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世景吼完后回头看沈流从。身后的位子早就冰凉了,沈流从抱着书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了。
文世景忍不住吐槽:“真是惜时如命。老子真是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人了呢?”
刘妈在厨房听见文世景的抱怨,忍不住笑嗔:“公子原本就不想下来,听到你要带个人来又不好不给你面子,总不能让人觉得沈家的公子失了礼貌。这才从床上下来,公子才刚刚退烧呢!”
文世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重点是在后面那句吧!我不信他能为了我下楼。这要是真的我立马去跳白湖!真的!”
刘妈掂掂手里的菜,将菜上的水抖掉,说:“文少爷去跳了湖那我们公子怎么办呢?诶,这菜是要吃辣还是清淡的?”
文世景原本想不说话了,听见刘妈问吃的,立马将生气什么的抛了一边去,“辣的辣的辣的!洛市人怎么能不吃辣!也就沈流从那个怪胎不吃!”
刘妈是看着沈流从长大的,对沈流从的喜爱也不少,听见文世景这么说沈流从她也有些不高兴,“说这话我可不高兴了啊,一会不煮你的份了哦!”
文世景连忙站起来,撒娇的说:“哪能啊!刘妈的手艺这么好,心地这么善良,你忍心看我饿肚子啊?”
刘妈笑骂道:“这是说张妈煮饭不好吃啊?”
文世景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啊!”
“这孩子······”刘妈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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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爷子用拐杖跺着地板,“苏老板,我让人找你的原因你应该知道了吧!”
苏约清点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暗灰色的马褂,黑色的布鞋。还在滴水的衣角。“我那个表弟又闹了事,我先替他向您说声抱歉!”
安老爷子冷哼一声,“苏家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只是这个程橙实在是太过了!卖假药!打架!你们苏家不怕面子丢尽,我还怕我的洛市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苏约清苦笑了一下:“正是因为家父管不住他才送他来洛市希望安老爷子能帮忙管教一下。我只是在这里做个生意,平时里帮着他添口饭什么的。”
说着,苏约清叹了口气。安老爷子也知道这个苏约清这些年为了给程橙收拾烂摊子,也是不容易。
安老爷子说:“这次我帮你管着几天,可能会关他个几个月,这些个月你就好好休息吧。”
苏约清笑了笑,有些无奈:“怎么休息得了啊。我昨天才接到消息,他把南街的赌场的儿子给医坏了肚子,我得赔款啊!”
安老爷子指了指他,恨铁不成钢的说:“平时见你说教文世景那小子说得是有鼻子有睛的,怎么遇见你表弟就不行了?”
苏约清难得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样,“所以才拜托让安老爷子去帮忙管教啊。我也没办法。”
安老爷子叹了口气,转移话题,“吃过午饭了吗?”
苏约清淡淡一笑:“哪那么快吃,被您叫过来时不才10点左右?谁那时候吃午饭?”
安老爷子豪放的一笑,“到是我的错了,走吧一起吃饭去。”
苏约清站起身去扶安老爷子,“听闻少爷说探亲月到了,安少爷没回来?”
安老爷子微微一愣,直叹气,“哪里还回得来啊,死在战场上啦!吓!你说那孩子怎么就听不住劝,要稳重一点啊!欸!”
苏约清脸色一沉,他低声的说:“对不住,我不知道情况········”
安老爷子听见这话也只消沉了一会儿,就笑着说:“军人总是有生有死的。我安家为国牺牲的儿女也不差我儿子一个。少了安远秋一个,我安家一样能发扬光大!”
说到最后安老爷子竟有些泣不成声。
苏约清也不只能说什么,就只好闭了嘴默默地跟在安老爷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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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世景扭捏的拽着沈流从,“又睡!你才睡了醒好吗!”
沈流从没力气的抽出手,“做什么!我是真的困了。”
文世景抓了一把头发,“我是猪啊我看不出来,从那天过后你有一天清醒过?快起来了!”
沈流从被强行拽起来,可是文世景一放手沈流从又软在床上。沈流从看着文世景说:“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洛市的治安还得靠你了。”
文世景说:“那你也不能整日这么睡着。诶!——睡得这么快的吗?”
最近沈流从嗜睡,可睡得时间也越来越短,偶尔十几分钟又醒了,但是睡得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次文世景死拽着他下楼,这楼还没下完沈流从就睡过去了直接压在文世景背上。文世景吓得直接给他扛到医院去。请来了穆大夫才安心了些。
这一年,广元1939。中山城沦陷。半个墨拉本国被攻略。赫拉国与莱特国资助墨拉本国军火以及军人。
·········“这并可不好治,在本国还没有治好的病例,不过听说上海的医疗还算发达,去哪里说不定有一线希望。”穆大夫秉着最好建议说。
文世景狠狠地捶着桌子,“娘的!沈流从一早就知道了吧!居然还敢瞒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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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徘徊于茶楼外的人终于出现在了文家的大门外,隐藏在暗影下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祈求上天保佑你吧,你们不是信仰那什么白湖里的圣物吗!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