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司跟着王面他们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然是深夜。
她身上还穿着那套沾着血的衣服，思绪有些放空，明明确实是已经亲手将燕敕解决掉，可她一直没有解脱的情绪，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落寞感。
也许是因为这人跟她以前有过渊源，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么多的亲友中，到头来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诺大的城市里，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带着304四处游走，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安定的地方，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小司，我们到了。”
耳边骤然间响起蔷薇声音时，少女有些茫然地抬起眸，迟缓了片刻后，这才跟着下了车。
“今天晚上先在集训营凑合一下吧。”蔷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余司的情绪，最后又落了一句关心，“今晚的事情队长会帮忙处理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余司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可到底她担心的也不是这些，只是忽然间不知道自己继续前进的方向和动力是什么。
她抬眸看了眼被漩涡他们拿在手里的偷生，心中那些不安被慢慢抚平，重新安定了下来。
“袁教官那边在催我们了，先过去吧。”走在最前头的王面忽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底的情绪翻涌，最后也只是淡淡的叹息一声。
其他人听见王面的话，自然是抬脚跟上，而余司则是从漩涡手里接过偷生后，这才跟上他们的步伐。
随着王面他们几个踏进袁罡的办公室后，意料之中听到了袁罡的训话。
其实余司对这些都没什么实感，哪怕此刻站在袁罡的面前，听着他对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的内心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很稳定，又或者说……好像忽然间对周围的事情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王面开口打断了袁罡的话。
余司只是跟平常一样，静静地站在一旁，冷不丁听见王面打断的气音时，她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们几个，却发现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怎么了？”她茫然。
袁罡看着余司欲言又止，但莫名觉得现在的余司比平日里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更吓人。
他的眼底尽是探究的神情，见余司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头更大了，怎么偏偏在关键时刻遇到这档事。
袁罡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都被王面他们几个给拦了下来，几个人看着站在一旁放空思绪的少女面面相觑。
说到底，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也没有想到余司的前后情绪会表现得如此直白。
“小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随后还是蔷薇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因为他们同为是女孩子，自然是能够比王面他们更早察觉到余司的情绪变化。
在听见蔷薇问话的时候，余司只是和往常一样，唇角扯出一抹笑来，“我感觉还好。”
但谁都看得出来余司的笑有些勉强。
这一次都知道余司冒着暴露的风险就为了杀了燕敕，可谁也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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