”
阿唐愣了一下,问;“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薛琫从未这么烦躁过,他一袖子挥摔了桌上的茶杯,“去!”
阿唐得令离开。薛琫撑着太阳穴闭目思虑,“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何至于如此气怒!”薛琫反反复复的问自己,忽然睁眼大怒:“不该如此吗!不该如此气怒吗!”
他在气百里琎为什么一声不吭走了,为什么走了会遇见猎妖师的人!为什么他不跟自己说一声!可是,这些所谓生气的理由好像并不是那么无坚不摧经得起推敲,百里琎凭什么一定要告诉他呢?他到底在气些什么?
时过一刻,白琼歌如约而至。阿唐站在门口守着。
白琼歌先是对他行了一礼,再问:“何事需我?”
薛琫是他先坐,白琼歌坐下后才说;“猎妖师最近出动得厉害是不?”
白琼歌点头,“确实如此。”
薛琫知道白琼歌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神。也正因此他才找白琼歌帮忙。“我碰见了长青一族的猎妖师,他们见着红黎了。我不把握他们到底于红黎开战没有。反正红黎没有回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去找找。”
白琼歌蹙眉,“长青一族?长青已经被灭了门。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人孩子。两个孩子对他没有危害。”
薛琫愣了一下,“灭门?可知是何原因?”
白琼歌想了想,道:“板草。”
薛琫疑惑,“板草为何物?”
“仙草,可教人生死不由天。亦有救死扶伤之效。”白琼歌沉吟。目光压得低低的,似是压抑着什么怒火。
薛琫猛地站起来,低低的骂声:“胡闹!许家可有重兵把守?”
白琼歌抬头看他:“知晓他在哪了?”
薛琫道:“不需猜定是那里没错。何去?”
白琼歌细细打量着薛琫,“随你一起去。”
薛琫冷笑:“不需。顾好六弟就好。”
白琼歌摇摇头,“薛玘对你这个哥哥还是很看重。你若死了,他不会高兴的。”
薛琫脚下的步子微顿,微微摇头嘲笑;“是吗?可惜若是他死了,我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